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洪见状,再次厉声说道:“怎么你们都想和欧阳列一样背叛天龙门吗连本护法的命令你们都不听。很好,看来不施展点手段,天龙门之中是没人把我这个左护法放在眼里了”
熊洪话音一落,伸手将站在其身后的一个黑衣大汉抓过来。
“左护法饶命小的是是忠于左护法的求左护法放过”
然而,那黑衣大汉话未说完,便被熊洪捏碎了喉咙。
“还有谁敢不听从本护法的命令”
欧阳列神情一懔,向前两步,厉声说道:“我看今天谁敢拦我”
天龙门两大护法争锋相对,可怜一众天龙门门徒不知该听谁的。
就在众天龙门中人不知所措之际,龙运生走上前说道:“两位护法请稍安勿躁且听属下一言”
熊洪怒目一瞪,说道:“你算什么东西,敢要本护法听从你的”
熊洪正在盛怒之中,一个箭步上前,左手揪着龙运生胸前衣物,将龙运生用单手提着离开了地面。
熊洪能成为天龙门左护法,一身功夫自然也不会太弱。龙运生被熊洪抓住,感觉有一道真气从胸口灌入其体内,并且那股真气迅速沿着他体内经脉扩散,封住他体内要穴,令他动弹不得。
封亦对天龙门的人向来没有什么好感,而且,封亦本也不打算干涉天龙门内部之事。因为在今天之前,封亦所遇见的天龙门中人之中,就没见过有一个好人。然而,此时见龙运生被熊洪捉住,封亦却并没打算坐视不理。虽然龙运生才不过半天时间,但封亦至少感觉龙运生还算是个老实人,在天龙门中,算是个难得的好人。
就在熊洪伸手想要捏碎龙运生咽喉的那一瞬间,突然感觉眼前人影一闪而过。熊洪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便感觉左手一空。等他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被他抓在手中那人不翼而飞,被另一名年轻男子给抢了过去。
“你是什么人”熊洪心中大惊,但并没有表现在脸上,“你居然能从本护法手中将人抢走,想来应该也不会是什么无名之辈吧”
封亦放开龙运生,淡然笑道:“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只是熊护法连自己手下都不放过,未免太过于心狠手辣了点吧。”
一名与龙运生一样,同是白鹤堂的天龙门人壮胆走上前,说道:“左护法,此人就是雁门关的主将封亦。”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脸色无不为之一变。
“原来,你就是封亦”熊洪心中再次大惊,这次甚至连脸上的表情也都隐藏不住,甚至差点连嘴巴都合不拢,好半晌才又说道,“你就是代州雁门关指挥使有着武功天下第一之称的封亦”
之前封亦与苏依阳交头接耳的时候,熊洪便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年轻人。不过,后来他见这年轻人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也就没将这年轻人放心上。熊洪万万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就是近年来名满江湖的代州指挥使封亦。
封亦见熊洪表情如此夸张,只觉得啼笑皆非。摇着头说道:“什么天下第一高手刚刚贵派的欧阳护法不也说得很明白了,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武功天下第一。”
“谁说的没有天下第一我就是天下第一”
突然间,一声大吼从空中传来,就仿佛平地里响起了一声惊雷,震得大地都地震动,而众人脑袋里不由一阵嗡嗡作响。
封亦虽然感觉没那强烈,但也得运气抵抗那道如雷响一般的吼声。
紧接着,“砰”地一声巨响,一道满头白发的人影冲破不远处一幢房屋的屋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上半空,然后又猛然间从空中砸了下来。
又听“砰”地一声巨响,那道人影双脚着地的那一刻,大地再次一阵颤抖,拍砖铺设的地面上,甚至都裂开数十道裂痕。
“哈”
那道人影落地之后,并没有就此消停,而是突然仰天一阵大笑。
在那道人影连贯地大笑声中,龙运生等人只觉得胸口沉闷,一阵天旋地转,忍不住口喷鲜血。就连熊洪和欧阳列这等高手在抵挡了第一波笑声之后,也忍受不住这二波笑声。在一波又一波的笑声冲击下,熊洪和欧阳列也只能盘腿坐下,气运全身来抵抗这种笑声。
