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肖氏服装厂。
二十几个人端着枪的保安队成员守住进出口,都很严肃,没有了往常的吊儿郎当。
自家队长下了命令,本次行动中谁放跑一个就扣一个月薪水。
大家都要养家糊口,一个月薪水可不是小数目,所有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 不敢有丝毫马虎大意。
肖氏服装厂今天没有开门,说是放假了。
“撞门”
保安队长下命令,手下人抬着一根大圆木冲上去。
“哐”
肖氏服装厂大门被撞开,里边晾晒着布匹,厂房里整齐的摆放着纺织机,看起来很正常, 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给我仔细的搜, 不要放过人和一个角落”保安队长大吼一声,队伍自动分开搜索。
服装厂也不是很大,十来分钟后就各自回来报告,没有发现可以的地方。
保安队长打心眼里相信江运生,他从余四嘴里套出来的话肯定没问题。
既然地上没有,那就是底下有问题。
他乃乃的,敢在跟老子玩障眼法,当我吃素的啊。
保安队长重新组织人手道:“留意柜子上物件,墙上的凸起点,凹陷点,地上的每一块砖都要敲一遍,里面的机器都给我搬动一遍,老子就不信这里没有问题。”
“是,队长”
保安队再次搜索,保安队长也加入到其中,时不时地上敲敲,又时不时墙上摸摸,按按,凡事觉得可疑的地方都没放过。
苦心人, 天不负, 一道暗门被开启。
“队长队长找到暗门了。”一名队员前来报告。
“带路”
一群人端着枪向暗门集合。
不远处的一栋楼上,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青年男子放下望远镜,摇了摇头。
“看样子被找到了。”
“找到了正常,关键是他们怎么得到消息的,余四人都没了,负责观察的魏执事也没被抓,他们哪里得到的消息。”
“这就只能等消息了,相信保安队的人,我们能安全撤退就多亏里面的人传来的消息,要不然这时候会被堵在门口。”
枪械威力多大大家都知道,一旦被堵在门口就完蛋了,即便保安队当时不杀他们,进了监狱一样被人干掉。
西装男再次抬起望远镜,保安队的人已经全部进了房间。
“轰”
人还没进去,两侧油灯也自动点燃,跟欢迎人一样。
灯火不算明亮,一路往下,随后又转为平地,长度约100米左右,之后又是向上的台阶。
周围没有机关, 一切进展都很顺利。
开门的机关在油灯上,旋转后开门。
保安队来到另一家院子里,找了一遍没有人,但院子的布局和教堂类似,里面还有十字架等等东西。
保安队长也想不明白,都是信一个神仙的,咋就下手这么狠呢,让人绑炸弹去干。
“再仔细搜查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是,队长”
保安队的人吼声震天,外边路过的人都听得到。
给他们震惊了。
“里面是保安队的人吗”
“估计是,抄家时候他们就有这种气势,鬼见了他们都怕。”
这时候江运生也过来看看,有保安队的人带路,一直到他们最新找到的院子。
“还在搜呢”江运生走到保安队长面前。
“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让人仔仔细细的搜一遍,我可不想自己头上的帽子因为这件事情被摘掉。”
说到这里,保安队长看向江运生,“那边弄完了”
“人群被驱散了,剩下的事情由其他人处理,我闲着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人呢,一个都没抓到吗。”江运生看了半天都没看到除保安队的人。
保安队长无奈的耸耸肩,“来晚一步,人都跑没影了,就剩空房子在这里。”
还挺谨慎,不管事情成不成功斗换一个窝点,这种人就挺难对付,找老巢就要费半天劲。
江运生在在小院里瞅瞅看看,陈设挺简单的,布局也和教堂类似,屋子里还有两排座椅,门口还雕刻了一个贝壳打开的图案。
教会中的洗礼台,里面装的是圣水。
江运生用手去触摸,比普通水凉一些,里面有另外一种力量在流淌。
圣水
教会神圣之物,可以克制吸血鬼等来自于西方的邪物。
是个好东西
江运生找个瓢,把圣水盛起来装好放系统背包里,又不撒又不漏,安全。
继续往里走,诵经台上还有一本翻开的圣经,上面写着,“草必枯干,花必凋残,因为耶和华的气吹在其上百姓诚然是草。草必枯干,花必凋残,惟有我们上帝的话,必永远立定”
江运生摇摇头,这帮人又在给人洗脑,说一些上帝怎样怎样的话。如果上帝有用,祈求他让自己长生不就得了。
江运生把圣经合上,不想看到这些东西,也不打算要。即便它是法器,即便它对西方邪物有极强的克制作用,江运生都不想要。
他更想找到那些人。
对江运生而言,狂热的宗教份子属于危险人物。
记得棒子那边的沉船献祭事件,救援人员到了围成一个圈不过去,路过的渔船想去救人也拦在外边,直到最后沉没,296人被淹死,全部是风华正茂学生。
就很可惜。
别误会,不是可惜棒子,只是单纯的为如此年轻便逝去的生命感到惋惜。
本来可以救下很多人,那些疯子选择视而不见,选择眼睁睁的看着轮船沉默。
再往里走,是一张精致的西式座椅,是主教或红衣主教所做,在做弥撒中他们被认为代表耶稣。
当然,最显眼的是还是挂在墙上的巨大十字架,和教堂里面的没有什么区别。
转了一圈,除了高到一点圣水外,便再也没有弄到什么好东西。
算了,撤吧。
江运生转身离开,墙角有东西一闪而逝,像是一个透明的玻璃水杯。
江运生都路过了都倒回去确认,在信徒所做的位置上,确实是水杯,里面的水还是温热的,说明这里的人刚走没多长时间。
谷巢
当然,也有可能是某个警员干的,口渴了倒了杯水喝,喝水不算过分吧
