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师,咱去哪”
上了车,许鑫直接点开了奥迪的车载导航。
他这车是高配,里面有导航。
然后就听于珍来了一句:
“奥运大厦。知道么”
“不知道”
许鑫摇摇头,对着导航一阵捅咕,找到了导航界面,点了几下后问道:
“这个”
“海淀北四环”
于珍看到这地点后也无语了,可还是点点头:
“应该就是这。”
“嗯。”
许鑫直接发动了车子。
于珍家住的地方偏南城,过了三环开外了。而现在要去北四环,海淀区瞅那地方都快到清华了,确确实实有些远。
许鑫倒无所谓,跑就是了。
结果刚出小区,拐了几下上了环路后,就听于珍问道:
“一会儿我带你过去,我让你喊什么就喊什么,然后也别多问,也别一直盯着别人看,礼貌点,谦虚点,知道么”
“啊”
许鑫一愣,但马上反应过来了,下意识的问道:
“名人”
于珍点点头:
“嗯虽然不知道今天谁会过去,但有一个人你肯定认识。”
“谁啊”
“张一谋。”
“”
瞬间,许鑫的脑子里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段旋律:
“他大舅他二舅揍似他舅,大板凳小扁担揍似木头。木头他舅”
他也不知道这旋律从哪冒出来的,但更多的是一些画面以及混杂的唢呐、酒坛,以及高高的大红灯笼
也明白了于老师为什么会对自己说这些话。
不过
“于老师,我说我不追星,您信么”
坐副驾驶上的于珍一愣:
“怎么你不喜欢他”
“谈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但挺高兴的。”
“为什么”
“毕竟那可是张导啊。从手指头缝里流出点东西都够我学的了“
许鑫笑的有些感慨,不过马上补充了一句:
“但听您的意思,今天应该不是个闲聊的场合,对吧”
“聪明。”
对于自己学生从听到自己要去见张一谋到现在的态度感觉到满意后,于珍给出了赞美,也放下心了。
她其实挺怕这孩子一见到张一谋就跟追星族一样靠上去那就真丢大人了。而这也是为什么她要提前告诉许鑫自己要去见谁的主要原因。
怕这孩子到时候太激动,丢自己的人。
现在倒是放心了不少,于是也不介意多说一些:
“没错,我今天去,是被奥组委的开闭幕式制片人负责人之一马兴民导演喊去的,本来是下周一,但谁知道怎么就弄成今天了。张导回来了,马导喊着各个项目团队的人去开个会这会开的这么仓促,我觉得应该是有什么消息了。”
“消息指的是”
“”
于珍先是沉默片刻,接着说道:
“开闭幕式花落谁家。”
“嗯”
听到这话,许鑫心里先是一惊。
但马上更大的诧异涌了出来:
“不对吧”
“怎么”
“于老师,您难道没看过雅典奥运会的闭幕式”
“你说的是那黑暗八分钟吧”
于珍的眼里有些无奈。
黑暗八分钟,这个话题对于马上要举办奥运会的天朝人而言,绝对不会陌生。
说的是当年雅典奥运会闭幕式里,作为下一个奥运会主办地天朝燕京所上演的收尾节目。
这是奥运会的节目流程,每个奥运会的主办方在闭幕式的时候,都会让下一个主办城市的人上来表演一个几分钟的节目,用来吸引全世界的观众,到时候奥运会的旗帜会在前一个主办地降下来,传承给下一个城市。
然后在来一段表演。
而当年那长达谋编排的。
力求展现天朝元素,刚开场的表演就是一群穿着短款旗袍的女孩拿着二胡、琵琶和腰鼓,锣鼓喧天热热闹闹的一段舞蹈,而曲子则是茉莉花。
这些女孩穿的旗袍花纹是仿照东北棉袄那种制式,花花绿绿的一边弹一边跳,然后在上一个穿着锦缎衣服的女孩表演双花杂技,接着就是一群踩着高跷的人高高举着大红灯笼,在加上什么太极拳、戏曲之类的
就这么说吧,整个就像是一个大杂烩。
好看么
或许在外国人看来挺好看,因为张一谋展现的其实都是老外对天朝的理解。
可天朝这边却炸锅了。
骂声一片。
铺天盖地。
陈旧,庸俗,古板,偏见各种词汇,无论是圈里圈外,骂的那真叫一个凶。
原本,张一谋作为海外电影圈可以代表天朝的符号之一,在加上诸如英雄、红灯笼、红高粱之类的电影,群众对他的期待值简直是拉满了。
