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亦自在雁门关打退辽军,大败西夏之后,便被李一凡等人吹嘘为什么天下第一高手称号。虽然名声什么只是个虚名,但能获得这天下第一高手的称号,终究得有些实力。事实上,封亦自从天山回来后,这四年来还真没遇见过对手,就连曾经号称辽国第一高手的耶律雄才也在封亦手下败得心服口服。
苏依阳将手中长剑提起来,盯着剑身说道:“我觉得,我现在对这具身躯已经有一点感觉了。虽然我不知道我究竟是谁,但在我的脑海里,好像冒出了一套我很熟悉的剑法。”
说完,苏依阳抬头,越过封亦,走到封亦前面,盯着欧阳列说道:“欧阳护法,请赐招。”
四年前,欧阳列是曾见过封亦的。不过,这四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终究可以将一个人将另一个人的容貌忘记。四年前,封亦还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而如今的封亦容貌总体上来说变化不大,却也长高了不少。再加上,欧阳列一直将注意力放在苏依阳身上,所以直到现在也没有想起封亦是谁。当然,他还是觉得封亦这张面孔有点面熟,却想不起曾在何时见过这个人。
欧阳列沉默了片刻,然后手握剑诀,说道:“姑娘,你可要考虑清楚了我承认你的功夫也算得上很不错了,不过,你可要知道,我欧阳列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是江湖上出名的剑客,生平只败过三次,江湖上很少有人能在我剑下走过十招。你只是一个女人,在力量上,天生就不占优势。”
苏依阳眉头一挑,问道:“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很看不起女人”
欧阳列一怔,因为他确实没想到苏依阳居然会这么说。在欧阳列的认知里,女人就该呆在家里绣绣花,或者相夫教子什么的,而不应该习武。毕竟,舞刀弄棒打架这种事,男人天生就有优势。不单单是欧阳列,天下大部分男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欧阳列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只好说道:“我并没有看不起女人只是,我认为,一个女人就应该去做女人该的事,没有必要非得和我们男人一争高低。”
苏依阳又问道:“那欧阳护法认为,什么才是女人该做的事”
“姑娘这话倒是问倒了我们的右护法了”
就在欧阳列不知如何回答苏依阳这问题时,天龙门的左护法,那名脸上带着狼狈刀疤的紫袍男子上来接过了话题。
苏依阳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将一双没有笑意的目光转到那左护法的脸上。
“你就是天龙门的左护法了”
“正是在下熊洪,承蒙门主看得起,在天龙门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护法。”
苏依阳脸上依然带着笑意,但那抹笑意却始终没能到达眼底。
“听说,最开始就是你下的命令要把我捉回来的,是吗”
“误会,误会”熊洪笑得很奸,脸上的伤疤像蜈蚣一样扭曲,“早知道是姑娘惊扰了我们门主练功,熊某定当不会如此无礼地对待姑娘,而是会亲自出城邀请姑娘来我们天龙城做客。这样吧,为表歉意,熊某先在这里向姑娘陪个不是。”
熊洪其实并不适合笑,因为脸上那道伤疤的缘故,笑起来让人感到很恶心。
封亦在苏依阳身后轻声说道:“依阳,此人笑里藏刀,你要小心别中了他的奸计。”
苏依阳回头瞥了封亦一眼,同样压低声音说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能这么容易被骗他脸上就差点写了我是个坏人几个字,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得出这个人不安好心。”
熊洪见苏依阳与封亦一阵交头接耳,却又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故脸色有些不自然地微微一变,眼珠一转,说道:“对了,说了这么多,熊某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苏依阳不想再多理会熊洪,说道:“我怎么称呼与你又有何相干喂,欧阳护法,这剑你到底是比还是不比你要是不想比,那说明你们留不住我,我可就要走了。”
欧阳列还未开口,却听熊洪插口说道:“比剑当然是要比的,姑娘好不容易来我天龙城做客,熊某也想尽地主之谊不过,欧阳兄剑法高超,熊某倒担心刀剑无眼伤及姑娘。这样吧,熊某不才,就自作主张,出面来给你们划个道。”
