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大房的男女老少,都在韩阆家吃了简餐。
不同于城里,韩家坝的喜事正餐一般都是在中午,而不是晚上。
不过小镇农村的中饭,不会很早,差不多都是一两点。
中午十一点左右,家里的亲戚陆陆续续都来了。
有很多亲戚,韩阆见面都不多。
很多都是老黄历了,爷爷奶奶还在,都是他们那辈的。
不过一切自有老韩去接待,韩阆乐得一个自在。
所以还是自己聪明,这要是让同学都来,自己还要去招待。
到时候一起瞎几把聊,指不定聊出什么事来。
不多会,老查和除了芳姐以外的授课老师也都来了,当然,那些给韩阆开过小灶的老师,韩阆也一并请了过来。
关于校长,韩阆是让老查去帮忙请的。
校长没来,主要是他还是对于韩阆没填清北的事情,有点小生气。
老韩早就给韩阆的老师们安排了一个特别的桌子,就是倒酒陪酒的人,也是安排了韩家坝在这一块,最能拿得出手的。
老曹,在韩阆家屋子到处转了转,随后又走出院子往远处看了看。
韩阆看着老曹这样子,也就跟着出来,给老曹递去一根软中。
“曹老师,看啥呢”
韩阆好奇的问道。
“看了看你家的风水,很不错。”
老曹一本正经的说道。
韩阆感觉蛋疼的一批,我草,这老曹也是真能扯。
“曹老师不愧博学,这都能看出来。”
“你看我要是混官场,有没有宰辅之姿啊。”
韩阆笑了笑问道。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天机不可泄露呀。”
老曹笑了笑说道。
韩阆直接对着老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牛批。
天桥下算命卜卦的没他一个,真是可惜了。
。。。。。。。。。
正餐开始,因为天气很热的缘故,再加上桌与桌子之间都挨很近。
虽然每一桌都有电风扇,可是每个吃饭的人,依旧还是满头大汗。
喝酒的更是如此。
农村有农村的好处,可是也有它的弊端。
韩阆跟着老韩夫妇每一桌象征性的敬酒。
下午3点出头,所有桌的正餐全部结束。
该回去的宾客,也就慢慢散去。
老韩喝得醉醺醺的,一直在跟韩家坝的人,还有他郑家的亲兄弟一直说话说过不停。
郑家渠那边虽然把韩仁寿这个小儿子送给了韩家坝这边。
可是两边却是当着亲戚来往。毕竟还有血缘这个东西维持着两家的情感。
不管从长相,还是性格,老韩也好,韩阆也罢,肯定都是跟郑家渠那边的更像一些。
姓氏可以变,但是基因这玩意变不了。
韩阆也懒得管老韩在那边喝醉了酒,吹什么牛批,都习惯了。
下午五点钟后,太阳开始温和了些。
搭好的戏台那边,周边开始有许多的老人拿着凳子在戏台那边摆好,手上拿着一个蒲团扇,在那边摇来摇去。
下午六点钟开始,戏班就要开始唱戏了。
关于黄梅戏,毕竟是安市的地方戏。
在电视手机等诸多现代化的产物还没有出现之时,听戏听说书,便是韩家坝人的一点乐趣。
90年代的时候,这边十里八村,要是听说哪里有戏班在唱戏,男女老少,那可都是赶早把活忙完,然后都赶过去看戏。
小孩子未必能听得懂,但是也喜欢凑热闹,最主要是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哪里唱戏,哪里会有卖小零食的,这时候,大人多少会给孩子买点。
或许也正因为安市有这样的戏曲传承,所以才会将黄梅戏这个剧种,往全国各地输出,巅峰的时候推出海外。
也正是因为有这个戏曲文化的浸染,但凡是安市人,哪怕是三五岁的孩童,也都会哼几句女驸马天仙配里的选段。
韩阆这会站在自家二楼的楼上,远远眺望着这难得的一幕,也是心有感触。
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原来的老传承,慢慢的被新的事物代替。
不能说这就一定是错了,但是这样到底对还是不对,也不好说。
在历史的长河中,一切都是大浪淘沙,最终剩下的才是经典。
听老韩夫妇说,一共四本戏。
潘秀秀娘家送了一本,老韩郑家那边送了一本,村里送了一本,韩家坝全体成员捐钱送了一本。
郝村长今天也自掏腰包过来喝喜酒了。
这个戏班就是他联系的,据他说,这个戏班不同于以往其他的任何戏班。
这个戏班,可不是什么野戏班,这个戏班都是市里挂了名号的科班戏班。
这次之所以能找他们下来,是因为安市有戏曲下乡这个活动,他们才来的。
当然这一本戏的费用也会更高一些。
韩阆并不相信郝村长嘴里的话,当官的话能信
无非就是给他自己做介绍人,更好的抽点水找个借口而已。
黄梅戏虽然时下不比以前,可是正儿八经的市里挂名的戏班,会来这小地方唱戏
他才不相信郝村长有这能耐,有这能耐,他早就是不是村长了。
