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老宅面积很大,但是构造简单,只有一层,进门就是客厅,虽然这宅子从外面看比较老旧了,但是里面装修却十分新,应该才重新翻新了没有几年。
装修得并不豪华,比较大气简约,清一色的原木家具,墙上挂着时代伟人的画像。老式的立柜上摆着几个相框,里面的相片已经有十几年的历史了,早已经斑驳泛黄,其中最多的是一个小女孩和一个中年人的合影。
李安见过太多人从出生到老去,所以他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上的那两个人就是林朝暮和他的外公,小女孩儿穿着虽然朴素,但眼睛里充满着灵动,小小年纪模样便相当出众,额头上点了一个红点,脸上还画着红扑扑的妆。
她就开心的坐在一辆老式的二八大杠后座上,扶着自行车的中年人对着镜头微笑,他穿着军绿色的制服,头上还带着一定颜色相同的帽子。
“这是我小时候参加六一儿童节的时候拍的。”
看着李安注意到立柜上的几个相框,林朝暮便有些害羞,她小时候的模样在她看来就是傻里傻气的。
“真可爱。”李安点点头笑着说道,这就是一个家庭的传承啊,一个人从小孩子慢慢变老,中途生下自己的孩子,孩子又再生孩子,最后三世同堂四世同堂,那种整个家族凝聚在一起生根发芽的经历,是李安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所以见到这些照片,连他都不由自主的感到有一丝落寞。
林朝暮细心地察觉到了李安的不同,他看着李安望向相框里的照片发呆,心里也猜测到了一些,抬手抓住李安的手。
“走吧,我们去见我外公。”
老平方的面积很大,但是各个房间的面积同样也很大,而且分工简单明确,客厅旁边就是卧室,两间一排一共四个房间,厨房修建在外面,旁边还修建有猪圈和柴房。
“外公”
林朝暮拉着李安的手便往里走,对这个家她再熟悉不过,原本老宅子是一个客厅四间卧室一间厕所的布局。
小时候林朝暮自己住一间卧室,老妈住一间,另外一间是外公外婆住,空出来的一间便被外公改造成了书房。
说是书房,但里面其实根本没什么书,窗户下摆着一个齐腰的大缸子,里面养着一些小鱼儿和一些简单的水生藻类,窗台上还摆着几盆绿植,头上的架子上挂着一个用布遮着的鸟笼。
老京城里的人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基本上都喜欢这一套,只不过有钱人家的鱼缸子大一些,绿植也多一些,鸟儿也贵一些罢了,普通老百姓家里,有些雅兴的人也都会弄上一些这么个东西,规格不同,但各有各的玩儿发。
除此之外便是一个茶桌,上面摆着一套紫砂茶具,虽然并不名贵,本身材料并不特别名贵,但是有些年头了,无一不透着沧桑的质感。
“小时候外公是不准我进来这间房间的。”林朝暮小声的在李安的耳边说道。
“看起来是吃过亏。”李安笑着回答。
虽然李安没有见过这丫头小的时候,但是毫无疑问的是他对林朝暮的性子十分了解,不用说也知道这丫头小时候一定也是个混世大魔王的主,这间书房必然是历尽磨难,还能保持住书房原本的规格仅仅只是他外公锲而不舍的复原而已。
“小时候我趁外公午睡把他养的鸟儿毛都薅干净了,你看那茶几上那套紫砂了吗原本是一整套的,现在就剩个茶壶和几个杯子了。”
林朝暮小声的说道,这间屋子也算是充满了他同年的回忆,小时候写作业也在这里写的最多,当然了挨揍也是,别看她姑娘家家的,小时候皮实得跟个猴儿一样。
此时林朝暮的外公正在另外一张桌子前站着,她之所以说话这么小声就是因为他外公这会儿正在写字。
