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山洞中,陈庆之轻咳两声尴尬地挠了挠头,旋即笑着说道:“雨禾我那个现在功力大增,这个伤愈能力越来越快,你看我就这么一会就可以活动了,是不是特别厉害”,说着陈庆之还连连笔画了几招剑法。
“哼,你有没有功力大增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每天陪在你身边的柳大小姐,怎会知道陈少侠的点点滴滴”江雨禾气恼地对陈庆之说道。
“雨禾别再离开我了,不论再发生什么,哪怕是无法度过的难关,我也希望我们一起去面对,你再也不许向上次那样一个人留下来了好吗”陈庆之淡淡一笑走上去抓起江雨禾深情款款道。
江雨禾眼眸一转对上陈庆之柔情满满的双眼,顿时再没了任何抱怨,心中只想着一生一世也要伴随在他身边了。
“嗯”江雨禾俏脸一红,微弱地应了一声。
“你真的杀了公孙秀那这里就不是久留之地了,咱们快走吧”江雨禾忽然想起陈庆之之前的话骤然心中一紧道。
陈庆之却是微微一笑,一把拉过江雨禾搂入怀里,后者被他紧紧怀抱颜色愈发红晕,感受着男子身上传来的热度不由小声嗔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要闹”。
“我哪里闹了,咱们郎有情妾有意,久别重逢当然要好好待一待了,不用那么着急下山,公孙秀虽然是我杀的,但我可以保证公孙家不会拿我怎样的”陈庆之坐在石台上,顺势将江雨禾抱起放在自己腿上,令后者一阵娇羞,全然没了之前那令若寒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你还跟我开玩笑,你把人家家主在自家地盘杀了,人家能放过你嘛”江雨禾嘴上斥责着,可整个人却是渐渐缩在陈庆之怀抱中。
“此事说来话长,说起来还真是要谢谢你,要不是你告诉我进入藏宝洞的办法,我还没法揭穿公孙秀那丑陋的面容了”陈庆之说着,便将自己如何在藏宝洞中找到了那个箱子,又如何发现劈空掌以及云水令以及那本账簿,从而又如何当着公孙家众人面揭穿公孙秀的真面目,最终一剑斩杀公孙秀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江雨禾听后不由轻叹一声:“想不到就因为贪图财富,堂堂公孙家家主竟然到了近乎疯魔的地步,好在还有那个账簿可以将真相大白,不过我倒是没想到那个公孙简看起来固执的很,其实还算有点良心,有他在公孙家倒也不至于垮了”。
“不过你说公孙秀的箱子里还有劈空掌和寇谦之的云水令照这么说那箱子里其他书籍应该都是其他门派的武功绝学了,不知道公孙秀是怎么拿到手的,这些武功秘籍按理来说各门各派都会严加保存,可不是蒙骗就能拿到的”江雨禾旋即又疑惑道。
“我当时也在想,后来我记起莫大侠说过西山派的劈空掌是当初苍云子死后西山派大乱时遗失的,我记得雨禾你说过,江湖上有许多门派之所言记恨你师傅,有很大原因就是二十年前动乱时许多门派武功秘籍都神秘失踪,大部分人都怀疑是你师傅做的,可现在想来,很有可能是公孙秀趁乱偷走的,从而嫁祸给了你师傅”陈庆之当即说道,江雨禾一听脸色顿时一变,联想起在剑门山上的听闻,她更加笃定了流云剑蒙冤的事实。
“对了雨禾,说起你师傅,我就是因为听说你师傅从巴蜀剑派大杀四方后一路朝华山而来才到这里找你的,可我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那人应该不是你师傅,你是一路跟着他的嘛,他到底是谁你又怎么被关在这里的”陈庆之连忙问出心網
“原来你也看出那人不是师傅的,不错,我当日被白羽那个混蛋抓回剑门山,我抓住机会正要逃走那晚,却正好遇见了那人冒充我师傅大杀四方,而且他手里拿的的确是我师傅的承影剑,我心中疑惑就一路跟踪他,可这个人轻功非常厉害,而且武艺高强,一路上杀了无数门派高手却都是一招之间,我连续追赶也总是慢了一步,直到跟到了华山”江雨禾神色闪出阵阵怒色讲述起来,一直将自己如何在雁荡峰上偷听公孙秀父子谈话,又如何混进藏宝洞却最终失手被公孙止打晕的事全部说了出来,听的陈庆之紧张不已,握住江雨禾的手又紧了几分。
“那你为什么不逃出呢,铁门都开了你怎么非要留在这里”陈庆之关切而又不解地问道。
江雨禾幽怨地看了陈庆之一眼,青葱玉手拂过陈庆之的发鬓轻声道:“还不是因为你”。
“啊因为我”陈庆之不禁愕然道。
“我本来打算逃出剑门山就去找你的,可却被那个神秘人拖累不得不跟踪他到了这,但这一路上我并没有忘记打听你消息,于是也知道了因为我你被三大门派通缉,成了江湖正派眼中的魔教中人,我担心你的安危恨不得下一刻就回到你身边,可我又自责,自责因为我连累你被通缉”。
“被公孙秀关在这里后我终于有时间静静思索,我想着也许我这个魔教妖女离你远一点反而对你更好,那样你在柳家的护佑下再也不是魔教中人,也没有人再敢伤害你而我这样的魔教妖女如果与你在一起只会让你成为众矢之的,所以我就再也不想出去,我想着反正今生不能与你相见相伴,那天下之大我又能去哪里,我还不如静静待在这山洞算了”。
陈庆之听的心中一阵痛楚,下意识将怀中女子抱地愈发紧了,他知道江雨禾爱他但没想到正是因为这份爱太过沉重,却让她为了保护自己甘愿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山洞里,再想想当日江雨禾为了救自己而被抓走,只觉得自己亏欠江雨禾太多太多,最终不经意地流下泪来。
