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宴川的脸色一沉,黑沉沉的眸中涌起了山雨欲来的风暴,浑身更是散发着一股可怕的冷气。
傅星河昂首挺胸,毫不畏惧地直视回去,眼神还带着几分挑衅。
双方僵持不下,谁也不肯让谁。
直到一道清澈如江南溪水般的声音骤响:“你们这是在干嘛呢”
看着纪明薇从不远处款款而来,俩人同时收敛浑身的锋芒,紧接着异口同声道:“薇薇。”
“薇薇”
话落,又彼此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都划过一丝嫌弃。
纪明薇含笑着走到了霍宴川的身边。
傅星河的眼神中顿时划过淡淡的失落。
霍宴川却像是宣誓主权般,单手揽着纪明薇的肩膀,垂眸温柔地望着她,压低声音:“岳母休息了”
纪明薇点了点头,感激道:“嗯,已经睡下了,谢谢你特意将她送来。”
霍宴川轻轻地捏了捏她的小脸,眼神宠溺,“夫妻之间,不必道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纪明薇回以甜甜一笑。
“咳咳咳咳”被忽略的傅星河一连咳了好几声,来吸引妹妹的注意。
纪明薇回过神来,望着对面傅星河,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眼前一亮,“对了,你们现在已经认识了吧星河哥,你也别不好意思,你崇拜的对象就在你面前,你什么话,尽情得向他倾吐吧”
“咳”傅星河这次是真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呛得脸颊涨得通红,满脸的尴尬和狼狈。
“哦”霍宴川一下子来了兴趣,故意问道,“崇拜,是怎么回事”
纪明薇挑眉看他,那眼神似乎在说:我之前跟你提起时,你不该嗤之以鼻吗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霍宴川的眸底漾起戏谑的笑意,示意她:宝贝,配合我。
纪明薇无奈一笑,配合道:“就是之前星河哥跟我说,很佩服你的商业头脑”
“咳咳”傅星河的嗓子都快咳压了,连忙打断,“薇薇,有些话还是不必多说,保留神秘为好。”
霍宴川却恍然大悟道:“原来傅先生对我是崇拜之情,那刚才的种种举动,并非出于挑衅,而是想要引起我的注意”
傅星河的脸都绿了,“霍三爷想多了。”
霍宴川却一脸正色道:“傅先生不必掩饰,你既是我的表舅哥,就是一家人,今后有任何想跟我学习的地方,都可以直接来找我。”
傅星河拳头硬了,憋得快内伤了。
以前他怎么不知道,霍宴川是这种欠揍的类型。
要不是看在薇薇的份上,他现在已经一拳头揍过去了。
但在妹妹面前,他必须维持好人设。
于是,他勉强地笑了笑,咬牙切齿,“那下次,我一定找机会,跟三爷好好切、磋、切、磋”
“额”纪明薇估算了一下他俩之间的战力差距,劝说道:“那还是算了吧,星河哥,你不是他的对手,会被打得很惨”
傅星河深受打击。
最终背影萧条地离去。
等人走后,纪明薇转过身来,捧起霍宴川英俊的脸庞,无奈道:“他好歹是我的表哥,你别太欺负他。”
霍宴川垂眸深深地望着她,从喉间溢出了几声低笑,“到底是谁在欺负他”
纪明薇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对视片刻后,知道瞒不过他,索性败下阵来,小声比比,“谁让他要诅咒我们婚姻不顺的。”
她又不是真的傻白甜,难道还真的分不清傅星河对霍宴川到底是崇拜,还是针对
刚才她就躲在角落隐藏气息,看着他俩针锋相对,后来站出来,一方面是缓和氛围,一方面也是为霍宴川出气。
不能怪她偏心。
凡是都有个先来后到的,对不对
霍宴川的神色一阵柔软,嗓音磁性又动人,“薇薇,能娶到你,是我三生有幸。”
俩人手牵着手行走在国外的大街上,没有人认识他们,可以毫无顾忌地表露亲密。
这样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晚上。
直到折返了酒店楼层,刚从电梯里出来,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啜泣和争吵声。
“你哭什么哭,搞得像是我欺负你一样,明明是你故意把咖啡洒在我身上,我没让你赔钱已经算便宜你了,你在这哭丧啊,存心找我晦气是吧”尖锐刺耳的声音率先响起,不是夏芷君还有谁
“这位小姑娘分明就不是故意的,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况且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也该得饶人处且饶人。”纪明薇一下子就听出,这是母亲傅月兰的声音。
夏芷君立刻大声回怼,“大妈,这里有你什么事啊,我在教训我的后辈,你凭什么在这多管闲事,咖啡没洒在你身上,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傅月兰似乎没见过这样的人,顿时被噎了一下。
“阿姨,谢谢你帮我。”就在这时,另一道娇软的声音响起,是慕丝丝在说话,“我没事的,真的不要紧。”jujiáy
夏芷君顿时恼火道:“慕丝丝,你在这装什么可怜呢你,想让所有人都觉得我欺负你是吧,你怎么就这么贱啊你”
慕丝丝吸了吸鼻子,抹掉眼泪,抬起头来,神情倔强:“夏前辈,我尊重你才喊你一声前辈,但我也不是任你揉圆搓扁的软柿子,请你也学会尊重我。”
“你还敢跟我顶嘴”这段日子以来,夏芷君在纪明薇那受到了太多的气了,那个贱人有傅星河撑腰,她现在是拿对方没办法。
可慕丝丝又凭什么
之前就背刺过她,一个刚冒出头来的小花,她还教训不得了。
“看来刚才那一巴掌真的没让你涨够教训”话落,夏芷君面目狰狞,再次抬手一个巴掌甩了下来。
结果她的手掌挥到途中,慕丝丝被人拽开,纪明薇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出陡然出现。
她的手已经收不回去了,直接一巴掌拍在咖啡杯上,滚烫的水洒在她的手背上,咖啡杯顺势摔落在地,碎了个四分五裂。
“啊啊啊”夏芷君被烫得发出了如同杀猪般的惨叫。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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