为了确认是保安队使用,还是信徒所使用,江运生伸手握住玻璃杯,系统把信息输送至脑部。
心教信徒所使用玻璃杯,里面装有热水。
江运生松开玻璃杯,眉头却紧皱。
这里的人应该是突然接到信息后撤离的,圣水,圣经,以及遗留的玻璃杯都在间接证明这些,只是前面没想到这些,以为圣水是没用完的,圣经是故意放在那里的。
现在看来并不是,而是匆匆忙忙撤走,有些东西遗留下来忘记收拾了。
那么问题来了,是谁给的消息呢
余四说出肖氏服装厂这个信息的时候只有他和保安队长在一切。
首先排除自己。
自己要是一早知道对方的存在这么极端,会拍马过来把这里解决了。
然后排除保安队长。
说实话,江运生质疑过这家伙,但想想就否定了。保安队长确实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但这家伙没有人脉牵线搭桥,不认识心教的人。
这么说吧,如果保安队长有心教的关系,前几天那群有钱人会被挨个抄家,啥都不剩。
“其余人呢”
江运生努力回想,面孔倒是有印象,但什么名字、什么性格、什么背景都不清楚,猜都没办法猜。
这事只能交给保安队长自己解决,他的地盘肯定熟悉,要是说了都解决不了那就是命中注定该有此一劫。
“嘶嘶”
江运生呼叫保安队长。
对面也领悟了,悄咪咪的过来,“是不是发现什么宝贝了”
江运生指向地上的玻璃杯。
保安队长仔细端详玻璃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什么特别之处,快急死了。
“你就直说吧,这种打哑迷的方式我不太擅长。”
江运生道:“玻璃杯里的水还是热的。”
热的
不能够吧,怎么可能是热的,保安队长把手王水里伸,这水要真是热的我就倒立
卧槽,还真是热的。
保安队长还有些不敢相信,于是再次伸手试试温度,确实是热的,水温在四十度左右。
“所以说,他们前脚刚走,我们后脚就来了,但此前一直没注意到,还以为对方在爆炸前就走了。”
江运生点头道:“基本顺序没错,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谁给透露的信息。要知道,当时就我们两个听到了信息,我差点挂在那里,我不可能帮,你想维护治安,也不会当。所以,消息是在准备过来的时候被人传出去的,明白什么意思吗”
保安队长当然明白,就是不太愿意相信,队伍中的这些人从自己当上保安队长时就一直跟着,他对这些人都很信任。
总之,这个消息来得很突然,但逻辑上又说得通。
保安队长还想挣扎一下,会不会是他们当中某个人喝了水放在这里的。
江运生道:“要不你去问问,他们喝没喝”
保安队长把人召集过来,搜刮东西等等,兄弟之间的事情才是头等大事。
“立正”
啪
保安队的人站得笔直,江运生站在保安队长身后,手里拿着一个换过的玻璃杯,准备把这次询问当做是一次试探。
这件事也得到了保安队长的认同,两人早就通过气了。
“我的好朋友,江师傅在屋子里发现了一个装有热水的水杯,我问一下,过来搜查的时候有没有人喝过热水,是不是放在进门右边墙角位置。如果没人承认,说明是那些信徒留下的,他们还没有走远,很好的藏匿,我们应该去追击。”
“噗通噗通”
保安队中有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相貌普通,身高普通,身材也普通,是一个找不到什么记忆点的人。
他观察四周,身边的队友。
其余人也一样,大家相互打量彼此,没有任何人一个人承认。
“难道要让别人处于危险当中吗不,不能让他们处于危险当中”年轻人目光坚定,举起右手。
“队长,我有喝过。”
保安队长听到了,也看到了,对年轻人的记忆不是特别深,但知道他姓宋,是一个平时话不多,但做事勤恳的人。
保安队长提醒道:“想清楚再说,为了抓到那些人,我们要进行确认的。”
年轻人道:“我很确认,就是我喝的,用的是玻璃杯装的,杯子是我搜东西时找到的。”
江运生向前一步,举起手中玻璃杯问:“是这个杯子吗”
年轻人点头道:“对,就是这个杯子,我喝了两杯,因为要做事,就放在了墙角位置。”
江运生看看保安队长,你的人,你来解决吧,我就不跟着掺和了。
江运生把杯子放到地上后自觉走出去,剩下的全是保安队内部人员。
“小宋,你跟我多长时间了”保安队长问。
“两年多吧。”
“两年多咱们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保安队长拿起玻璃杯道:“知道吗小宋,这个玻璃杯不是最开始的那个,已经被我换过了”
年轻人面色一变,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季节。
保安队长没有停的意思,继续道:“前面江师傅和我说,别人前脚走,我们后脚到,应该是信息遭人泄露了。我不愿相信,都是跟了我多年的老兄弟,我不认为你们会出卖我。”
“但现实很残酷,偏偏就有人就有人跳出来打我的脸,小宋,还有什么要说的话没有。”保安队长从腰间抽出手枪瞄准青年,出卖自己的人都该死。
年轻人摘下帽子,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心理准备。
他张开双臂,微微仰着头,深吸了一口气,往后可能再也吸不到了。
“草必枯干,花必凋残,惟有我们上帝的话,必永远立定”
因父及子及神圣之名,“阿门”
“砰”
保安队长扣动扳机,一枪命中青年头部,尽可能让他少些痛苦。
毕竟跟了自己两年,多少有点感情存在。
“抬下去,找个地方埋了,免得说我是不念人情的人。”
“是”
保安队成员把青年抬到镇子边的山上埋了,一个小小的土包,证明他曾经来过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