毛钰当然知道郑一官拿得出也舍得十万两白银,不过他真心没什么门路,目前能够说得上话的也只有温体仁。关键这不是自己的事情,而且郑一官在朝廷大佬们心中的音响并不好,他们当然怪南居易、俞咨皋无能,但何尝不怪整个一贯恣意妄为,想投靠朝廷早干嘛去了,为何朝廷释放了如此大的善意,派遣了一个一心招抚的巡抚到福建,北港却趁着新巡抚立足未稳多次袭击福建水师和沿海府县。不说温体仁,此刻只怕是熊文灿心中都有一团燃烧的烈火。
郑彩知道毛钰在等待自己的下文才会做出答复,于是继续说道:“我家船主的最低目标是福建水师副将或者泉州副将。按照我郑家的船只数量和战兵数量做一镇总兵绰绰有余。如果此事能成,不管提督大人从中处理多寡,福建生丝、茶叶和陶瓷市场的三成归提督大人。”
毛钰嘴角抽了抽,这郑家虽然是慷他人之慨,但是和许心素之前的条件相当,想来也是打听过的。郑家保住了毛钰的底线,那就是我做我的副将或者总兵,你的利益我不动、这事情不求你帮忙,但求你不要从中捣乱。
扪心质问,就算到了此时此刻,毛钰也想给郑一官添点麻烦,不能让他和熊文灿就这么和好,然后顺利招抚。尽管郑家承诺保证他的利益,但是鬼知道这种承诺能够维持多久。一旦郑家在泉州站住脚根,说不得还会将手伸到浙江来。但毛钰也知道有熊文灿在加上东虏的事情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他就阻挡不了郑一官北招安,除非郑家自己抗拒或者达不到他们提出的条件。
“郑船主有如此诚意,毛某人也不得不提醒一下郑家,首先在朝廷没有进一步压迫动作之前应该立即停止袭扰卫所和府县,停止吸纳灾民。免得熊军门难做。关于官职,其实就是一张护身符而已,郑家不可能依靠餐厅那少的可怜的军饷。相反军衔低一些,朝廷插手干预郑家船队的可能性就会小很多。毛某当初被强征去上海抵抗倭寇的时候浙江巡抚仅仅许诺一个千户几年下来不也是到了提督吗在福建沿海,那就是从参将坐骑,又有谁能够挡住郑船主的锋芒。一旦有立功的机会,谁又能抢走郑家的功劳朝廷虽然空虚羸弱,但要脸面。所以我认为郑家和郑船主不必纠结官位,而是先要拿到名分,拿到可以入主泉州的名份。说到底大家还是为了海上贸易方便。”
郑彩面色凝重,内心纠结,毛钰说的话不无道理。但是朝廷要面子,郑家也要面子。如果郑家带着么多船和人头靠朝廷结果和许心素之流一样的低温那谁能忍但是如果双方迟迟僵持,一旦许心素等人实力回复,或者荷兰人又发疯再来一次伏击,那北港的实力必定会大打折扣。到时候与朝廷谈判的筹码就会又少掉一部分。
看着毛钰如此表态,郑彩只能苦笑,这位年轻的提督心思完全不像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很多时候比家主他们这一辈的人还要老练,片刻之后只好将北港的底线亮了出来:“提督大人,刘香勾结荷兰人,如今是你我两家的死敌,我家串珠的想法我们双方联合攻陷南澳岛,然后财货船只平分,南澳岛地盘归提督大人。”
毛钰脸伤的惊讶之情毫不掩饰,虽然说刘香参与了偷袭北港船队,但是作为海盗谁跟之间还没发生过战斗。毛钰在上海在金门岛和北港还不是一样干过仗,但双方此刻还不是坐在一起谈合作。
郑一官下决心要铲除刘香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虽然郑一官承诺平分船只和财货,并且让出地盘。可是如果郑家控制了泉州、厦门和金门岛,那南澳岛对于毛钰来说就是一块飞地。按照目前形势发展,等到小势力都铲除了,一山不容二虎,毛钰和郑家的决战只怕会提前到来。在郑彩和郑家看来进攻南澳岛是合作的条件,在毛钰看来就是一种信号。当初如果不是自己抢先进攻南日岛,那么如今的南日岛归属还真不好说。但是南日岛又不同于南澳岛。南澳岛就在北港的眼皮子地下,更是被泉州和厦门、金门岛与大明的闽浙沿海割开。
当然毛钰也知道北港想攻陷南澳岛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海战北港肯定会赢,但是如果进攻岛屿迟缓,荷兰人从热兰遮赶来也不需要太久时间。
同样毛钰的船只进驻南澳岛就会帮助郑一官牵制一部分荷兰人的力量。这看起来毛钰占便宜,其实还真说不定。最关键的是莫爱玉现在实力不够,如果够了,那分兵驻守纳昂达哦也是一部好棋
看到毛钰依旧不表态,郑彩也知道自己此行怕是和前几次一样得不到明确答复,双方只能在评估对方失利之后临时做出决断,就好比上次金门岛海战一样。毛钰以摧枯拉朽之时击溃刘香,然后第二日就感到了金门主战场,并且做出一副誓死保卫总兵俞咨皋的架势。如果郑一官不想放过俞咨皋就只能和毛钰火拼。那一次郑一官忍住了,双方各自撤退。郑家的损失并打,被毛钰穿插打散中军的损失在北港的承受范围。
但下一次战场相见,是否还能保持冷静,是否还能安然撤退都是问号。郑彩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释放善意。但是他自己心里也明白,站在毛钰的角度,最好郑一官北福建水师和荷兰人弄得欲仙欲死,然后毛钰抓住机会狠狠滴咬上一口。按照毛钰展露出来的实力,一旦北港被其他势力拖住,毛钰是有机会攻进北港去的。
北港方面当然也想过先发制人,灭了毛钰。但是一来距离太远,而来江南一带的商船多仰仗毛钰。朝廷东林君子们虽然看不起毛钰,但如果他们的利益被别人侵占了,他们肯定不会善摆干休。到时候郑一官就只剩下一辈子做海盗一条路。而且可能面临的生存环境会更加恶劣。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