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刻机从外头看上去就是一个铁皮箱子,仅有的一个观察窗,在真正进行光刻作业的时候,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郝莽也只能在光刻机工作的时候,听到几声类似于手机摄像头打开时的杂音。
范红才耳朵几乎贴在了光刻机上,像是古代的医生进行着原始听诊一般。
“滋”他的耳朵里听到了电流的杂音。
“这台机器使用的是紫外光源,光源用的是冷阴极低压汞灯。电流音听起来好像是直流管”
随后,响起了光学模组矫正归位的“咔咔”声。
“一、二、三、四、五至少有五组光学镜足,每组镜组应该至少有两枚镜片,镜片排列应该是尽可能追求对称的光路”
接下来听到的声音,就是托着晶圆的托盘电机在工作的声音了,光源和镜头模组的声音,反倒是稳定了下来。
范红才支起来身,他这时才感觉到自己的老腰有些酸疼。
他没有着急下判断,而是等着光刻机工作完成,被加工的晶圆进入清洗和掺杂的工序,他才开口说道。
“这是一台使用紫外光源,对称光路的光刻机。用纯紫外光是因为自然光含有光谱波长不同,最后对晶圆上的光刻胶进行投影的时候,会加大误差。选择紫外光而不是其它波长的光,是因为紫外光含有的能量是所有光中最大的。”
“镜头模组采用的对称设计,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每组的镜片至少有两个,尽可能增让紫外光聚焦的同时,又尽量让它们保持平行,不会产生过多的折射和散射,造成能量的浪费和光刻精度的降低。”
他抿着嘴思考了一下,“这台光刻机从这两个光学模块来说,我认为确实有机会达到一微米的光刻精度。”
他看向张铁心,“你觉得粗糙的地方在哪里呢”
张铁心视线也从光刻机上收回来,他说道,“这台光刻机所使用的光源我拆下来过,确实是汞灯没错,但是与我见过的汞灯相比,这台机器里的汞灯,只能用粗制滥造来形容。”
他也知道范红才没有拆过光刻机,不能光凭里头的部件说事,他说道,“除此之外,光学模组之间好像只有空气。我虽然在光学领域不专业,但是我想空气中的成分比较多也比较复杂,光在不同的介质中传播,应该也会产生一些偏差。”
他的手指在模仿光穿过不同介质时光路的模样,他说道,“如果能想办法填充单一气体或者抽真空,光刻机的精度是不是就能进一步提升”
范红才说道,“你说得是没错,最近最先进的光刻机论文,就有探讨这条技术路线。我也怀疑今年他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光刻机从一微米的精度提升到零点八微米,改进方案用的就是填充气体。不过,填充哪种气体,压力如何,这些都需要仔仔细细地研究一番。”
范红才这时忽然问道,“郝厂长不知道您对于提高光刻机精度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么”
“我”郝莽指了指自己,眼前这个光刻机,他只知道怎么让它工作,原理可是一点都不懂,不过他看短视频的时候,偶尔也刷过一些有关于光刻机的视频,虽说只是不明觉厉听个热闹,但是复述一下难度却不大。
他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说道,“要我看的话,散热系统至关重要。”
范红才思考了一下认同道,“确实,不管镜片使用什么材质制作,不同温度下一定会产生不同程度的形变,制程精度要求没有那么严格的时候无伤大雅,但随着精度要求越来越高,若是散热系统不能很好的控制镜片的温度,生产出来的芯片良率一定大大下降。”
他抬起头,虽然没有开口,但是眼神明显是在询问,“还有呢”
“还有的话,”郝莽思索了一下,“镜片也要足够的光滑,我听葵司他们说,他们在光刻机里使用的镜片,苍蝇都站不上去。这台机器你可以拆下来看一下,我觉它的镜片应该一般。”
“除此之外的话,”郝莽隐隐约约觉得有一个关键点没说,他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刚才铁心老师说镜头组之间可以抽真空或者是填充单类气体。气体和真空都行,那往里头填液体行么光也能在液体里传播吧。”
“液体液体液体”范红才重复了三遍,他突然说道,“没错液体比单一气体和真空都要更合适。既方便找到更适合高精度光刻的溶液,比热容又更大,更加利于散热,的确是一套新思路”文網
他越想越激动,他先是看着郝莽,后是看着光刻机,他忽然朝着张铁心说道,“老铁,你找的这个工厂不错,我觉得这里的篝火能继续燃烧下去。”
他转头对郝莽说道,“郝厂长,您能聘用我在你这里工作么”
“能,当然能。”郝莽答道。
范红才开口后,那些观望的技术人员也纷纷开口。
郝莽都一一答应之后,范红才才问道,“我们留在这里,需要做些什么呢”
郝莽直接说道,“赚钱,利用这里的设备,想方设法制造出可能赚钱的新产品。在厂子总体上能赚钱的情况下,你们可以适当的进行一些自己感兴趣的研究,不过如果厂子的经营状况出现了问题,这些研究可能会被停止。”
范红才说道,“赚钱的项目指的不是造雪糕或者是煮茶叶蛋吧,我们上街卖面条可不一定比面粉厂卖得好。”
郝莽听到范红才的话笑了,“雪糕和茶叶蛋能卖几个钱大家刚才也都看到了生产线上正在生产的游戏机,这些游戏机一台的利润,一个人卖茶叶蛋三个月都赚不回来。而我这里现在每天能生产一万两千台游戏机,相当于超过一百万人卖茶叶蛋一天的收入,全国有一百万人卖茶叶蛋么没有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