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家人呆了两天,跟狐朋狗友组了场酒局,又去农场里观察下草药生长情况,做完分内的事,赵凤声不急不忙赶到省城。
钱天瑜从没催过他,只是隔三差五嘘寒问暖,雷牧东也没打过电话,好像他去不去,对于公司而言无关紧要,但毕竟他头上还有顶副总经理的帽子,光拿钱不干活,再不去报道,太不像话。
来到泰亨大厦,赵凤声跟人友好打着招呼,进入办公室,屁股还没捂热,得到消息的钱天瑜敲开了大门。
对于男人来说,得不到的女人总是最漂亮的,何况钱天瑜肤白貌美,又有富婆光环加成,些许日子不见,让赵凤声看的眼都发直。
“赵副总,见你一面可真难啊。”钱天瑜上来就是赤裸裸的挖苦。
赵凤声收回呆滞视线,随意阿了一声,笑道:“这不是跟总部领导出去视察了么,又不是在家睡大觉,对了,没扣我工资吧我那可是养家糊口的唯一来源,千万要慎重。”
“我有这个权力,但我没有这种想法,你们雷家是大股东,养个消极怠工的闲人,他们愿意买单,我一个打工人没意见。”钱天瑜撩动秀发莞尔一笑,口吻和语调,都跟对面家伙极其相似。
赵凤声知道她在拿自己开涮,指尖拨动着马克笔,笑道:“那两个方子的临床结果,听说也不错”
“非常不错,能够碾压市面百分之八十的同类药,关键价格还具有优势,泰亨希望跟你进行深度合作,赵老板如果同意的话,咱们把合同详细谈一谈,今天就签了”钱天瑜含笑道。
马克笔在手背飞速旋转,赵凤声玩味笑道:“你觉得我占多少股份合适”
钱天瑜思索几秒钟,郑重道:“作为合作伙伴来讲,我觉得你占的股份越少越好,作为朋友角度,我觉得你占的越多越好,考虑到咱们之间需要避嫌,所以我觉得,你去跟雷牧东董事长亲自谈判比较妥当。”
赵凤声问道:“雷牧东在办公室”
钱天瑜点头道:“昨天回来的,今早我见过他。”
赵凤声陷入思考。
按照前些天雷牧东的所作所为,应该有造反的态势,区区一个泰亨,不在他的眼里,他要的是雷氏集团和雷一重工,按理说应该正在和张烈虎或者卢怀远勾肩搭背,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我去会会他。”赵凤声离开椅子。
钱天瑜听说了雷家老宅传出来的秘闻,再结合赵凤声的言辞,很容易听出其中猫腻,于是慎重说道:“不要轻举妄动,毕竟他是董事长,你只是个副总。”
“放心,宰他的刀我没带着。”
赵凤声话锋一转,双手揣兜,跋扈道:“但我姥姥尸骨未寒,就跑到家里闹事,骂他两句,应该合情合理吧”
望着吊儿郎当的背影,钱天瑜充满忧虑。
进入董事长房间,瞧见雷牧东叼着雪茄晃着二郎腿,旁边司蓓蓓正媚眼如丝放着电,见了赵凤声后也没收敛,反而得寸进尺仰起脖子,眼中那股挑衅异常明显,似乎在炫耀着跟雷牧东的亲近关系,叫他赶紧让出副总宝座。
赵凤声懒得理她,直接坐在靠近雷牧东的椅子。
“回来了,凤声。”雷牧东热情打着招呼,自从两人相识那天起,他始终保持慈爱长辈形象。
“您也回来了”赵凤声似笑非笑说道。
蕴含的意思很明显,我是从江南回来的,你是从雷家老宅回来的,在那里做了什么,你我心知肚明。
雷牧东呵呵一笑,神色没有丝毫尴尬意味,用磁性声音说道:“万林这个地方,不养人,我才回来两天,呼吸道就有些感染,不如西北,更不如江南。”
赵凤声笑道:“在我看来,西北的风沙,江南的烟雨,都不如华北的雾霾吸着舒服,这就是所谓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您也是一样,否则怎么会对老家念念不忘呢。”
话中暗含讥讽。
雷牧东像是没听出来,大笑道:“说的很对,人老了,要落叶归根嘛,劳碌一生,不就图个衣锦还乡,要不然炫耀给谁看。”
赵凤声阴阳怪气笑道:“衣锦还乡是结果,主要还得看过程,倘若这锦衣是靠出卖家族换来的,怎么能还的了乡对吧”
司蓓蓓再迟钝,也听出了弦外之音,换上一副凌厉嘴脸,喊道:“姓赵的,你对董事长什么态度信不信今天就把你赶出泰亨”
赵凤声摇了摇头,“他这个董事长,一点都不懂事,你这个小情人,一点都不温情。”
司蓓蓓一拍桌子,指着赵凤声叫喊道:“雷董,他太嚣张了,今天必须要把他辞退”
出完气还能捞到副总宝座,一举两得,更何况这个人很讨厌。
雷牧东无动于衷,保持温文尔雅的气度,含笑道:“凤声,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你要学会思考,而不是盲从。作为家族的一份子,所有出发点是为家族考虑,有家,才有我的立足之地,家都没了,我就成了孤魂野鬼,这一点,我很清楚。目前雷家的形式,你了解过吗说是危机重重也不为过,照这么发展下去,一年之内,谁都要负债累累,为了家,为了我,为了你,必须要用雷霆手段处理,六十年前,你姥姥就是这么做的,甚至做的更绝,最后的结果,是光耀门楣流芳千古。记住,历史是胜利者撰写的史书,而非失败者的挽歌。”
赵凤声心平气和道:“我姥姥也没有拉仇敌对付自家人,你已经触碰了家族底线而浑然不知,即便是胜利者,那也是遗臭万年的家门逆子。”
雷牧东从容笑道:“看结果,过程不重要。”
赵凤声诡异一笑,“最后的胜利者不会是你,你不是雷斯年的对手,差的太远。”
这句话触碰到了雷牧东的底线,脸色瞬间专为铁青,手中的雪茄断为两截,怒火喷薄而出,“那咱们来看看,谁是成王,谁是败寇”
赵凤声耸耸肩,轻松道:“谁胜谁败无所谓,但是你不要用那些下三滥的伎俩,让我知道了,或许会被迫清理门户。你知道我的底细,一条脾气不好的丧家之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