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轩内,原本想着来给江雨禾炫耀的白羽不料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当即脸色阴晴不定起来。
“怪不得,怪不得”白羽连连念叨两句后自顾自道:“我说六长老为何这么自信,原来早就留了后手”。
“那这样看来,你这掌门的美梦恐怕要破灭了啊”江雨禾幽幽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定会是掌门的”白羽焦急地说着忽然一顿,抬起头望了眼江雨禾随后笑了起来:“对啊,那诀窍流云剑不是也教给了你,不如不如姑娘你教教我,这样我就有十足的把握赢了六长老了”。
“你说轻巧,我被你囚禁在这受你欺辱,凭什么还要帮你呢”江雨禾没好气道。
“我我不是说了嘛,只要我做了掌门,一定会娶你为妻的“白羽赶忙说道。
”且不说你现在都还不能百分之百确定能否当上掌门,就算当了我又如何能信你”江雨禾继续道:“你唯一的胜算就是三天之内练会全部三招,但这一点只有我能帮你,所以”。
白羽见江雨禾卖了个关子不由着急道:“所以什么,只要姑娘帮忙叫我做什么都愿意”,他现在只是庆幸自己还好带了江雨禾回来,不然连一点胜算都没了。
“当真什么都愿意”江雨禾见白羽重重点头心中暗笑一声“上钩了”,随后说道:“既然想让我帮你练剑,那首先你得解了我的穴道,否则我连剑都舞不动如何教你再一个你虽然嘴上说的天花乱坠,但终究空口无凭我如何信你”。
“你先把你那把太阿剑交给我,待你功成之日我再还给你,不然我就毁了这把剑让你无法跟你们剑派交代”。
“这”白羽闻言一时犯难起来,他一来有些担心解开江雨禾的穴道被她逃走,二来这太阿剑乃剑派镇山之宝,若是交给别人只怕会引起非议。
“怎么不相信我还是一把剑都不肯给我,就这你还想让我相信你会愿意娶我”江雨禾追问道。
白羽闻言心中一急连忙道:“不是的”。
“不是什么你们男人都是花花肠子,口是心非,想要我跟着你却连个破剑都不给我,我如今天下通缉整日惶恐,人家不过想要心安一点你也做不到,还说什么山盟海誓呢”江雨禾说着佯装就要哭出来,娇媚的脸上秀眉微蹙,一双眸子楚楚可怜。
江雨禾虽不是狐媚之人,但耐不住听雪堂有一位叫冷雪的人,从小看的多了这样引得男人动心的办法江雨禾也可以照猫画虎一番。
果不其然一见江雨禾佯装梨花带雨,言语中又尽显女儿心态白羽顿时破开心中防线道:“姑娘莫要动气,我我答应你就是了”。
“那你还不快来给我解穴,再把软筋散的解药拿来”江雨禾连忙道。
白羽闻言正要起身,忽然顿了顿暗道:“她如今吃上解药想要恢复内力也需要三天,三天里她万万不是我的对手,倒也不用担心,三天后我大可以禀明父亲接她出来,到时候她也插翅难飞,只是万事需小心,还得再问问她是否真有和我在一起的心思”。
“姑娘不是在下不相信你,只是姑娘前几日的表现太过刚烈,所以我还是想听姑娘也发个誓,此生愿做我白羽的妻子绝不反悔”白羽想着说道:“况且姑娘心中是不是还存着那个陈庆之我还不知道,还请姑娘明示”。
江雨禾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站起身踱步一圈心中思量起来道:“我这是为了让他放下戒备,事急从权并不是本心,想来你会理解我的吧”。