封亦听过许多人如此大笑过,但却从有过现在这种感受,只觉这笑声中隐含着一波又一波的内力,就像一名高手一掌接着一掌拍来一样,并且时急时缓。一时激烈,就像千军万马奔腾而来,马蹄声震得大地颤抖。一时间又变得异常之柔缓,仿佛那千军万马在奔腾中突然间又调头离去。
封亦一开始心中还担心苏依阳会受不了这魔性的笑声,便抬眼望去,却见苏依阳双目直视前方,嘴唇微微张开,让那笑声从耳中进去,然后从嘴唇之间散出。
封亦顿时间醒悟过来,暗道:“我怎么这么笨呢覃飞厚内力雄厚,我用得着去硬扛他用内力发出来的笑声吗”
原来,这突然间从地下破土而出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天龙门的门主覃飞厚。只不过,封亦也不清楚如今的覃飞厚为何头发会变白,而且他现在也没有去想这个问题。
封亦受苏依阳启发,想通了这一点,便不再抵抗覃飞厚的笑声,而是任由那笑声从双耳灌入,然后汇入全身经脉之中。覃飞厚的笑声中隐含着一股浑厚的真气,然而那道真气在封亦体内运行一周之后,又从封亦张开的嘴唇之间出来。
覃飞厚的真气在封亦体内运行一周之后,封亦突然皱起了眉头,只觉得全身经脉扩张,让他变得异常难受,忍不住也跟着覃飞厚大笑起来。
覃飞厚的那股真气在空气中传播,经过封亦身体之后,又被封亦转化成一种笑声,然后再与覃飞厚的笑声相对抗。
如此一来,其他人在封亦与覃飞厚两人的笑声之间,更是感到再无立足之地。的确,单单是覃飞厚一人的笑声,龙运生等人便已经承受不住,而现在再加上封亦的笑声,在两道笑声的夹击之下,有人立时就被震得七孔流血而亡。
“啊不要笑了,我受不了了”
一名黑衣大汉突然眼睛鼻子都在喷血,伸手从地上不停爬着想要离开这里,远离这种笑声。然而,他才刚爬了几步,两道笑声一左一右从他耳中灌入,聚集在他胸口。他只感觉他全身有无数颗小球在相互撞击,一颗变两颗,两颗变四颗,然后身体猛然间膨胀。他的身躯承受不住这种力量,“砰”地一声将他由内而外炸得粉身碎骨。
紧接着,又是数声爆炸声响起,又有数名黑衣大汉承受不住这两道笑声,一个接着一个身体膨胀后爆炸。
周围发生的事情让封亦猛然惊醒,知道这样再这样下去,周围听到自己与覃飞厚笑声的人都难逃一死。虽然封亦对天龙门没有好感,但终究这是一条条生命。于心不忍的封亦停止了笑声,盘地而坐,双手放在膝盖之上,利用九字神功的合字诀,将覃飞厚的所有笑声都引进自己耳中。
九字神功中的合字诀,是封亦根据噬元大法领悟出来的一种运功法门。噬元大法,是一门异常诡异的功夫,可以将数道真气合为一道真气。在领悟出九字神功的合字诀之前,封亦数次施展噬元大法,皆是将真气运存于冲脉之中,这样来使得其他经脉变得空虚,以此便可让他人的真气涌入自己体内。这样施展噬元大法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因为冲脉乃是调节人阴阳平衡的一条经脉,全身真气聚集于冲脉之中,使得人体内阴阳失衡,从而自己的身躯也不受自己控制。
之前封亦数次施展噬元大法,皆是被外力所迫之下才施展出来的。那时的封亦打通了冲脉,但却并不知道如何应用一身真气,以至于体内真气被外来真气逼入冲脉,在不自觉之下才施展出来噬元大法。所以在每次施展噬元大法之后,封亦都会感觉到生了一场大病一样。
后来,随着封亦对九字神功领悟越来越深,一身功力得以控制,一次练功的时候,封亦注意到了这个合字诀。当时便想到,既然九字神功之中的分字诀能将一道真气分成两道真气,那是否意味着也可以将两道真气合而为一,化成一道真气呢正是因为领悟了合字诀,封亦可将体内两道甚至多道真气合为一道真气,从而达到体内经脉虚空,能容纳更多的真气。这样一来,即便是不将真气引入冲脉也可施展噬元大法,并且这样施展噬元大法,其威力比将真气运存于冲脉之中更大,可瞬间便将他人体内真气吸干。
而此时,由于覃飞厚的笑声乃是由真气发出,而封亦为了避免其他人被覃飞厚的笑声所伤,用合字诀施展了噬元大法,将覃飞厚的笑声及隐含在笑声中的真气都吸入自己体内。
刹那间,封亦耳中,覃飞厚所有的笑声变成了一句话。
“我才是天下第一我才是天下第一”
而其他人耳中,因为封亦覃飞厚的笑声开始消退,最后只看到覃飞厚在仰天大笑,耳中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苏依阳神情一凛,回头看向封亦。
“这是魔音入耳,你千万不要受这笑声影响这种声音,会让你迷失自己而产生幻觉李二牛,你不要再听了,否则你会越陷越深”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