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
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 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洋人神父右手四指并拢, 依次轻点额头,前胸, 左肩,右肩,同时嘴里念道:“因父、及子、及神圣、之名。”
最后双手合十,拇指相交,“阿门”
这是教会朝圣的手势,他们认为以这种方式可以祈福赎罪,被疗愈或感恩还愿,获得物质或灵性益处等。
看戏群众没有任何表示,洋人神父带来的教会成员和信西方那一套的则跟着做。
比如安妮和大卫。
教堂重开的重要日子,安妮和大卫还带来了粮食,说是入会的人就能领到一斤大米。
这时候的人们本就穷,能领大米的活动自然不会错过,于是登记入教,成为信上帝的一员。
是不是真信那就智者见智了。
西方宗教那一套确实具有迷惑性,但要在短时间内让习惯了几十年的东西改变还是太难,大家不过是想要一斤大米。
这点洋人知道,也没奢望立刻就让人全部相信。现在是能多拉一个,就有多拉一个人信上帝的几率。
而钟声让人静止的的事情, 除了法力高的人外, 没人记得,或者说是没觉得自己有静止过。
钟声来源于教堂内部,洋人从杂物间里翻找出来的东西,也含有信仰之力。
这时,一个男人登记完毕,领到了一斤大米,同时还得到安妮的一个西方贴面礼。
脸贴脸,肌肤与肌肤相亲,酒泉镇的居民没几个见过这样的,男的当时就亢奋了。
身材好,皮肤好,还穿着粉色西方洋裙子,中段更是挺拔。
贴脸男人微微低头,哇,安妮的皮肤真大,呸,安妮的皮肤真白啊。
“主会保佑你的。”
猪保佑我
你们不是信上帝吗, 什么时候改信天蓬元帅了,拜的神仙这么杂吗
男人回道:“猪也会保佑你的。”
随后第二个,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男的一个比一个积极,一个比一个主动,全部都是sp。
女的一个劲在心里骂安妮狐狸精,骂自家臭男人色迷心窍,要不是为了一斤大米,这些女的非要上去撕了安妮。
其中一个女的嘀咕道:“今晚回去就让他交粮,不够三次吊起来打。”
这是个好主意,劳累加些农活,让他头都抬不起来。
女人们纷纷打定惩罚主意,那些被迷住的老哥们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悲惨人生。
远处的朱慈爝也接受不了这么开放礼节,平时学的东西是男女授受不亲,亲密举动只属于夫妻之间。
见一个贴一个算什么,青楼女子也不带这样的。
“伤风败俗,不堪入目。”朱慈爝别过头去,多看一眼都觉得脏自己眼睛。
他知道时代变了,女性在争取思想解放,权利上的解放,但贴面礼这种太过了,完全不在他的接受范围内。
江运生拍拍朱慈爝肩膀,“现在是民国,不是明朝,女性的思想正在逐步放开,出现一些西方礼节不奇怪。”
都是小意思。
往后几十年更张扬。
红毯上的明星能穿多少穿多少,v字领,一整个后背外露,蕾丝半透明若隐若现,比这夸张多了。
还有t台走秀,男女穿着最简约的服装在舞台上行走,没有比这穿更少的工作了。
除了一些特殊演员。
比如什么空,什么枫,。
江运生也只听别人说过,都不知道她们扮演过教师,护士等等角色。
发粮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后面没有了粮食,闻讯而来的其他人并没有得到,最终就散场了。
安妮注意到远处的江运生和朱慈爝。
对朱慈爝没有好感,满脑子破旧腐败思想,还认为女人应该在家相夫教子养孩子。
拼凭什么啊,为什么男的不能在家带孩子呢。
还是隔壁江运生顺眼。
“嗨,帅哥好久不见。”安妮挥手道。
江运生也挥手回应,“哪有好久不见,昨天晚你上还出现在我脑子里呢。”
光天化日之下,这人怎这般无耻。
他好坏哦,但是人家好喜欢。
安妮感觉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跳动,书中所说的小鹿乱撞或许就是这种感觉吧。
再一打量对面的男人,需要微微仰头,高大半个头。
年龄上或许年轻一些,但自信阳光,剑眉星目,用上帝的杰作形容都不过分。
“为什么在火车上没注意到呢,比大卫好看多了。”
啊切
正在收拾东西大卫突然一个喷嚏,像是被什么人骂了。
“奇怪,我也没得罪谁啊,除了那个姓江的。”大卫揉揉鼻子,转身看向江运生这边。
一早他就看到江运生了,朱慈爝被自动忽略。
原因很简单,长相普通,安妮不喜欢,双方没私仇,大卫人为朱慈爝连当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心里就紧,安妮竟然去了姓江的那边。
“这是要抢我女人的节奏”大卫心里不是滋味,立刻放下手上的活走向江运生这边,和安妮站在一起。
“安妮,累不累,要不要去教堂里面休息休息”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大卫。”安妮向侧方小小迈了一步,表示她想和大卫保持一定的距离。
她看不上大卫,虽然穿着一身西服,收拾的整整洁洁,人也白白净净。
尤其是这几天交流之后,安妮还发现大卫胸无大志,目光狭隘,没有容忍雅量。私下交流的时候总是诋毁江运生,说他如何抨击上帝,如何抨击神父。
说的时候表现很愤怒,甚至还拍桌子,如果不是之后观察到大卫眼里的得意之色,说不定她就信了。
之后两人还聊到国家大事,比如对国家现在的发展形式是否看好,对外部的敌人是否应该强硬等等。
大卫的思想和她完全不一样。
他认为民国正在学习西方的先进技术,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追上去,民国也会越来越好。
谷将
安妮则人为贫富差距巨大,属于是撑的撑死,饿的饿死,民国如果不做出改变,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有新的事情发生。