不过不管咋样,人也代表村里给自己送戏,而且代表村里来喝自己的喜酒了。
阔以阔以了,非亲非故,还能咋样
太阳慢慢降落,戏台前面空着的地,越来越少,小孩子在卖零食的前面转悠过不停。
老人们,摇着扇子一边闲聊一边笑着。
偶尔有几个汉子站在人群的最后边,抽着烟,聊着事。
突然有别人家的俏媳妇从自己身边经过,汉子们则是不约而同的看了看别人的媳妇。
然后笑着看向对方,说几句荤话,无非就是谁家的小媳妇屁股蛋子大得狠,到现在还没生儿子,肯定是她家男人不行。
又或者是说哪个寡妇,胸前一对千斤坠,要是不小心砸下来,恐怕能把男人鼻梁砸塌下去这种无聊的话语。
不多会,戏台上锣鼓响起,二胡拉响,通过戏台上的扩音器穿透整个韩家坝,甚至更远更远。
韩阆就这么安静的站在自己楼上的窗户边,远远的看着。
这样的一幕,随着时间的推移,只怕最后会变成非物质遗产了。
现场这么切实的看一场少一场,也算是韩阆对自己离家乡渐行渐远的一个属于自己的告别方式吧。
人们常说怀念故土,那只是对童年的一份留念,或者说对父母的一份寄托。
家乡固然有家乡的好。
可是自古而来,哪个王侯将相富商,是在故乡成名的。古人云,好男儿志在四方,是有他的道理所在的。
行万里路,见不同的人,不同的思想碰撞,人的思维见识才会打开,路子也就开阔了,生意就来了。
韩阆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此时他颇有些文青病。
突然,从戏台后面走出一个身段极佳的女人,走上了戏台。
女人一出场,随便几个戏台的姿势,便是引来台下的这帮土观众一阵又一阵的掌声。
女人长袖挡住自己的脸庞,缓缓移开长袖,随着伴奏响起,开始唱起来。
只是一开口,韩阆嘴里的烟直接掉了下来。
我曹,这声音真是绝了。
爱了、爱了,小小韩家坝竟然能听到如此唱功的黄梅戏。
难不成郝村长说的是真的
郝村长这会还在自家楼下,和老韩坐着喝茶吹牛。今天他应该也喝高了。
老韩留他吃晚饭,他没推辞。
听这声音,看这身段,只怕这位花旦年纪不大。
太远了,韩阆看不清脸。
不过韩阆还是来了兴致,然后下楼,准备走近戏台观摩听曲一番。
。。。。。。。
往近处看去,只见那位花旦脸上虽然也是粉末不少,但是却不是太浓。
杨柳细腰,穿上戏服,长袖起舞,唱功极佳,声音特别有穿透力。
韩阆谈不上特别喜欢听戏,偶尔来了兴致,也会听听家乡戏。
可是眼前的这位唱戏,他一下子就入了迷。
不多会,花旦的戏结束,换了一位上来。
韩阆往戏台后面走去。
只见戏台侧面,挂着一张大海报,正是刚才那位在戏台上唱戏的女人的画像。
上面写着几个颇有气势的行楷“小花旦隋夏眠”。
隋夏眠
这大概是这位的艺名了吧。
戏台后台是戏班演员化妆和休息的地方,一般人不得进入。
韩阆随后转身往家走去,直接拿起刀,对着家里的几个大西瓜就是切了起来。
切好西瓜,韩阆将西瓜装在一个篮子里。
直接往戏台后方走去。
作为东家大少爷,看演员们辛苦了,亲自送来润喉的西瓜,给演员们降降暑,这应该合情合理吧。
这么好看得姑娘,这么好的身段,这么好的嗓子,在这小地方唱戏,着实可惜呀。
韩阆觉得自己要是有机会帮她一把,还是很有必要的。
做人嘛,格局要放大一些,爱才惜才方能成大事呀。
君子有成人之美当仁不让
“仁贵叔,我给演员们送点西瓜,你看可能让我进去”
安排给演员们守门的是韩家坝仁贵,一个认死理的人。
也不知道是哪位安排他干这差事的,还真是安排得没毛病。
“小阆啊,是你呀。按理来说,任何人不得进入的。”
“不过今天你是东家,你说了算。”
韩仁贵接过韩阆递给他的一包好烟,顺手拿了一块西瓜,笑着说道。
掀开帘子,韩阆走入戏台后面。
七八个演员这会都正对着风扇吹风,天太热了。
韩阆走了进来,大家都齐刷刷的看向他。
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怎么跑了进来。
隋夏眠这会正在对着镜子,换妆容。
透过镜子的反射,韩阆看了看夏眠的容貌,一个字,绝
就这颜值,只是一眼,只怕蓝菲尔也不及呀。
“那个大家辛苦了,我是韩阆,陈蒙父老乡亲、亲朋好友们看得起,能够请各位角儿来小地方一展金口,是韩家坝人的福气,天太热了,家里种的西瓜,各位润润喉,降降暑。”
韩阆笑着对后台的各位演员和工作人员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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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