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捕头,误会,一定是误会”
见苏瑾不说话,杨乘风立马站了出来,总不能让老上司的儿子在自己眼前让人给打死吧。
当然,说不定他心里真这么想过,毕竟这王八蛋惦记自己姑娘,这就不能忍。
可这么多人看着,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铁捕头,苏捕头他哪会什么剑法啊,绝对是谣传,对,就是谣传”
“出剑”对于杨乘风的解释,一旁的铁孤月完全没有理会,现在他眼中就只有一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站在苏瑾面前用剑意试探对方的时候,却察觉对方似乎深不可测,有一种不可力敌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仅并没有让他害怕,反而让他莫明的兴奋,这证明他来对了。
见苏瑾始终未出剑,铁孤月则是一点点拔出了自己手里的剑,剑意在这一刻攀上了顶峰。
对于这样的高手,他从来都是用最巅峰的状态去面对。
既然对方不出剑,那就自己出剑,就不信了你的剑能一直藏锋。
不过,当铁孤月看到苏瑾手里的剑时,眉头不由轻轻一皱。
他手中的剑泛着寒光,若是离得近的就有一种莫明的寒气侵袭而来。
这剑乃是那种削铁如泥的上等利器,是享誉江湖的顶级名剑。
而对方手上的这把剑,则是看起来普普通通,就好像花了百八十两从街边铁匠铺里买来的。
这样的剑远算不上什么名剑,更别提跟自己手中的剑相媲美。
对于铁孤月而言,类似于苏瑾这等高手就用这样的剑,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要知道一把好剑对于一个剑客的加持是毋庸置疑的,甚至可能让人的实力增长数分。
不过这不妨碍他出剑,自己与手中的寒霜朝夕相伴,早已如臂指使,这也是自己实力的一部分。
对待值得尊敬的对手,自然要用最强的一面去迎对。
下一刻,铁孤月动了。剑光如寒月,光芒洒落世间,就如同是带来了极致的寒意。
铁孤月所过之处,寒霜铺地,仿佛瞬间凝结。
他手中的这剑是夺命之剑,他的剑就是奔着夺命而来。
这也是杨乘风为什么着急的愿意,就是铁孤月的剑下都是非死即残,所以与他交手的都需慎重三分。
而当铁孤月出剑的那一刻,苏瑾也看出来了。他现在的剑,怕是能发不能收。
时刻蕴养的剑意,在出剑的那一刻一招绽放,不是敌死便是己亡。
用剑就用剑,何必要玩这么危险的,疯子。
“完了”在铁孤月出剑后,杨乘风甚至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不只是他,剩下的缉捕司的捕快们也大都如此。
在他们的想法里,此剑过后苏瑾怕是不死也残,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剩下半条命。
都说铁捕头虽然是剑痴,但还算稳重,一般不会出剑。
现在看来,什么稳重,你管这个一言不合就拔剑叫稳重。
“嗯”预料之中的惨叫声并没有出现,杨乘风悄悄睁开了一只眼睛,偷偷看了过去。
这一看,顿时眼睛瞪得溜圆。
想象中鲜血飙射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此时的铁孤月手中剑刃明明已经劈向了苏瑾,却在他身前三尺之处生生停了下来。
不是他良心发现收住手了,而是似乎根本控制不住手里的剑。
铁孤月拼命的想要控制手里的剑,却似乎根本控制不住,脸上青筋都露出来了。
他想要挥下凝聚自己全部剑意的一剑,可身前这一小段距离却如同天堑一般,怎么也跨不过去。
往日心意相通的宝剑,此时却是连握住都变得异常困难,就好像对方才是持剑之人。
万剑归宗之下,类似于铁孤月这样剑意并没有完全圆润,功力也算不上多雄厚的主,这不是自己送菜么。
冲着铁孤月轻轻一挥手,他手中的剑就被远远的抛飞了出去,连带着紧握着剑柄的铁孤月也一同抛飞了出去。
整个人狼狈的在地上滚了两圈,这才灰头土脸的站了起来。
输了,还没开始打就输了,一败涂地。这差距,绝非一时半刻的勤学苦练所能弥补的。
这时听到了响动后,周围的人也悄悄看了过来,结果却发现他们的上司一点事没有,甚至衣服上连个褶子都没发现。
反倒是被称为年轻一代数一数二高手的铁孤月,现在满身的狼狈。
这什么情况,自家上司比铁孤月还强不能吧
若说其他人是震惊,那杨乘风就是惊骇了,这没有道理啊。
以前的苏瑾是个什么样,哪还有比自己更清楚的,别说是铁孤月了,连自家姑娘他也打不过啊。
这才走了几天时间,回来之后怎么就脱胎换骨,仿佛完全换了一个人。
刚刚他明明没有动,却仿佛已经掌控全局,这已经不是对战了,这完全是碾压。
铁孤月被苏瑾这个小侄子碾压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一定会以为这是天方夜谭。
“如何”此时场地之外,两人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彼此对视了一眼。
若是有熟人在的话,就会发现这两位正是的铁无双和吕双河。
此时看到自己儿子被揍,铁无双不仅没有一丝的生气,眼中满满的还都是赞赏。
“的确是少年英杰,单凭这一手,年轻一代恐怕能胜过他的寥寥无几”
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旁边的吕双河忍不住说道“这样的人才都让你遇到了,好运气”
“当然,我的运气一向不差。不过你儿子,你就不安慰几句”
“安慰什么,让他受些挫折总是好的,省的一日日的只会坐井观天,以为会两手剑术就不知天高地厚。”
“殊不知这江湖之大,总是人外有人。”
提起自己儿子,铁无双反而是冷着脸,仿佛有了许多嫌弃。
见状,吕双河只是笑了笑也没搭话,父子两个都是这傲娇的性子,改不了了。
“老铁,那我要的人,你是不是”
“愿赌服输,人随后就调入你麾下听用,事情办完了记得给我还回来。走了”
看了这边一眼后,铁无双扭头离去,不再关注这边。
而吕双河则是深深看了苏瑾一眼,也跟着悄悄离开。这个年轻人,隐藏的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
“我输了”场中,铁无双深吸一口气,随后很干脆的认了输。
“苏捕头,我输的心服口服。”
“从现在开始,我都会跟着你,希望日后苏捕头不吝赐教”
“等会儿,你跟着我”突然意识到不对,苏瑾立刻阻拦。
“铁捕头,我们只是切磋而已,用不着卖身吧”
“苏捕头有所不知,刚刚我跟吕叔父打了个赌,若是我与你比剑输了,从此之后就跟在你麾下。”
说到这里,铁孤月冲苏瑾轻轻一拜“缉捕司铜牌捕头铁无双见过苏捕头”
“等等,那刚刚你怎么不早说,你早说,我让你赢啊”
二代要跟在我手底下,我该怎么办。
我自己的话还能随便浪,带上个拖油瓶还怎么浪。领导家的孩子万一要是出什么差池,以后还不天天给穿小鞋。
我不求能入领导的眼,我就求稳稳当当的就可以了,那现在咋办。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