之后两人便没怎么联系过。
思想不一样的人,又相互说服不了谁,聊着也觉得别扭,难受。
不像江运生,和他说话就觉得特轻松,能接受她的思想和观点,甚至在火车上还数落过旁边的朋友思想保守呢。
大卫注意到了安妮的小动作,恨不得把人抓起来审问。
我哪里比那个小白脸差了,贱女人,眼里只有长得好看的人,心里没一点内涵。
还有姓江的
大卫眼里有愤怒和怨恨。
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自己遇到一个家里有钱的女人时出现,他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但场合不合适,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占,动手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
“江先生和朋友也是来加入教会的吗,我们欢迎每一个诚心入会的人。”
“不,别误会,我修道的,从来没想过要入教会。这次就是跟大家一起过来看热闹,只是不小心往前边站了一点,没规定往前站一点就一定要加入教会吧”
“那倒没有,就是容易妨碍到别人。”大卫态度恶劣,针对江运生。
来看热闹的年轻人中也有没入教会的,怎么不说他们也妨碍人呢。
再说了,大米停发后周围的人陆陆续续都撤了,那还有人啊,更谈不上妨碍到别人。
难不成周围还有鬼
江运生左右看看,忽地双手放在胸口做出害怕状。“我说这里怎么阴森森的,原来这里大白天也闹鬼啊。”
哈哈哈
旁边安妮没忍住,这人太爱演了。
这边的鬼魂有明确规定,白天睡觉,晚上上班,能提前上班的都是大佬级别的。
例如旁边的朱慈爝。
别的僵尸为什么不敢白天出来,说直白点就是实力不够,无法抵御阳光造成的伤害。
安妮拍打江运生的手臂,关系和相处许久的朋友一样,“别闹了,咱们这边大白天哪里有鬼,那不是晚上的事吗。”
江运生耸耸肩,表示无奈:“这不有人故意针对我吗,我只是适当反击而已,你看看周围还有多少在看,我怎么可能妨碍到别人。”
江运生转身,想要数数后边有多少人,目光最后落在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人身上,面色有一点白。
他身上有邪气,穿着厚厚的棉衣,双手紧紧抱在胸前,好像怕什么东西掉出来。
江运生眉头一皱,从来没见过四月天在南方穿棉袄的,还有那怪异的姿势
余四
心教教众,对教堂抱有强烈敌意,怀里抱着自制炸弹,准备进入教堂再炸。
看完系统简介,江运生直呼好家伙,没想到出门看个教堂重开能遇到极端分子。
江运生尝试着进行交流,“大哥,四月天了还穿棉衣,是感觉身体冷吗”
余四没有搭理江运生,甚至连目光都没斜一下,他继续向前走,步幅不大,但很坚定。
江运生不知道余四和教堂之间有什么矛盾,或者心教和教堂这边有什么矛盾,他只知道教堂里边在准备做弥撒,不仅洋人牧师在里面,有一些刚刚加入教会的普通人在里面。
洋人神父死了也就死了,江运生管不着,也不想管,但里面还有自己人啊,他们的命可比洋人的命金贵。
必须阻止这家伙。
江运生对安妮挥挥手,并小声道:“这家伙身上有东西,你去把里面的人疏散一下,恐怕有生命危险。”
生命危险
安妮想抬头打量,却被江运生叫住了,“不要往别的地方看,要不然容易被猜到。”
安妮重重点头表示明白,先是往后退,随后转身向教堂内跑去,没有多看别的地方一眼。
余四还是做出了加快步伐的反应,他虽然不知道安妮为什么突然后撤跑向教堂,但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没有了后顾之忧,江运生一把按住余四肩头,不让他走。
“大哥,天这么热,捂着棉衣不热吗,我给你脱下来吹吹风吧,你看你额头上全是汗,这样下去会得热伤风的。”
大卫不知道具体情况,还主动上前劝说,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
“大哥,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我跟你说啊,世界是上帝创造出来的,上帝无所不能,只要你进入教会,上帝肯定会保佑你逢凶化吉的。”
江运生给朱慈爝一个眼神,把多嘴的家伙弄开,让他别再说了,余四的挣扎力度正在疯狂增加。
当然,余四不是修士,比江运生而言还差得远,即便用尽了全力也挣脱不了。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阻止我”
“我是一个普通人,见不得有惨案发生,所以拦你下来。你又是什么人,教堂怎么得罪你了”江运生反问。
余四道:“我是心教的成员,这里不允许有别的教派,我们会摧毁这里。”
我们
江运生注意到关键词,赶紧扫视一眼那些还没离开的人,没有人穿这么厚,也没有收到系统的相关提示。
就是说,这次来的人只有他一个,如果没成功,人死了,他们还会安排别人来,说穷凶极恶也不为过。
不过有一点江运生不理解。
“你们明明应该选个人少的日子,来把洋人炸了就好,那些普通人可没得罪你,为什么不想着放过他们呢。”
余四开口道:“他们既然选择了信上帝,那就应该被集体消灭。”
这么偏激,西方传过来的教派
这边的教派虽然也会发生争斗,但不是说只能我存在,不允许别人存在,共存也可能是双赢。
西方教派不一样,只要理念不一样就是异端,就该被杀。
这是一群极端分子,甚至可以说是疯子。
要炸是吧,成全你。
江运生火气上涌,拉开余四棉衣就找到了拉绳。
“去死吧。”
啪
江运生一把扯掉拉绳,只见白烟升腾,发出“嗞嗞”的声音。
滚一边去
江运生一脚把人踹飞,自己也同时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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