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对自己的魅力这么没有自信吗为了维系你口中所谓的爱情,你要时时刻刻地围在一个男人身边,看着他,生怕他被其他女人诱惑”纪明薇的目光怜悯地落在她身上,嘲讽道:“这还不够可悲吗”
沈昔月被怼得脸颊血红,恼羞成怒至极。
那就像是将她脸上的最后一层遮羞布撕开一样,令她倍感难堪。
纪明薇的眼神高高在上,像是在用正宫的态度嘲讽自己,告诉她,就算你抢走了霍宴川的人,也依旧没有自信得到他的整颗心。
看着她眼神中的扭曲、愤怒、嫉妒,纪明薇却挑了下眉,心情大好。
看样子,沈昔月也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从容冷静嘛。
只要失了冷静,她就能抓住更多的漏洞和马脚,弄清楚她到底是如何将霍宴川带走,又或许对他做了什么
就在她脑海中的思路飞速流转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够了。”
霍宴川目光淡淡地看着她,“你来,到底想做什么”
那样的目光,是如此的清冽又陌生。
纪明薇心中又被刺了一下,忍不住反唇相讥,“难道不是你朋友骗我来的他说你昏迷过去了,我才会过来。”
霍宴川闻言一怔,眉头微微蹙起。
不知为何,他不喜欢纪明薇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明明她应该
应该什么
他一时又想不起来。
门外的沈霁风刚刚进来就听到了纪明薇这最后一句,顿时面露尴尬,走进来干咳了两声,弱弱道:“嫂子,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也只是想让你跟宴川早日和好,毕竟夫妻之间没有隔夜仇的对吧。”
却不想纪明薇目光凉凉地扫了他一眼,似讥讽又似自嘲道:“夫妻人家霍先生可不承认我跟他是夫妻呢他早已有了贴心的解语花,哪里还愿意想起自己的糟糠妻呢”
沈霁风顿时尴尬不已,只能硬着头皮道:“怎么会呢,宴川他只是失去了记忆,相信只要跟你朝夕相处,很快就能找回来的。”
纪明薇神情漠然道:“怕是霍先生现在根本见我,不过这样也好,本来我跟他做夫妻也不过一年半载,也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基础,若是他实在想不起来,当然可以离婚。”
话落的瞬间,在场三人皆是一怔。
霍宴川不明白,为什么听她说出这番话来,他的心脏涌起了一阵剧烈的痛楚,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地缉住,甚至有些无法呼吸。
脑海中有许多画面闪过,他极力想要抓住,但最后却只剩下一片模糊。
渐渐的,他的额头上都布上了一层细汗。
沈昔月却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听到纪明薇说可以离婚的那刻,她的眼前一亮,心中涌起了一股狂喜之情。
前所未有的欢喜覆盖了她整颗心脏,令她的脸颊都开始泛红,呼吸急促,期待着霍宴川立刻点头答应。jujiáy
“不可以”沈霁风却比她还要着急,他下意识地抬头,给霍宴川使了个眼色。
那意思像是在说:快哄哄你老婆啊别等你恢复记忆,到时候真要追妻火葬场啊
也不知道霍宴川是不是看懂了他的暗示,他目光深沉地落在纪明薇身上,嗓音低哑:“你刚才说,你对我没有深厚的感情,是吗”
纪明薇仰起头来直视着他:“是又如何”
他都让她这么不痛快了,还不允许她说两句反话刺激刺激他
“那你为什么第一次见到我,那么激动得扑进我的怀中,眼眶都红了,还对我关怀备至,眼神从头到尾都没从我身上移开”霍宴川指的第一次,是那天晚上她在密室里重逢他的时候。
纪明薇被说得一愣。
霍宴川又道:“如果你真的不在乎我,又为什么听到沈霁风说我昏迷,就立刻毫不犹豫地赶来。”
纪明薇:“”
他居然抓住了自己话语中的漏洞来反问她。
非要逼着她承认,她是在意他、喜欢他,离不开他吗
那他呢
又是什么态度
明明没有恢复记忆,自己的心都漂浮不定,又为什么要她的心
想到这里,纪明薇故意跟他对着干,“是啊我赶来是怕你真的出了什么事,这样一来,我不就没法跟你顺利离婚了吗”
霍宴川比她还狠:“可如果我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你甚至不用办理离婚手续,直接被判定为丧偶,就可以继承我所有的遗产,想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岂不更方便。”
纪明薇本人是曾经说过没有离婚,只有丧偶这一个选项,但这话从霍宴川嘴里说出口,却觉得刺耳无比。
她的脸色一沉,气恼道:“你就这么想诅咒自己”
霍宴川闻言一怔,她这是在关心自己吗
想到这里,心中莫名地涌起了一阵愉悦,语气都柔和了下来:“我只是打个比方,纪小姐不必当真。”
纪明薇非要跟他杠:“打比方也不可以”
霍宴川眸光含笑,语气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宠溺,像是在哄她似地:“好,以后不说了。”
沈昔月越听他俩的谈话,越觉得像是在打情骂俏,顿时又恼又怒,她控制不住地上前一步,搂住霍宴川的胳膊,声音娇媚道:“宴川哥哥,纪小姐既然想要离婚成全我们,你不妨答应下来。”
对于她突然的触碰,霍宴川莫名有些不适。
这很奇怪。
她不是自己的心上人吗
为什么他的身体好像在抗拒
下一秒,一道凛冽如冰刃般的视线射过来,直直地望着他们相触碰的手。
对上那双目光,霍宴川的心头一跳,几乎是立刻抽出手来。
沈昔月愣住了,“宴川哥哥”
为什么,明明已经爱上了自己,为什么还会拒绝她这不公平
霍宴川低头淡扫了一眼,不想看到那张脸上露出任何受伤的表情,否则心里就会不舒服。
可是他又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潜意识里,他觉得如果他真的爱上一个人,不想让她伤心难过,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跟其他女人撇清关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