小老头儿身材高瘦,看样子年纪也就六十多,头发还没有全部白完,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像是个文雅的书生,此时正拿着毛笔在纸上挥毫,颇有一副大家风范的样子。
看他这个样子李安便知道虽然是半路出家,但也算是有了十几年功底,虽抵不上那些文豪大家,大也算是小有成就。
他写的是隶书,看上去跟的是张迁碑的风格,方笔风格,古朴淳厚雄强大气,这种风格颇受后世喜欢,也算是比较有代表性的隶书风格了。
提笔收劲,一幅字便算是完工了,站在一旁的林朝暮也知道她终于可以说话了。
“好一个天道酬勤”
林朝暮对着外公竖起自己的大拇指说道。
一听到自己孙子这么说,老头儿明显是楞了一下差点儿没站稳。
“丫头,就算你不认识字总得识数吧”老头儿瞪大眼睛说道,这副字上明明是满招损谦受益六个大字,到了丫头这只要是一幅字那就是天道酬勤。
“嘿嘿,逗你玩儿的嘛。”林朝暮连忙挽住外公的手臂撒娇,虽然她知道外公平常时候严厉居多,但是对她的疼爱也丝毫不少,小时候还会觉得外公很严厉,被训斥的时候也会害怕。
但随着年龄增大,他也从小孩子变成了一个大人,而外公也老去,童年记忆中的严厉早已消失不见,如今外公虽然仍旧会教训她,但都是摆着个架子装样子罢了,再不复当初那番严厉。
“外公,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李安。”林朝暮热情的介绍着说道,这是她第一次带男孩子回家来,倒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拘谨,大概是因为外公隔了一辈,而她的父亲已经去世了,老妈也早就见过李安,所以家里当家做主的是老妈,连老妈都同意了那几敲定下来了。
带李安来家里只不过是想让他见见她外公而已,倒是没有那种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面对父母的那种拘谨。
“老爷子好。”李安点点头说道,语气稍显温和谦卑,毕竟是林朝暮这丫头的外公,他还是对这小老头儿比较友善的。
“好纸。”李安说完,便拿起桌子上叠着的上面一张抽了出来。
这书房里头没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倒是这纸确实算得上不错。
这一看就是手工生宣,纸面平整,有细致的帘稳,切边也十分整齐,不见有丝毫的纤维弹出,纸质棉韧,摸起来的手感细柔,属于是手工宣纸中品质上佳的那一种了。
以前这种规格的纸,一般都是富商大贾家境充裕的文人雅士在用,一张纸就要十两钱,不是普通穷书生消费得起的。
当然再往上还有规格更加高的手工生宣,但是那就达官显贵和皇室专供了,所以这种规格的宣纸,算得上是普通老百姓所能接触到的最高级别的宣纸了,以前李安也经常用,所以再次看到才会忍不住上手,心中升起一丝怀念。
“哟,小伙子还挺识货,不怕告诉你,我这纸啊,市面上根本买不到,这还是我有认识的人,才能经常买到的纸。”
小老头一看这小伙子竟然是个识货的人,便开始自得的介绍起这些纸的来历来,虽然他吹牛夸张了一部分,但这纸确实比较难得就是了。
平常时候他很少用到这纸,摆在这书桌上并不是拿来自己写字的,而是给人家看得,村儿里七老大堆,各自都有各自的爱好,喜欢书法的那是不少,什么老张老沈老李头,各个都是专研书法十余载的人,每次他们上门来喝茶的时候,他总会吹嘘一番自己这纸的来历。
每次那些老友们一听到这宣纸的来头,都变现的垂涎欲滴的时候,就是他心里最为畅快的时候了。
但实际上他平常根本不会用这些纸,他对自己的功力如何还是有着十分清楚的认知了,虽然自己钻研了书法十几年,但那都是自己一个人搁这儿瞎琢磨,其实力也就是个业余爱好者罢了,至于书法家,那是八竿子都还打不着了。
