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陈庆之大摇大笔来到了密室前,没有柳天豪的阻碍一切都顺利了许多。
九星八卦,陈庆之现在无比确信眼前的这些房间正是用九星八卦方位布局的。
而那间高高耸立的石室,便是其中的阵眼所在。九星根据源于“易经”,利用“河图”“洛书”先后天八卦、爻的法则等,来运算地理风水,当年为了练九星步在水先生教导下陈庆之熟读了河图洛书,早就对此烂熟于胸。
天象本有北斗七星之说,它们的排行是一白贪狼、二黑巨门、三碧禄存、四绿文曲、五黄廉贞、六白武曲、七赤破军,这七个星宿称为北斗七星,但熟读典籍后陈庆之便知晓其实斗柄破军与武曲之间还有两颗星,一颗星为右弼而不现,一颗为左辅常见,左辅排在八,右弼排在九,由七星配二星共成九星,由于左辅右弼的加入,共九星运行就产生了很多特殊的变化,也就是形成了北斗九星奇局。
一番推理后陈庆之终于确认那间位于八卦乾位的房子,便是这九星奇局的破阵之处。想到此处后陈庆之顿觉神清气爽,只觉得眼前原本毫无生机的厢房都活了过来,化成一颗颗棋子任自己摆弄。
推开门后,贺仙翁夫妇和柳稹正坐在里面,见到陈庆之后纷纷迎了上来。正是陈庆之一早安排人将他们换到了这个房间,现如今陈庆之俨然成了吕不凡的军师,白龙寨的喽啰无不对他毕恭毕敬的。
“陈少侠,那暗道真在这个屋子嘛方才我们转了一圈并没什么发现啊”贺仙翁小声道。
“不会错的,我也没想到柳老英雄还精通奇门遁甲之术,但按着推算破阵地方就是这个房间了”陈庆之随后说道。
说完陈庆之开始打量起这个房间,这间厢房与其他房间并无不同,古朴典雅的设计加上几具梨花木做的桌椅和青瓷花瓶点缀,一眼看去毫无独特之处,由于之前这间房间是空余出来的,长时间无人居住便稍显的有几许陈旧。
但很快陈庆之的眼睛就闪出一道亮光,他指了指那盏花瓶道:“仙翁,方才你们进来可有动过这些东西的位置”。
贺仙翁顺着陈庆之的指尖看去,随后疑惑道:“我们也是一早才被关进来的,进来后就在这等候少侠,并未动过这里的东西分毫”。
“少侠可是发现了什么”柳稹欣喜道。
“妙啊,柳公子,如果我猜的不错柳老英雄不单单是武艺超群,对圈接着道:“这里的东西虽然与其他房间近乎一样,但只要仔细看看这些花瓶桌椅的摆放,恰好就是暗含八卦之理啊,这间房间看似普通但其实是活生生的八卦阵啊”。
“八卦八卦阵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出来”柳稹惊异地四处看去说道。
“这房间八卦设的如此巧妙,所用器具与寻常房间皆无不同,除了布阵本人或是精通奇门遁甲之术的人很难看得出来,你们只觉得是随意摆放,其实却是有意为之”陈庆之笑着便开始仔细观察推算起来。
“我倒是真记起来,年轻时与柳大哥走南闯北时,倒真是遇到过一个云游之人,他当时自称无名无姓但是谈吐不凡,时至今日我都还记得,我们与他聊的畅快,那人十分欣赏柳大哥的豪迈之气,似乎赠来几卷书给柳大哥,而我一生兴趣都在医术便并没有过问太多,只记得柳大哥还真提过奇门遁甲四个字”贺仙翁忽然说道,眼神幽幽似乎陷入了往事之中。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陈庆之此刻闻言一惊,贺仙翁口中那人虽然模糊不清,但怎么听都跟水先生颇为相似啊。
“若真是先生那这次还真是缘分,冥冥之中还是占了先生的光了”陈庆之暗叹一声,不过他答应过水先生绝不说出他的存在,故而也只是想了想罢了。
片刻功夫后,陈庆之的目光锁定在了那张梨木床塌上,床沿上绣着几朵栩栩如生的莲花,看得出来出自能工巧匠之手。