封亦忍不住说道:“这有什么好画道的比武而已,输就输,赢就赢,没必要弄得这么复杂。依阳,不如这样吧,由我来代你出战,若他们之中有人能打赢我,你再和欧阳先生比试剑法也不迟。”
若是按照之前的苏依阳对封亦的态度,苏依阳极有可能冷冰冰地回绝,但不知为何,此时的苏依阳内心产生了一种变化,生出了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愫,脑海中闪过一些记忆片段。
于是,苏依阳轻声说道:“李二牛,你的武功比我厉害,要是我真的输了,我还指望着你出面解围救我出去呢。”
“可是”封亦皱着眉头,看着苏依阳手中的长剑,“你确定你会用剑”
苏依阳点了点头,说道:“应该会因为我刚刚似乎真的想起了一套剑法。好啦,你就别瞎担心了,到一边玩去。”
封亦感到一阵无语,因为苏依阳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那语气,简直就像是在哄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但不管如何,见苏依阳对自己的态度好转,不再是之前那种冷冰冰的态度,封亦心中也好受许多。
“那你自己小心点。”
最终,封亦还是退后了数步,选择相信苏依阳。毕竟,就算苏依阳剑法不行,但一身轻功摆在那里,想来欧阳列想伤到苏依阳也不是那么的容易。
封亦与苏依阳两人之间的窃窃私语,在傍人看来显得两人关系很亲密,这让熊洪心里感到一阵很不爽。原来,这熊洪在加入天龙门之前,便是雄霸一方的地主恶霸,而且生性好色,欺男霸女之事对他来说那就是常事。在知道苏依阳原来是个女人之后,熊洪瞬间为苏依阳的美貌所倾倒,心中产生了非分之想,就开始打起了歪主意。
苏依阳又岂会看不出熊洪的那点心思但她并没有点破。
“依熊护法的意思,这个比剑又当如何个比法”
熊洪没想到苏依阳会如此爽快地答应他,心中暗道:“终究只是个刚出道小雌儿,这么容易就上当。好,大爷我就看你心动不心动”
熊洪心中是一套想法,口头上却又是另外一套说法。
“姑娘虽为女流之辈,但一身武艺高强,天下少有。熊某乃是惜才之人,已然被姑娘的一身武艺所折服。姑娘与熊某的欧阳兄比试剑法,若是赢了,熊某可向门主推荐姑娘为本门的副门主。若是输了嘛,也无所谓,姑娘也可加入我天龙门,以姑娘的本事,区区堂主之位那也是不在话下。姑娘觉得,熊某划出的这个道可还公平”
“公平简直太公平了”苏依阳回头看着封亦,见封亦一脸的担忧地看着自己,心中升起莫名升起一股暖意,“熊护法,你划出来的这道,我怎么听都觉得自己占了便宜。你觉得这样能叫公平吗你们天龙门不觉得吃亏吗”
熊洪笑道:“姑娘,这又怎么会有人吃亏姑娘若能加入本门,那是本门的荣幸。不瞒姑娘,本门现今已经是天下第一大门派,门人多达十几万,遍及五湖四海。姑娘不妨想想,姑娘加入本门,那可是双赢的局面。”
“是吗怎么个双赢法”
“以姑娘的本事,加入本门定能带领本门发扬光大。而对姑娘来说,以天龙门的势力,就算是一个堂主,手中的势力也不可小觑。若是能成为本门副门主,当也可号令天下,天龙门上下除门主之外无敢不从。”
“说得倒是挺好的”苏依阳收回脸上的笑容,“可惜,你只是一个护法,又哪来的能力封我做副门主除非,让你们门主来和我说。”
苏依阳这话顿时让熊洪感觉到不开心了,说道:“听姑娘的意思,是怀疑熊某没这个能力”
“是挺让人怀疑的。熊护法,我想问你,在你们天龙门中,是副门主的权利大,还是护法的权利更大”
“那还用说当然是副门主的权利更大。”
“那就是了以你的德行,我不认为你会这么好心让我来当这个副门主。”
“姑娘要怎样才能相信熊某”
“只要你能割下自己的舌头,保证以后不能再胡说八道,我就相信你。”
“你”熊洪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瞬间沉了下来,他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自己被苏依阳给耍了,“既然姑娘如此不识好歹,那熊某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欧阳护法,本护法现在命令你,给这个女人一点颜色看看。”
熊洪笑不出来了,但苏依阳却笑得很开心。
“我和欧阳护法比剑,关你熊大护法屁事。欧阳护法,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许久没说话的欧阳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然说道:“姑娘既然执意如此,那本护法也不好多说,只能是成全姑娘了多说无意,手底下见真招请姑娘接招看剑”
欧阳列长剑一挥,身躯一跃,在半空中挥出一剑,挥洒出一道如浓雾般且是白色的剑气。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