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心下开始着急的时候,沈霁风急促的声音传来,“嫂子,宴川他刚才捂着脑袋晕过去了。”
纪明薇的心陡然一沉,语气冰冷:“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她脸色凝肃,一路开车疾驰了出去。
沈霁风这头看着屏幕,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你敢这么欺骗她,等她过来知道了真相,你做好承受惨重代价的准备了吗”耳边响起了叶少凌冰冷的嘲讽声。
沈霁风被噎了一下,梗着脖子反驳,“我这不是想办法撮合她和宴川吗她说不过来,难道就真的不让她过来我不能看着昔月继续错下去,也不能看着宴川一直被戏弄欺骗。”
叶少凌却眯了眯眼,忽然沉声问道:“你觉得,宴川真的是那种会被轻易欺骗戏弄的人吗”
沈霁风闻言愣了一下,下意识侧头望着他,道:“可他毕竟已经失忆了,这时候就像是一张白纸,谁对他好,他当然会下意识相信对方吧”
叶少凌却托着下巴,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沈霁风看着他的神情脸色微变,倏地压低了声音,“你不会认为他在装失忆吧如果真是这样,他的目的是什么他可是霍三爷,需要伪装自己,来欺骗我妹妹那个蠢丫头”
叶少凌眸光微闪,沉默不语。
等纪明薇一路飙车赶到沈家,来到霍宴川所在的房间内,刚一推门进去,就看到沈昔月和霍宴川正坐在靠窗的位置。
屋外的阳光挥洒进来,沈昔月边浇着阳台上的花儿,边笑容甜蜜地跟霍宴川说着什么。
气氛温馨,仿若一副甜美的画卷。
她的脸色阴寒似雪,所有担心的情绪全部化为愤怒,周身一瞬间散发出一股惊人的戾气。
当阳台上的俩人察觉到不对,回头的瞬间,就看到纪明薇一拳头砸在墙上。
墙面上瞬间被砸出一个深深的窟窿,有斑驳的碎屑落在地上。
而纪明薇除了拳头有些红以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当注意到俩人的目光时,她甚至还能露出一抹笑脸,“不好意思,手抖了。”
沈昔月:“”这个暴力女分明就是故意的。
霍宴川却是怔了一下,一股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他好像能感觉得到,面前的女人,真的很生气。
想到这里,心脏好像揪痛了一下。
沈昔月却故意借题发挥,红着眼圈,茶里茶气道:“嘤嘤嘤纪小姐,我知道你讨厌我,但你何必要拿一面墙壁出气,这好歹是宴川哥哥休息的地方,你要是实在看不惯,就打我出气好了,只要能跟宴川哥哥在一起,我甘愿忍受一切。”
“是吗”纪明薇闻言踱步到她面前,伸出双手,拳头捏得“卡啦卡啦”作响,笑得如同一个阴森的魔女:“我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主动想要挨揍的,既然你有这么朴实无华的愿望,我当然要成全你。”
她说着,猛地将拳头朝沈昔月的面门上挥过去。
沈昔月也没想到她这么不按常理出牌,但想要躲避时已经来不及。
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候,霍宴川挡在了她的面前,伸手一把握住了纪明薇的手腕。
女人的藕臂白皙纤长,掌心传来了一阵柔软细腻的触感,伴随着一股淡淡的香味,令霍宴川的神情有片刻的晃神。
好像握住之后,就不舍得放开了。
“怎么”纪明薇却红着眼眶,逼视着他,“霍宴川,你要为了别的女人拦我”
看着那泛红的眼眶,霍宴川心中又涌起了一阵揪痛,他下意识地松了手,神情难得显得有几分无措。
刚才他的身体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伸手,去摸摸她的眼角,让她不要哭出来。
可最后关头,心却让他克制了下来。
从头到尾都关注着他脸上表情的纪明薇,自然没有错过他眼底的无措。
她的眸中一闪而过一抹精光,陡然间皱起眉头,捂着手腕痛得“嘶”了一声。
霍宴川闻声低头,下意识地看向她的手腕。
只见刚才他触碰的地方,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泛上了一层淤青。
明明他都没怎么用力。文網
看着那抹淤青,他只觉得无比刺眼。
感受到他身上的情绪波动,纪明薇逐渐从他身上找回了几分熟悉的感觉。
她眉梢一挑,故意上前两步,将手臂递到他面前,声音娇软、又透着几分暧昧的诱惑:“霍先生,你把我弄疼了呢,不应该负责吗”
霍宴川只觉得心尖一颤,竟无意识地开口回应她:“你想怎么负责”
纪明薇闻言低笑一声,眼神露骨地扫过他全身,眸中秋波流转。
看着他俩之间的暧昧互动,沈昔月惊愕地瞪直了眼睛。
怎么会这样
明明主动权在她手里,本来该是她跟霍宴川之间亲密无间,而纪明薇嫉妒得丑态毕露,现在这算怎么一回事
眼看着纪明薇将脑袋都凑到了霍宴川面前,沈昔月神色骤变,猛地上前一把将她推开,神情戒备道:“你想干什么”
纪明薇闻言笑盈盈地眨了眨眼,像是一瞬间找回了主权,讽刺道:“真奇怪啊沈小姐,你这么慌张做什么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了,你跟他才是真爱吗既然你那么笃定霍宴川曾经爱的人是你,还怕我靠近他吗”
沈昔月心头一惊。
糟糕了
刚才她居然没能沉得住气。
明明秦大师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保持人设,靠魅惑的手段和风姿去蛊惑霍宴川的心。
结果因为纪明薇,她居然没能控制住情绪,露出了马脚。
“虽然宴川哥哥爱我,但要是有不知廉耻的女人故意卖弄风骚去勾引他,我当然害怕他会被蛊惑”沈昔月理直气壮道。
纪明薇似乎被她给逗笑了,“啪啪啪”的鼓掌,“我还是头一回看到有人如此直白地批评自己,真是骂得太好了”
沈昔月被噎了一下,一瞬间涨红了脸颊。
还没等她开口反驳,就听纪明薇接着不紧不慢道:“不过你也真够可悲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