所以他也知道,自己这字留在这上好的宣纸上,那说实话确实是有点浪费了。文網
一看到这上好的手工生宣,即便是李安自己也有点手痒起来,他自己的书房虽然用的同样都是宣纸,但层次显然没有手中这宣纸规格高,他也不是没有找过,但是无奈市场上确实没有,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老爷子,我也想写几个字试试。”李安挽起袖子说道,丝毫没有作为林朝暮的男朋友第一次上她家来的拘束。
“你我老头儿写了小半辈子的字都舍不得,你爱上哪儿上哪儿去。”
小老头儿倒是耿直性子,一听李安说要在这纸上写字,当即就吹胡子瞪眼起来,连他都舍不得用的上好专供宣纸,怎么可能会给眼前这屁大点儿小孩儿用,那还不是暴殄天物么
“小气鬼。”林朝暮一见外公这架势就知道了,她也是甚至外公性子的人,为人比较好面子,对自己的珍藏那更是斤斤计较,小时候那可是没少为此挨揍过。
“什么小气,你这黄毛丫头,现在胳膊肘往外拐咯。”
老爷子对于自己这外孙的腹诽那是一点儿没放在心上。
“外公,你就让李安试试呗,告诉你,他可是书法大家哦,平常写字都是要收钱的你看啊,你要是有一幅名家字画挂在这墙上,以后张爷爷沈爷爷他们来了看见,那不得眼珠子都红了。”
林朝暮摇着外公的手臂说道,作为他的外孙女儿,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外公的性子呢,专挑软肋下手,要说这纸多少钱以后孝敬他之类的话那没什么用,一切都不如能够让他在自己老友们面前长面子来的好用多了,
“吹牛还大家呢娘胎里下来就提笔杆子也没多少年”
小老头儿轻哼着说道,但看他眼神就知道,其实心里已经有点意动了。
那几个老家伙经常说他空有宝贝但不能物尽其用,这宣纸再好也要有好字在上面那才能锦上添花,空有白纸那有什么用。
所以这纸张已经不能让他在自己的老友面前涨面子了,而林朝暮的话正好击中他心中的要害。
要是自己这纸上能够留下名家题字,那还不得让那一群老家伙们眼睛都红了去
“我骗你干什么李安可是”
分割线,一会儿补上
小老头儿倒是耿直性子,一听李安说要在这纸上写字,当即就吹胡子瞪眼起来,连他都舍不得用的上好专供宣纸,怎么可能会给眼前这屁大点儿小孩儿用,那还不是暴殄天物么
“小气鬼。”林朝暮一见外公这架势就知道了,她也是甚至外公性子的人,为人比较好面子,对自己的珍藏那更是斤斤计较,小时候那可是没少为此挨揍过。
“什么小气,你这黄毛丫头,现在胳膊肘往外拐咯。”
老爷子对于自己这外孙的腹诽那是一点儿没放在心上。
“外公,你就让李安试试呗,告诉你,他可是书法大家哦,平常写字都是要收钱的你看啊,你要是有一幅名家字画挂在这墙上,以后张爷爷沈爷爷他们来了看见,那不得眼珠子都红了。”
林朝暮摇着外公的手臂说道,作为他的外孙女儿,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外公的性子呢,专挑软肋下手,要说这纸多少钱以后孝敬他之类的话那没什么用,一切都不如能够让他在自己老友们面前长面子来的好用多了,
“吹牛还大家呢娘胎里下来就提笔杆子也没多少年”
小老头儿轻哼着说道,但看他眼神就知道,其实心里已经有点意动了。
那几个老家伙经常说他空有宝贝但不能物尽其用,这宣纸再好也要有好字在上面那才能锦上添花,空有白纸那有什么用。
所以这纸张已经不能让他在自己的老友面前涨面子了,而林朝暮的话正好击中他心中的要害。
要是自己这纸上能够留下名家题字,那还不得让那一群老家伙们眼睛都红了去
“我骗你干什么李安可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