可那出,好多人就像是一个穿着裙子的姑娘被人掀了裙底,露出了那块让人恼羞成怒的遮羞布一般。
山呼海啸的骂声一片又一片。
于是,黑暗八分钟的名词应运而生。
成了现在好多人对于奥运会的认知之中,一个抹不去的痛。
而听到了于珍的话,许鑫点点头:
“对。”
“那你又是怎么看待那个节目的”
“唔”
许鑫一边开车,一边思考。
大概过了半分钟左右,他才说道:
“我觉得还行吧,就节目质量而言,那八分钟展现的天朝元素足够吸引外国人的眼球,就够了。因为闭幕式的演出本来就是为了吸引外国人用的,也展露不出来咱们的什么东西。从这一点出发,没什么毛病。老外对咱们的认知不就是这些么。什么燕京歌剧,什么红灯笼,古装之类的这些在国外都是咱们的艺术符号。所以,就这一点来看,我觉得没什么。”
“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骂呢”
“因为文化不自信呗。”
许鑫微微摇头:
“我也骂过,就觉得张导的东西都太俗了,咱们国家根本不是这样的。但现在想想一个八分钟而已,目的是引起大家兴趣,那可不是得顺着人家来么。把猪骗进来杀,大概就是这意思吧可奥运会对咱们而言意味着太多太多了,所有人的共同目的,都是告诉全世界,我们的文化、历史、底蕴,以及现在翻天覆地的变化
咱们缺这个,您看平常过年扭个大秧歌什么的,大家不觉得有什么。那是咱们祖宗留下来的艺术瑰宝嘛,哪怕不喜欢,都觉得热闹,喜庆。可遇到外国人了,牵扯上了历史,大家心里都憋着一股气,攒着劲想让全世界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我们。结果一看到那八分钟的演出,发现全都不是自己想要的能不炸锅才怪。”
这下,于珍对许鑫是真的刮目相看了。
因为这个认知也是她的想法。
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确确实实,得承认,在国人面前,张导不能这么干。
路走错了。
我们应该展现出来我们的新,而不是那些陈旧的东西。
可根据她的了解,那场演出之后,许多人是冲进后台和张导握手的。
亲口告诉他:
“你勾起了我们去天朝的兴趣。”
说白了,那八分钟,张导给了外国人想看的。
所以外国人很满意。
但却没给自己人想看的,所以自己人都在骂。
就是这么个道理。
无关对错,归根结底其实就是自己这个学生说的那句话:
“文化不自信。”
她深以为然。
不过
“所以你觉得张导不会被奥组委接受”
“嗯。”
许鑫点点头:
“毕竟被骂的那么惨,为了稳妥起见都该换个人吧。”
“那能换谁呢”
于珍反问,接着顺着这个问题来了一句:
“这时候,我们需要的才是真正的猛士,不是么”
“嗯,确实。”
许鑫感同身受:
“这时候张导还能往前冲,就冲这一点,都足够令人佩服了。不过我还是觉得希望不大,听说有好多大导演不都提交方案了么。那个卧虎藏龙的李鞍都来了。”
“是提交了”
于珍不屑的一撇嘴:
“可问题是有人提交的方案,是真真正正想要办一个让世人铭记的奥运会,而有的人则完全是来混日子的你能想象出来,有一位同样是国际著名的导演,到了预选现场开始做计划说明的时候,只是念了一首诗么”
“啥”
许鑫一懵:
“诗”
“对,诗。”
兴许是喝了酒,又或者是实在看不惯这种人。
于珍满脸的讥讽:
“来了,上台,一首诗,下台。你告诉我他这是来做计划了还是只是来混一混,给观众一个交代就念了首诗,你能想象那画面么奥运会啊,那可是。哪怕你弄个大型舞台剧的演出,好歹也算给出了诚意了吧但是偏不,就一首诗,不说计划,不说理念,一首诗念完,走人。你告诉我,这种人算个什么东西“
“”
许鑫缓缓皱起了眉头。
他有些不信。
可却更不信于老师会说谎。
所以
是真的喽
真的有人在这个全国人民都等待扬眉吐气的盛典前夜,国家最需要相关人才的时候,念了首诗后就溜了
这是哪里来的憨批
瓜怂
“这人谁啊”
许鑫问道。
于珍不答,只是不屑的轻蔑一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