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真的好险,追风与颜玉闯进“贻香殿”,惹得颜婷大叫,耶鲁原真带着禁军随后赶到。
颜玉当机立断,用银针扎晕了颜婷,环顾四周,见有一个温泉,便暗示追风将颜婷抱进温泉,躲起来,而她则冒充颜婷洗澡。
追风连连摇头:
“王妃万万不可,那样王妃与这个女人的名节恐不保。”
颜玉却道:
“危机时刻,可不拘小节,更何况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追风摇头,脚步声渐行渐近,仿佛就在门口,颜玉咬牙背起颜婷,不再搭理追风。
“颜美人,出了何事”
“颜美人开门,里面可是发现了刺客”
“颜美人开门,开门”
门口传来一声又一声的询问声,随着一声:
“撞门”。
追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抱起颜玉与颜婷沉入了水池里。
颜玉以颜婷的口吻,告诉耶鲁原真,确实有俩个人跑了进来,一个黑衣人,一个小太监。
因为她正在洗澡,所以吓坏了,发出一声尖叫,那俩个人许被她的叫声吓跑,从窗户跳了出去。
耶鲁原真听闻,抬眸望了一眼窗户,见窗台确实开着,便责令一队人马追赶,而他留了下来,让人继续搜查。
除了温泉,其他地方,全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可疑之人。
加上透过透明帐帘,确实看到温泉里的颜婷正在洗澡,耶鲁原真不敢上前,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也许料想颜婷不敢私藏男子,便没有停留。
颜玉走出温泉,找到颜婷的衣柜,穿上一件衣衫,到门口看了一眼,见耶鲁原真已走,便折了回来。
追风依旧没有从水里出来。待来到温泉处一看,追风居然是闭着眼睛的,颜玉大惊,以为追风晕了,急忙呼唤:
“追风大人,追风大人”
追风瞬间睁开了眼睑,脸顿时臊红一片,不停低语:
“属下什么也没看见,属下什么也没有看见。”
原来追风是在避嫌,颜玉忍不住发出咯咯笑声,让追风的脸更烫,急忙转移话题:
“王妃,你怎么跑去太医院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没事,我们快走吧万一他们再回来”
颜玉不想说太多关于古医族的事,所以急忙转移了话题。
追风点头,俩人以极快的速度,出了“贻香殿”。
只是外面搜查太严了,他们寸步难行,就在此时,“贻香殿”传出:
“啊”的一声。
声音之大,整个御花园仿佛都能听到,耶鲁原真大喝:
“跟我来。”
一时间很多禁军被耶鲁原真带到了“贻香殿。”
颜玉走之前,从颜婷的穴位上拔下了银针,颜婷从昏迷中醒来,发现全身湿漉漉的,故而发出一声尖叫。
之所以拔下颜婷穴位上的银针,就是想让她叫。
叫声可以把所有人都引过去,她与追风才有脱困的可能。
回到牢房后,见狱卒还在昏睡,颜玉长长舒了一口气。
也许没人想到刺客会是死牢里的人,所以没人寻到这里。
“属下要走了。”
将颜玉护送回来后,追风告辞。
“你的伤”
望着追风的伤口,颜玉有些担心,毕竟上面沾染了水。
“属下没事,王妃放心,府上有府医。”
追风简单扼要地说道。
“那王爷他”
颜玉总有种预感,厉正南还活着,否则追风不可能如此尽心尽力保护她。
然追风却说:
“今日王爷下葬,王妃节哀。”
之后便离开了。
颜玉的心,再次刺痛了一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厉正南安排好南朝侯府的一切,便火速带着人往东越而去,这天夜里到达一处山谷,一个侍卫上前毕恭毕敬地说道:
“王爷,今晚我们恐要露宿野外了,这里离前面的村庄,恐还有上百里,四周全是山谷,晚上赶路恐不妥。”
“原地休息,明日再赶路。”
厉正南犀利的眼眸扫了一眼四周,见四周山峦起伏,却不适合晚上赶路,厚实嘴唇轻启。
众人纷纷跳下马,有侍卫给厉正南一块干粮,厉正南正打算啃食,却听远处传来几声惨叫。
“去看看。”
厉正南扬言,深邃的眼神望着远处。
“是。”
侍卫答应一声,很快便没入了黑夜,不一会回来禀报着:
“回禀王爷,貌是一队山贼,正在围攻一个少年,少年背着一具尸体,已经伤痕累累,可依旧不撒手,应是亲人的尸体。”
厉正南:“看来倒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既然碰上,也算是一种缘分,帮帮他吧”
最近死了太多的人,让厉正南对于重情重义的人,格外看重。
“父亲,孩儿无能,恐无法安全将你带回西域了,不如今日就让孩儿陪着你,一起葬身在此处吧”
