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宁从鹿巍手中拿过戒指,“对,分了。”
鹿巍还是难以相信,“你就骗我吧,哪有分手送戒指的一般都是求婚结婚,才送戒指。”
“戒指是阿野一早就买好的,按照我的手指型号买的,送别人不合适。从去年他就对我说要订婚结婚,因为你,全泡汤了。”
鹿巍蔫了一会儿,突然冷笑出声。
笑了好几秒钟。
他开口,语气讥诮道:“你们分手的真正原因,压根就不在我身上,是秦野。他肯定是看中那个姓云的了,想娶人家白富美,又怕你这边没法交待,就故意找个借口,推到我身上。这小子可真滑头,明明是自己见异思迁,非得倒打一耙。宁宁,我跟你讲,男人都是这副尿性,见一个爱一个。你还太年轻,看不透,别被他忽悠了。”
鹿宁静静地听着,什么也没说。
她觉得秦野不是这种人。
他那么耿直,要是真看上了别人,会明明白白地告诉她。
而不是藏着掖着,更不会倒打一耙。
鹿巍越想越生气,“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得想办法把秦野追回来哪怕追回来,不要了,也得争这口气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谈了一年了,说甩就甩,什么东西”
鹿宁神色很淡,“要追你自己去追吧,我要脸。”
鹿巍一怔,“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告诉你,脸是最没用的“
鹿宁懒得再听他说话,转身上楼。
和关岚擦肩而过。
关岚扫一眼她红红的眼圈,“没事吧”
鹿宁捏紧手中的戒指,平静地说:“还好。”
关岚劝道:“谈恋爱分分合合很正常,你想开点,”
鹿宁点点头,“没事,我早就有心理准备。”
关岚下楼。
鹿巍向她抱怨,“你说这孩子,怎么这么笨到嘴边的肥肉,又让他飞了。平时看着挺聪明的,谈起恋爱来就不行了,连个男人都抓不住,真没用”
关岚呵一声,“你有用,在异能队混了大半辈子,也不过比宁宁高两级。四十来岁,就被调了个闲职,混着等退休。”
鹿巍脸色灰了灰,“我有谋有略有才华,就因为爷爷去世了,没有背景,才受人排挤。”
“既然那么厉害,就下海创业去,别盯着人家那盘,指指点点。”
关岚扔下这句话,转身去厨房。
鹿巍冲她的背影喊道:“我跟你越来越没有共同语言了”
次日。
一大清早,鹿巍就喊关岚起来做榴莲蛋糕。
关岚郁闷,“你不是不爱吃蛋糕吗瞎折腾什么。”
“让你做,你就做,做好了,我送人。”
“送谁”
“男人的事,女人别多问。”
关岚白了他一眼,起床去厨房做了。
等蛋糕做好,鹿巍给秦野打电话,把笑和讨好全搁在话音里,“阿野啊,你现在在哪里”
秦野淡声道:“有事”
“我们见一面吧。”
秦野抬腕看表,“下午四点后,我有十分钟的空,在公司见。
“好好,我准时到。”
挂了电话,鹿巍捏着手机骂道:“臭小子,跟我还摆上谱了”
骂完,他开始换衣服。
穿西装打领带,把皮鞋擦得锃亮。
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自己形象可以了才作罢。
到了下午。
鹿巍提着蛋糕,开车来到顾氏集团,秦野的办公室。
进门。
他把蛋糕放到办公桌上,弯起嘴角,笑道:“阿野,这蛋糕是宁宁做的。那孩子嘴上不说,心里其实很舍不得你。从昨天回家,她就把自己关进屋里不出来,饭也不吃,水也不喝。”
秦野放在桌上的手,手指渐渐握紧。
心里难受得厉害。
鹿巍盯着他握紧的手,心中有数了,继续说:“我这人吧,其实没有坏心眼,就是爱讲点大道理。我对你掏心掏肺,那是把你当成自己家人。”
秦野抬眸扫他一眼,“对,您什么都好,尤其是手,能绕地球三圈。”
鹿巍心里暗骂一句臭小子,嘴上却笑着说:“我觉得你和宁宁既然还互相喜欢,就别分手了。你不喜欢我哪里,我可以改。虽然我们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比普通人家也强出许多。宁宁家教好,性格好,人也不矫情,事儿少,还一身的功夫在身上。那位云小姐,富家千金一个,从小娇生惯养,肯定很难伺候”
秦野打断他的话,“跟云小姐没关系,别找借口。”
鹿巍嘿嘿一笑,“都是男人,我能理解你,男人见异思迁很正常。”
秦野懒得同他废话。
他抬腕看看表,冷冰冰道:“时间到了,我要见客户了。”
“好,你忙,你忙,忙了好,忙了有出息。”
鹿巍起身离开。
房间重归安静。
秦野盯着桌上的蛋糕,久久没动,难过的心情呼之欲出。
他拿起手机,按了快捷键2,是鹿宁的号码。
想打电话哄哄她,让她不要难过。
可是转念一想,她的难过,都是他带去的。
伤害了她,又哄她,这算什么
渣男吗
秦野急忙挂断电话。
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他抬手拆开包装。
用勺子挖了一块,放进嘴里。
一入口,就觉得味道不太对。
这蛋糕不是鹿宁做的。
鹿宁习惯少放糖,多放榴莲,奶油打得也比这个更细腻。
秦野冷笑。
鹿巍又撒谎了
这人嘴里压根就没几句真话。
“笃笃。”
有人敲门。
“请进。”
顾北弦推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深蓝色刻烫金字的邀请函,放到办公桌上,“三天后,国际商会在京都大酒店顶楼大会议室召开,你跟我一起去吧。到时参加商会的人很多,带你认识一下。”
“好。”
视线落到蛋糕上,顾北弦问:“鹿宁送的”
“不是,鹿巍。”
顾北弦极浅地勾了下唇角,“无利不起早,这老狐狸送蛋糕肯定有目的。”
秦野捏着勺子的手紧了紧,“说他老狐狸都抬举他了,老顾那种才称得上老狐狸,鹿巍顶多就是只黄鼠狼。”
“你和鹿宁分开了”
“嗯。”
顾北弦拍拍他的肩膀,“毕竟谈了一年,别忘了好好补偿人家,记得送张卡或者送张支票。”
“给了一套首饰,给钱感觉就变了。”
顾北弦语气惋惜,“挺可惜,之前她不知道你身世,还对你那么好,难得。在你风光时,喜欢你的人很多。在你落魄时,喜欢你的却少之又少。错过了,以后恐怕再也遇不到了。鹿宁就像苏婳一样,世间少有。”
秦野眼睫垂下来,“是很可惜。”
他在心里又重复了两遍,很可惜,很可惜。
每一个字,都揪着他的心,心脏疼得像被人拿砂纸打磨似的。
可是自古以来,忠孝难以两全,小家和大家也是。
娶了鹿宁,就摆脱不掉鹿巍。
这人野心太大,又太闲,指不定是下一个蔺老头。
他只能牺牲小我,换顾家所有人的安宁。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