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向来都是让人嫉妒的主,他年轻俊朗、剑法精湛又是巴蜀剑派的少宗主,可直到此次下山,他遇到了陈庆之。
他嫉妒陈庆之剑法超群胜过自己、嫉妒他初出茅名声就盖过了自己、他嫉妒陈庆之被守剑奴认可,更嫉妒陈庆之能够获得江雨禾的青睐。
而嫉妒往往会让人面目全非。
对于白羽来说,他唯一压过陈庆之的就是这少宗主的身份,所以他绝对不允许这一点有任何的差池,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最终白羽做出了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动作。
一阵厮杀中,白羽的身影悄然移动,锋利的太阿剑已经出鞘,片刻后,剑一和剑二忽然觉得背后一阵寒意传来,剑二连忙回头正好看到了一脸冷漠的白羽。
“你躲在后面干什么,还不去帮三长老和四张老”剑二责备道。
白羽对着二人轻声一笑道:“明白,我这就去”。
说完白羽抬起太阿剑向前,露出一阵坚毅的眼神,剑一剑二并没在意便转过头去,剑二双手搭在剑一后背为其疗伤,二人却从未想到,这便是他们见白羽的最后一面了。
剑光一闪,太阿剑穿透了剑一和剑二的身体,锋利无比的青锋没有丝毫阻挠再抽了出来,又是一片鲜血直流,白羽甚至没有给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他怕他们跟陈庆之一样没有死绝,顺势一剑抬起横扫而过,二人的头颅就宛如落地西瓜一般坠在地上,发出孤零零的响声,喷涌而出的鲜血让厮杀的现场忽然一阵安静下来。
剑二的双眼死死瞪着白羽手中的太阿剑,那本是他守了半辈子的宝剑,最后却用来砍了他的头颅。
“大哥,二哥”。
剑三和剑四感觉到异样回头看去,顿时如五雷轰顶一般,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双眼布满了血丝,可是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住,但始作俑者白羽却早就闪到了二人的身侧。
“小心”柳依依出言提醒,可一切都太晚了。
太阿剑从斜侧里杀出,用的是一招“仙人指路”,正好刺穿了还没缓过神来的剑三脖颈,血流如注再次喷涌而出,霎时间溅满了白羽的脸庞,一张俊朗白净的脸变得血红一片可怖。
“你这畜生,我杀了你”鲜血溅在剑四脸上,令其猛地回过神来,双眼通红看着白羽怒吼一声,提剑就朝着白羽刺去。只是他亲眼目睹三兄弟死在眼前,愤怒之余心中悲痛万分,守剑奴七人手足情深,剑四已经不愿独活,所以这一剑走势只攻不守,端着一股子与白羽同归于尽的气势。
白羽本想着趁他们不备击杀四人,没想到剑四反应如此之快,当即抬起太阿剑一剑去挡,却比剑四势大力沉一剑劈地虎口一麻,看着剑四冲来不由惊地向后逃窜,但剑四哪里给他机会,身影飞快一剑比一剑猛烈,白羽被逼地节节后退,剑四每一剑都用尽全力,震地白羽气息不住翻涌,脸色渐渐苍白起来。
忽然,“嗖”的一声破空传来,一支利箭径直射来,刺啦啦地穿透剑四的胸膛,力道之大让剑四浑身一震往后倒去,白羽终于得到机会喘息,连忙转头看去,那一箭竟然是萧颍冑拿着一把弓箭射来的。文網
“你这个畜生”剑四看着白羽狠狠道。
“白少主,此时不还手,更待何时啊”萧颍冑朗声喝道。
白羽闻言浑身一震,看着捂住胸口的剑四仇恨的眼神,白羽只觉得心里发慌不敢直视,刚刚他歹念凸起,又是接连偷袭剑一三人还不至于后怕,此时直面剑四才觉得心中慌乱不已,对面毕竟是自幼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老,不由迟迟下不去手了。
“畜生我杀了你,替白氏清理门户”剑四怒喝一声不顾伤势一剑劈来,只是他受伤严重动作显然满了许多,竟然被白羽忽的一闪躲了过去。
“白少主弃暗投明,识时务者为俊杰,大好前程掌握在你自己手中,你还犹豫什么呢”萧颍冑的声音再次传来,他心中冷笑一声看着眼前的白羽,本来他打算对巴蜀剑派斩草除根的,但这个白羽突然倒戈相向连他也是一惊,但他却又一喜,江湖中人无畏权贵、无拘无束最难管教,但若是心中贪慕虚荣而且还被自己抓住把柄,那就可以为他所用了。
白羽被萧颍冑这一声喊破心思,看着剑四眼中不杀自己誓不罢休的气势顿时抬起一剑抵住剑四一剑,随即大喊一声:“都是你们逼我的”。
剑气穿膛而过,白羽用一招“鹤鸣清泉”结束了剑四的一生。四人四剑,为白氏守护剑冢数十年,最终也死在了白氏子弟剑下,说不清的凄凉悲惨。