“如果我没推算错,这张床便是阵眼了”陈庆之沉声道。
“这床我刚刚已经探查过,并未发现有机关所在啊少侠”柳稹上前皱眉道。
“这么复杂的阵法,破阵的机关自然不会那么明显了,咱们一块找找吧”陈庆之想了想道。
柳稹和贺仙翁等人闻言也没有犹豫,当即几人围着这张床来来回回搜查起来,但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半个时辰过去后众人面面相觑起来。
一无所获
贺仙翁和柳稹犯难地看着眉头不展的陈庆之,他们自然是相信陈庆之的,毕竟如今的局势他们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陈庆之身上了,但毕竟事实摆在眼前,所以他们也不得不怀疑会不会陈庆之推算有误。
“不会的,不会错的“兴许是看出二人疑问陈庆之自言自语起来,心中也是疑惑不已,凭借他对九宫八卦的熟练自然不会算错,但的确没有找到机关便实在令人费解了。
“柳老爷子,你在自己家藏个机关也太隐蔽了吧“陈庆之不由苦笑一声。
“老头子,你看这一副莲花戏水图,倒真是像当年柳大哥与花姐姐初相逢的场景啊,哎,想想花姐姐去世十余年了,柳大哥倒是一直记得她最爱莲花了”童仙姑蹲下身子抚摸着那床沿上雕刻的莲花说道。
众人循声纷纷看去,贺仙翁不由轻轻叹了一声道:“是啊,花姐姐若是还在,想必柳家也轮不到让柳天豪这样的人为所欲为了”。
陈庆之看着哀伤的众人问道:“前辈口中的花姐姐是哪位”。
“是我的祖母,名为花晓棠,她本是钱塘一家富户的小姐,当年正是在游玩时与出门在外的爷爷相遇,从此便义无反顾跟了爷爷,自钱塘来到黄山“柳稹也是一脸悲伤道:”祖母不爱习武,但是心地善良而且聪明能干,爷爷接手柳家后家中大小事务都是祖母一人操持的,只可惜祖母常年操劳患上了恶疾,大伯早早离去后祖母更是哀伤过度病情加重,最终也是早早离去了,爷爷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不再过问江湖事,把家中一切事都交到了柳天豪的手上”。
“柳大哥与花姐姐相爱一生,可惜如今天人永隔,怎会不伤心欲绝,柳大哥嘴上不说但我其实知道,他很自责自己当年总是下山与人交手没有多陪伴花姐姐,所以自那以后柳大哥几乎天天都在密室里陪着花姐姐,你看就连那江湖闻名的「飞花」不也是莲花模样嘛”童仙姑哀叹道。
“原来那密室里还有花夫人的遗体啊”陈庆之怅然道,没想到江湖中万人敬仰的柳破虏老英雄,其实也是一个孤独重情之人。
忽然陈庆之脑海中闪出一个想法,他的目光再次看向那一副莲花戏水图,只见一朵朵莲花栩栩如生,一叶扁舟上更是勾勒着一名女子手持莲花泛舟而来。
“莲花飞花”陈庆之心中一惊,猛然大喜若望道:“诸位在这等候,我去去就来”。
说完,在众人不解眼神中陈庆之立刻推门而出。
陈庆之一路飞奔来到另一边,只见一处装潢典雅的院落坐落于此,远远的一名侍女正从门中走出,看着风风火火跑来的陈庆之顿时一惊,不由自主伸开双臂拦了下来。
“你你干什么,这里是小姐的院子,男人不能随便进去的”。
陈庆之看着拦下自己的侍女不由苦笑一声道:“劳烦给你家小姐说一声,就说陈庆之有要事相见,快去吧”。
“不行不行,小姐的院子一直都不让男人进的,谁也不行”那名不过豆蔻年华的侍女倔强道。
“我是你们小姐二哥啊哎,我没时间跟你解释了,得罪了”陈庆之心中一急便猛的一个虚晃绕过侍女往里面跑去。
“唉你不能去啊,小姐正在来人啊”小莲一愣随后叫喊着追去,同时对着陈庆之飞奔进去的身影心中嘀咕道:“小姐什么时候有了个二哥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