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掉的不光有销售冠军,数十人的销售团队,就连卖得最少,提成最少的那一位,都有一些呆滞。
郝莽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了,之前在新诚电子厂已经数次上演这样的情形了。
不管是流水线上的组装工,还是远道而来的技术人员,当他们切切实实感知到在新诚电子厂钱如此好赚的时候,才会真得对这间厂子产生凝聚力和向心力。
陈爱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她见到数十名与自己年龄相差仿佛的女孩子的双眼齐刷刷地看向自己,里面充满着希冀和生机。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郝莽,想要请求支援。
郝莽这一次却不为所动,没有像是那些顾客没有东西可买也不走时一样上前帮忙。
陈爱强行命令自己冷静,她回想着郝莽交给她的那份策划书,想到了里面对于“员工人心”部分的讲述。
她做出了选择,“大家加班加点把小票金额和实际收款确定好,今天的提成在完成汇总之后就会发,今天之后的提成按月发。”
她的话音刚落,就响起了欢呼声。
销售员们刚刚大多在以己度人,她们觉得能够到自己手里的分成很香,也就觉得陈爱一定也觉得很香。
既然老板娘也觉得很香,她会不会扣住就不给自己这些人发了呢
就算是她不发,自己这些人又能怎么办呢
毕竟,这年头像是在华翠楼这里这样既不劳累,薪水又不算低,还可以称得上安全的工作,几乎就没有。
哪怕是进厂当女工,许多厂长也会要求女工和他一起困觉,谁困的多,就多给谁活干,谁赚得就多。
甚至还有一些纺织厂和成衣厂的老板,招待自己客户的最拿手的手段,就是去厂子里让客人们随便挑选几个女工服侍他们。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蓬勃发展的九十年代是市场经济,还不如说是奴隶制的回归。
甚至奴隶作为奴隶主的财产,奴隶主还会爱惜一点。
工人作为一个“自由人”,不管是病了、伤了,好心的工厂主给个三瓜俩枣,不好心的直接让滚蛋不说,还得赔偿工厂的误工费呢。
与这个野蛮时代相比,无论是郝莽的新诚电子厂还是华翠楼的工作,都属于“梦想级”的工作了。
就算陈爱将已经许诺好的分成收回去了一些,这些销售员们几乎也没有会辞职的。
如今听到陈爱说今天的活干完了就会发,她们自然热力十足的开始了清点工作。
陈爱最近已经学会了实际地事情少参与,只负责统筹和大方向上的指引。
她见销售员们都低下了头忙活了起来,悄悄地走到郝莽的身边,昂起带着一丝绒毛的脖颈,仿佛在等某人夸奖自己。
可惜的是,郝莽可没有那么有情调。
他十分平淡地说道,“没做错,如果每个省份都能开两家华翠楼的话,这些销售人员以后很可能是新的华翠楼的店长。若是每一个省份都能推进顺利的话,他们都有可能是大区负责人。她们的能力是相对次要的,重要的是他们的可信程度。”
陈爱听到郝莽如此正经地评价,微微有些失落。
哪个女孩子不想自己喜欢的男生夸奖自己呢
不过,她也很快收拾好了心情,甚至她在心里想,“若是他真的很会哄女孩子,那他就不会阴差阳错成为我的男人了。他有多少女人都说不好。”
她想到这里,眼神忽然扫过一遍销售人员,她看向这些女销售员的神情突然有些复杂。
“我招聘了这么多销售员,岂不是”
她在心里否认,“不不不他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如果她们未来都是大区负责人的话最牢靠的关系,还是男女关系吧”
她微微瞥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要不让他”
郝莽突然间察觉到了危险,他语速很快地说道,“你这里先去忙,我去解决一下明天销售的货品。”
他一溜烟地跑出了华翠楼心里想道,“开玩笑,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一块地精耕细作都不容易了,再耕六十多亩地,老黄牛也扛不住啊”
郝莽找了个偏僻地角落低声念道,“现代。”
他一下子回到了现代。
他赶到了首饰工厂,这里由于最近郝莽这边注入了充沛的现金,最近这些天,都在全速运转生产首饰。
“准备七十不准备一百公斤的饰品。各类首饰的配比还和上次一样。”
他的话音刚落,工人们就开始麻利的动了起来。
他们如此麻利和卖力的工作,不是因为这里的工资高待遇好,而是因为同类的工厂最近关停的越来越多。
他们若是不努力的工作,来之不易的工作机会随时可能溜走。
他们认识的人中已经有人失业半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了。
就算是想要依靠送外卖来补贴一下生活,许许多多人都是去工作的状态下,外卖也没有那么多可以送了呀。
他们飞速地把各类首饰清点好并完成出库操作,尔后将这一百公斤的首饰,放入到内部经过特殊改造的铝合金拉杆箱。
将拉杆箱合并上,从外观上来看,很难看出来这里头竟然装了一百公斤的黄金饰品。
郝莽就拉着这在现代价值四千多万的黄金出了首饰加工厂,他口中喊道,“1990。”
他回到了这个最近比现代还要更熟悉的年代,他忽然觉得事情出现了一点差错,“我本来指望的是将九零年的黄金拿到现代进行变现,现在怎么变成把现代的黄金来回买卖了。”
“不对劲不对劲”
郝莽如此念叨着,回到了华翠楼,他将手提箱交给陈爱,“一共一百公斤,应该够明天卖得了。”
他说完这个,不由叮嘱道,“要加强黄金回收业务的开发,一定要加强黄金回收业务的开发。”
陈爱也知道自己男人这么快折腾出这么多饰品不容易,她柔声道,“好,知道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