“小混蛋,还没见你哭这么厉害过呢,是因为我吗,我是不是第一个让你这么伤心流泪的人啊”江雨禾擦去他的泪水柔声问道。
“不,你不是让我伤心流泪的人,你是让我心之所系、魂之所牵,要用一生一世爱的人,我哭是因为我心疼你,更是欢喜,欢喜我能过遇到这么好的你,有这么好的你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放手让你离开我了”陈庆之轻轻抚摸着江雨禾的秀发轻声细语道。
“你不怕我这个魔教妖女连累你被天下人通缉啊”江雨禾轻咬嘴唇皱眉道。
“要是没有你,哪怕给我这个天下又有何用”陈庆之凝视江雨禾一字一句皆钻到了江雨禾的内心深处,下一瞬,陈庆之忽然间地下头,深深地吻在了江雨禾樱桃小嘴上,令后者浑身一震,不禁仿佛触电般挺起身子,脸上已经满是红霞。
“小混蛋你学坏了”江雨禾又气又笑道。
“这不是跟你学的嘛,当初我昏迷可是你先亲我的”陈庆之却笑了笑,江雨禾闻言娇羞一笑别过头去。
“说起来,你当时伤的那么重,到底是怎么恢复的,我想着你有伤在身又被人通缉,那些日子真是担心的夜不能寐的”江雨禾也问道。
“这还真的要多谢谢三妹了,哦就是柳姑娘,当时多亏了她精通医术一路上照顾我,否则我早死了,于是我就跟她义结金兰了,也是她带着我回到黄山,本来是打算让贺仙翁替我恢复功力好去巴蜀剑派救你的,没想到在那里遇到了一连串的事”陈庆之旋即将黄山如何混入柳家,发现柳天豪串通白龙寨图谋不轨,又如何阴差阳错见到了柳破虏,从而拜他为师得他真传学会凌虚功,最终一番努力下连败白龙寨、茅山三老以及羽林军的事一一说来,只是并没有提起关于最后柳依依与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纠葛。
“原来如此,那你还真是好运气,柳破虏可是四大高手之一,当初我义夫说过单论功力深厚柳破虏堪称当世第一,他肯把毕生所学都给你,还真是令人意外,再加上你还学了寇谦之的云水令,小混蛋,你现在到底有多厉害了”江雨禾啧啧称奇道。
“呵呵,原先我还真不知道我有多厉害,后来与公孙秀一战我大概有了估量,现在若是再让我遇到守剑奴,就算他们一涌而上我应该也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了”陈庆之神采奕奕道。
“以前我不相信运气这个说法,现在看来,小混蛋你真是有大气运啊”江雨禾也忍不住说道。
“所以啊,你就更不需要担心什么通缉了,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一对我打一对,咱们二人侠侣扬名江湖,谁敢来惹”陈庆之戏笑道。
江雨禾晒然而笑:“谁跟你侠侣,想得到美”。
“呵呵,其实雨禾我想了很多,这座江湖我从南到北走了一遍,已经看过太多纷纷扰扰和恩怨纠葛了,当初我想着逍遥自在的江湖其实根本不存在,人在江湖永远多的是身不由己,所以我想着如果你愿意,不如咱们就回武康去,我带你去见我爹娘,他们肯定很喜欢你,武康虽然小但有你陪伴,我此生都心满意足了“陈庆之凝望江雨禾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眼中满是希冀,静静等待着江雨禾的回应。
江雨禾瞳孔一阵闪烁,朱唇微启,娇丽的容颜上渐渐浮现出发自内心的欢喜,她如何听不出陈庆之话中的意思,归隐江湖,结伴一生,温暖的江南,温馨的小家,那都是曾经那个天山雪玲中只会冷酷无情的听雪堂少主想都不敢想的事,如今正真真切切摆在自己面前。
“庆郎”江雨禾柔声一唤,陈庆之不由心中一喜回道:“雨禾,你愿意吗”。
“我现在还不行”可江雨禾的回答却让陈庆之一阵愕然愣在了那里。
“我不是不愿意跟你归隐江湖,我也希望与你一生一世在一起可现在有一件事我必须去做,如果我做不到,我一辈子都会问心有愧的”江雨禾连忙说道。
“什么事雨禾”陈庆之疑惑道。
“其实我当时在剑门山不仅看到了那个神秘人假扮我师傅,更是听到了他和白子泓的对话,他们亲口承认是他们合起来陷害了我师傅的,师傅当年对我恩重如山,我现在既然知道了他蒙冤就不能坐视不理”江雨禾正色道:“而且你也看到了,那些门派的武功秘籍丢失都是公孙秀干的好事,所以师傅当年肯定是被冤枉的,我一定要查明真相,还他一个清白,到时候我才能安心,你能理解我吗庆郎”。
陈庆之闻言一怔,不由想起自己初入江湖的初衷也是为了寻找神秘的烟雨楼,从而找到杀害自己知己萧元达的真凶,此时想来若真是带着不清不楚就此归因多半也是问心有愧的。
“我当然理解,你师傅对你有恩,那就是对我有恩,你要去找真相那我就陪你去找真相,反正你去哪我就去哪,不管多难咱们都要一起去做,也只有做完这些事,咱们才可以真真正正了无牵挂地归隐江湖”陈庆之当即说道。
“现在咱们该做点久别重逢该做的事了”陈庆之见江雨禾笑靥如花忽然话锋一转道。
“嗯什么事呜”江雨禾正不解着,就被陈庆之猛然一搂然后拥吻在了一起,几下无力地挣扎后二人也在情意绵绵中宣泄起心中的情愫。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