盛天一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是奉了皇上厉正深的圣旨进京,接自己父亲盛怀玉的尸体,带回西域的。
当听闻他父亲盛怀玉死了的消息,简直震惊了他与阿祥。
尤其传言还说是敬宣王厉正南杀了他们的父亲,更加让俩人觉得不可思议,特别是阿祥,他一直坚信是误会。
因为此事盛天一对阿祥的态度,也不是太好,毕竟传言是厉正南为了颜玉那个女人,才将他父亲盛怀玉给活活打死的。
颜玉是阿祥的娘亲,而厉正南是阿祥的干爹,盛天一的愤怒,可想而知,他骂过阿祥,甚至还打过他,可阿祥就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默默承受着,嘴里不停呢喃着:
“不会的,不会的,这不可能,决不可能,娘亲不会杀人,干爹也不可能杀死爹爹,我不相信,不相信”
之后便如同一个木偶般把自己蜷缩在角落里,这样的阿祥,让盛天一想恨,也恨不起来,直到接到皇上让他进京接他父亲尸体,回西域的圣旨,他便火速带着人,进了京。
甚至没有带阿祥,因为看见他,盛天一便会想到害死他父亲的颜玉与厉正南。
只是如今真相大白,他父亲盛怀玉是死在九门提督元正之手,并不是厉正南的手,盛天一好后悔那般对阿祥。
盛天一接阿祥回府的时候,对阿祥并没有什么喜感,只当是他父亲风流之后的产物,他只所以接阿祥回府,只是奉了他父亲西昌候盛怀玉的命令而已。
可回到府上的阿祥,乖巧听话,还非常懂事。
他会主动帮下人干活,哥哥长,哥哥短的叫着,有一次他生病了,阿祥还亲自下厨房给他熬了一碗姜汤,软糯的声音告诉他:
“哥哥,我听下人说你昨晚受凉了,娘亲说受凉喝碗姜汤,有驱寒的作用,会让你的感冒好的快些。”
盛天一的母亲死的早,他的父亲盛怀玉又常年征战沙场,加上做父亲都粗心,大多关心的都是盛天一的功课情况。
盛天一很久没有感受那种来自亲人的关怀,阿祥不经意的举动,却感动了盛天一,人心都是肉长的,盛天一开始观察阿祥,还会主动教他练剑,有了兄弟间的默契,要不是发生他父亲盛怀玉被杀一事,盛天一也不会那般对阿祥。
想到这里,盛天一有些后悔,可如今已经没有机会,向那小不点道歉了,望着渐渐靠近的贼寇,盛天一闭着眼睛,一咬牙,正待跳崖,却被人一把拉住。
“铁血男儿,虽重情重义,却寻死,倒失了些血性。”
熟悉的声音,传入盛天一耳中,他茫然抬眸,却见刚刚那名男子已经与那帮贼人打斗在了一起。
因为天色已晚,加上没有看到厉正南的正脸,盛天一并没有认出厉正南。
“撤。”
因为厉正南等人的加入,贼人们很快撤退,盛天一急忙放下他父亲盛怀玉的尸身,上前磕头谢恩:
“多谢公子的搭救之恩,不知公子尊姓大名,来日小的有机定会报公子大恩。”
厉正南一双墨瞳冷冽幽深,从地上的少年,扫向地上的尸体。
因为那具尸体穿的乃是官服,引起了厉正南注意,他从一旁的随从手里接过火把,向前探了一下,立刻惹得少年大惊:
“公子,你要干什么莫要伤我父亲尸身。”
“盛天一。”
厉正南不确定地轻唤。
听闻此言,盛天一的心猛然一震,抬眸望去,却看到了一双凌厉墨瞳。
“叔父敬宣王”
盛天一不确定地唤了一声。
因为厉正南与西昌候盛怀玉乃是拜把兄弟,从辈分上讲,盛天一确实应该唤厉正南一声叔父。
可因为俩人年龄相差不是很大,所以盛天一直唤厉正南为敬宣王。
如今见到亲人,盛天一如同一个孩子般抱着他的大腿,哭起来。
从京城到这里,天知道他经历了多少次刺杀,他的人马,加上他父亲盛怀玉带的人,加起来足有上百人之多,如今为了救他,已经一个不剩。
他父亲盛怀玉的棺木,也被贼人劈成俩半,他只能背着他父亲盛怀玉的尸体跑路,他真的好累,也害怕,不是害怕死,而是害怕不能将他父亲盛怀玉的尸身,给安全带回西域安葬。
盛天一泪流满面,歇斯底里,厉正南却整个人一僵,双拳紧了又紧说道:
“你父亲不是本王杀的。”
厉正南一直在赶路,信息不是太灵通,不知道皇上厉正深已经给他翻案,他解释着。
“我知道,我父亲是死在元正手里,是他杀了我父亲,与王爷无关。”
盛天一听了厉正南之言,抽了抽鼻子,松开他的裤腿说道。
厉正南:“”
你说什么你父亲是元正杀的
“怎么,王爷不知道此事”
盛天一诧异。
厉正南摇了摇头,盛天一将知道的,向厉正南一说,厉正南瞳孔大睁:
“你说元正他死了”
“是,死了,他让人杀了我父亲,后又胆大包天,进宫行刺,被当场斩杀,就连府里的下人,也全部被抄家灭门。”
盛天一说道。
“元正死了元正死了”
厉正南低语,修长的手指在衣袖握成了拳,他还没有向元正证明,他的家人不是自己杀的,他怎么就死了
原本厉正南是不喜欢元正的,可如今听到他的死讯,厉正南的心却是沉重的。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