随后便见江雨禾深吸一口气道:“那我便和你明说了,你也知道我从前是魔教护法,与寻常女子不可相提并论,情爱固然吸引人但那非我全部追求,我在魔教虽然是少主但终究女儿身又做不到正主位子,倒是做了巴蜀剑派的女主人此生也不枉来了,所以我虽与你还没多少情意但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至于感情来日方长你也不用担心我与陈庆之有何瓜葛,我之前也是见他武艺高想要有心拉拢罢了,如今他人人喊打我自然是避之不及了,我说的够明白了吧,那誓言虚无缥缈我向来不喜欢你若非要听”。
白羽闻言暗暗一喜,江雨禾这虽然是信口胡说但却听起来真切无比反而令白羽确信无疑,便连忙起身作揖道:“姑娘还请放心,此生绝不会辜负姑娘好意的,有这话自然不需要誓言了,姑娘稍等,我这就去拿解药和太阿剑”。
说完白羽便转身离去,待到片刻后白羽拿着软筋散的解药和太阿剑回来,二话不说先解开封住江雨禾的穴道,随后用温水冲了一杯解药递给了江雨禾。
江雨禾喝下解药连忙打坐运功起来,不一会就觉得真气渐渐复苏不由心中大喜,但也感觉的出来白羽的软筋散剂量较多,一时半会无法化解完全,也只得继续伪装下去了。
接过太阿剑后江雨禾将这柄宝剑放在身后随后便说道:“今天天色已晚,明天开始我就教你练剑”。
白羽大喜,连忙又是道谢云云自不用提,随后转身再次离去也是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白羽便守在江雨禾房前,待到江雨禾出来后便兴高采烈走上前去道:“姑娘,今日可以学剑了吧”。
江雨禾点了点头道:“可以,你且把那个剑谱放在一边就好,这青云六神剑玄妙无比,每一路剑法繁复无常,若是按着剑谱练没有三年五载你根本练不成,所以这门诀窍的第一步,就是忘了你先前练的两招从头开始”。
白羽闻言一怔,江雨禾的前半句他是认同的,他自己也是清楚青云六神剑的难练,但却没想到是要忘了剑谱,这还是闻所未闻。
“这忘了剑谱那还如何练姑娘,这就是守剑奴的诀窍”。
“正所谓大道至简,六神剑六路剑法藏匿了数百种变化融为一体,一招一招练来心中难免留下太多剑招记忆,反倒不能领悟最后出剑的精髓,所以不如以不变应万变,只要删繁就简,用心去领悟最后一剑的气势就好了”江雨禾玄乎其玄地说道,白羽听得入神虽然不太明白,但觉得这话说的暗含剑道之理,便又信了几分。
见白羽果真放回剑谱后江雨禾暗自一笑,随后说道:“你现在先用一套鹤鸣清泉和峨眉金顶给我看看”。
白羽闻言便立刻用手中木剑行云流水地耍出两招来,只是还没耍完却被江雨禾打断道:“你出剑气势不足,便是记下了太多剑招变化了,把这些变化一个一个全部忘掉,就留下最后一剑就好,让我来教你”。
随后江雨禾又让白羽一招一式将这两路剑法演练出来,没出一招江雨禾就教他一招相反的剑术,白羽虽然觉得十分别扭但她却强迫白羽记下,并嘱咐只有反其道而行之才能忘却前面的剑招变化,最终化为一剑。
其实江雨禾完全就是昨天夜里琢磨一晚上琢磨出来蒙骗白羽的办法,当初流云剑改过的六神剑少了霸道多了几分阴柔,不仅不适合男子修习,江雨禾也不愿教给白羽。
而她自然也不懂守剑奴的什么诀窍,为了博得白羽信任才想出这么一个法子,同时也存了想让白羽不进反退的心思,想着三日之后让白羽输给那个剑六当不成下一任掌门。
只是白羽完全不知道江雨禾存心是在坑他,一门心思信了江雨禾开始一招一式地反练六神剑,要说这白羽天赋倒也不俗,反过来的六神剑不仅别扭而且更加难练,但白羽还真渐渐一招一式练了出来。
只是他自己也没意识到,因为全身心投入在错的剑法上,还真一步步将起初练会的两招忘了个一干二净。
总之,当这一天结束后,白羽被练的晕头转向、汗流浃背,当他彻底想不起来鹤鸣清泉和峨眉金顶怎么用的时候,江雨禾淡淡说了一句“成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