“可恶,如此小人,怎能留你活在世上”这一切来得太快,饶是西风也心有余悸,想到刚刚才一笑泯恩仇的几人顷刻间惨死在同门剑下,就算是魔头也是气愤不已。
说完西风身影猛地暴射向白羽,玄铁手套上升起一阵寒冰真气,气势汹汹想要一掌了结了白羽性命,白羽自然不敢大意,一见西风动身,立刻用出“蜀道十路闪出十数米,但身后的西风却如影随之,那股寒意眼看就要打到白羽后背上时,却见两柄长剑赫然刺出,正好挡在了白羽身前,正是王远知和陶永。
“牛鼻子是要大发慈悲,救下这残害同门的小人嘛”西风喝道。
“这其中曲折乃是巴蜀剑派的门内事,不由你这魔教中人插手”陶永心思一转搪塞道。
西风闻言冷冷一笑:“当年流云剑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时过境迁,你们正一教变得也真是快啊”。
王远知等人闻言神色一囧,他们也被白羽这突然一手搞的不知所措,但是萧颍冑的话提醒了他们,若是白羽已经归附,那他们救下白羽总好过彻底与巴蜀剑派决裂。
“所有人听令,立刻诛杀其余叛贼”萧颍冑又大喝一声道:“白少主清退出来吧”。
萧颍冑话音一落,缓过神来的士族们再次拿起刀枪朝着西风等人冲去,此时四位守剑奴已经惨死,便只剩下西风、江雨禾、耿壮和柳依依苦苦支撑了,局势急转而下,四人不由护着陈庆之连连后退。
“师妹,看来今天咱们真是大难临头了”西风无奈一叹道:“师兄现在想问问你,到底为了什么跟着这小子,弄得如此境地值得吗你莫不是忘了师门的规定了”。
江雨禾回头看了眼被耿壮背在身上虚弱的陈庆之,眼中柔情绵绵溢于言表,轻声一笑道:“师兄,人生苦短,哪有那么多事做了都有回报的,我不想想那么多,能和他在一起一天便有一天的快乐,能有这许多日的快乐便值得了”。
西风闻言不由地一怔,先看了眼江雨禾又情不由衷看到了柳依依,却发现她也是心有所想地撇着陈庆之,心中百般滋味涌起,苦笑一声问道:“这世上男子千千万万,又不止他一人是好的,我天山男儿难道就真比不上他”。
“这世上好男儿从南到北,从北到南,纵使千千万万与我何干天山男儿个个是英雄好汉,可我就偏偏喜欢他了,改也改不掉”江雨禾望着冲来的甲兵,留下这一句就又提剑冲了上去。
“偏偏就是喜欢了,无可奈何呵呵”西风自顾自说着,不知是说江雨禾还是说自己,若换作以前,他尽管带着江雨禾一走了之罢了,何须管这些恩恩怨怨,但偏偏那鹅黄衣裳的美丽身影在他脑海挥之不去,说完叹息一声又立刻加入了厮杀行列。
此时守剑奴四人惨死,此消彼长之下甲兵士气大振,面对几人刀枪剑林层层叠叠,若不是西风武艺高强足有以一当百之勇,几人早就是刀下亡魂了。可人力终究有限,西风再厉害也只有一人,全力厮杀许久渐渐露出疲态,身上也多了几处刀伤。
“师兄,生死有命,今天既然我要死在这那是我的命,就算陪着这小混蛋死了我也不后悔,我知道你有本事逃出去,不用管我快走吧”江雨禾对着西风说道。
西风一刀挥倒一片甲兵后喝道:“死就死了,我西风哪有逃跑的道理,你有你的牵挂,我也有我的”。
江雨禾只以为西风说的牵挂便是自己,心中感激不已,但不知西风所说一半是她,另一半却是另一边的柳依依,只是其中感情不为人知罢了。
突然一阵弓弩射出的破空声传来,只见一大片箭矢赫然从街巷之中射出,顷刻间倒下了一片士卒,众人一惊环顾看去,却看到无数道蒙面身影忽然杀出,他们穿着五花,但却无一例外对围攻西风等人的士兵展开了围攻,这些蒙面人武功虽不及西风等人,但个个也都是习武之人,而他们显然配合许久,一队人马快速穿梭在暗巷中突施冷箭,个个都是百步穿杨的好手,另一队人三人一组,将甲兵的包围圈迅速割裂开。
“大胆哪来的宵小之辈,席阐文,你这城防怎么布置的”萧颖达见状怒喝道。
席阐文脸色一变说不出话来,江陵城突然冒出这么多不知名的武装,着实打了他这个城防大将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
有了这股力量的加入,瞬间局势逆转过来,西风瞅准时机横扫两道刀罡喝道:“快走”。
说完,就带头朝着这条血路往外冲去,几人刀剑狂舞,瞬间就突破了甲兵围堵,让远远看到这一切的萧颍冑脸色顿时铁青喝道:“王道长看够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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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