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瑞云带陈岚去外面花园散步,说起家里人,满脸都是温和笑意:“阿峥小时候和佑佑一样,特别招人喜欢。那时候他爸忙工作,我又忙着辅佐他,照顾阿峥的时间就少了,上学前,阿峥不是在爷爷家住,就是在他大舅家住。奶奶不太会带孩子,在那边的话都是警卫员和保姆带得多,在大舅家就不一样了,大舅妈亲自带的,拿他当自己亲儿子,阿峥也就和她特别亲。”
“大舅妈性格很好,的确招年轻人喜欢呢。”
陈岚已经见过钟雪妮了,还聊了好一阵,觉得对方是个不错的人,很好相处,也难怪姜蔓喜欢她。
方瑞云问陈岚:“亲家,你觉得咱们佑佑,以后是跟他太爷爷和爷爷从政,还是跟阿峥从商比较好哇”
陈岚没想过这个问题,笑道:“那得看佑佑自己了,我和少勤对下一代的事情不会操心太多,年轻人的事情自己去决定,管太多他们会不舒服的。”
方瑞云点头,“说的是,管太多,他们的确会有心理负担”
陈岚看她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亲家好像有什么想法”
“我是觉得,从政太累了,一天到晚为民生为国家,操不完的心。”
方瑞云说着就摇头,“你看佑佑他爷爷,一年到头有几天在家的这些年我是年纪大了,没有跟着他满世界跑,你是不知道哦,当他们这些人背后的女人也很累的。”
陈岚了然地点头,“为官不易,做好官更不易,辛苦你们了。”
正说着,有人在招呼他们了。
方瑞云挽着陈岚的手往里面走,“进去吧,快开饭了。”
今晚家中两大桌子人吃饭,聂峥专程请的酒店厨师过来做菜。
一家人和谐美满,温馨愉悦,气氛非常好。
饭后,哄孩子的哄孩子,看电视的看电视,聊天的聊天,下棋的下棋。
家中人多热闹,聂海振让聂峥在外面花园搭了棋盘,爷孙二人安静对弈,也顺便唠几句。
聂海振盯着棋盘,看似严肃揣摩眼下对阵局势,嘴上却在说:“阮峰就快下来了,但我看他家里那些小的,还是跳得很啊。”
聂峥手执黑子,视线在棋盘上也是纹丝不动:“阮邵云去年在港城注册了一家公司。”
聂海振挑眉,好像来了很大兴致:“哦”
聂峥落下一子,抬眼看他:“爷爷,你要输了。”
聂海振这会儿才不管输不输呢,反正输了耍赖孙子也是要让他的,他对阮家的事更感兴趣:“说说,什么公司内地房地产不够他们玩的,还跑去港城啦”
聂峥笑:“说是进出口贸易,但是您知道的,什么来钱最快”
聂海振皱了眉,眼神霎时变得严厉而尖锐,不过也就几秒钟,随后就叹了气:“果然啊,阮峰这个身不正的,果然养了一群影子歪的”
手中白子落下,聂峥再落一子,笑弯了眉眼:“爷爷,您输了。”
聂嘉佑的满月宴是在第二天晚上。
姜蔓在某些细节上要求比较高,为了给孩子留下美好影像,连甜品台都是自己亲手设计。
烘焙工坊过来摆台的工作人员看了最后的效果,惊讶于姜蔓的品位,原本他们的摆台水平在沪市已经算是最高水准的,完全没想到,人家孩子妈妈自己设计的就超过了他们,传出去不是打脸吗。
工作人员把甜品台造型图拍下来拿回去给老板看了,老板也很震惊,这也太漂亮了,然后给姜蔓打电话,虚心询问:“聂太太,不知道我们工坊以后可不可以借用您这次甜品台的设计当然,不会白用,我们打算把聂太太定我们工坊的终身高级会员,以后您在我们工坊的定制终身免费,也包括这次的费用。”
这么好的事情姜蔓当然要答应了,一个小小设计而已,她还能搞更多出来她毫不犹豫一口应下:“没问题,贵工坊喜欢就好,也感谢贵工坊对小儿满月宴的支持,多谢多谢。”
要招呼亲友,姜蔓就没有和工坊老板多说,道完谢就挂了电话。
不得不说现在有了手机实在是太方便了,随时都能联系人,虽然这时候的手机还像板砖那么沉。
这次聂嘉佑满月宴,聂家没有请太多外面的朋友,也就家中亲戚和平时走得近一些的至交。
人不多,一个大包厢五张桌子就坐下了。
这个时候,江少坤和赵士兰夫妇还在严格把关厨房。
毕竟聂家不是寻常人家,不敢怠慢,稍微出点差错,别说以后飞黄腾达了,他们家餐厅能不能在沪市好好开下去都不一定
六点整上菜,到了五点五十,菜色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赵士兰安排传菜员推着传菜车往二楼包厢走。
赵士兰暗地里没少提醒江少坤:“一会儿见到聂市长,我教你的那些话,一个字都不许忘,听见没”
江少坤胸有成竹道,“你放心,哪次交代我的事情没办好”
赵士兰想了想,又道:“刚才我去外面晃了一圈,看到有几辆军车,聂家有头有脸的人那么多,里面指不定还有很多首长,你放聪明点,能攀上的关系就拼命去攀上,错过了这次,以后指不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行了,知道了知道了。”
推开大包厢的门,江少坤自信满满地走在前面,然后吩咐传菜员去布菜。
包厢里很热闹,但是人家都在聊天,没人理他。
姜蔓倒是看见他了,她背靠着一个斗柜站在那里,悠闲地抱肘盯着他。
姜少勤陈岚夫妇就坐在姜蔓面前的位置上,自然也看见江少坤,以及后面进来的他老婆赵士兰。
已经这么多年过去,姜少勤再见自家兄长时,心中恨意还在,眼底却一片平静。
姜蔓冷眼瞧着江少坤的视线在人群中扫了一圈,然后目光锁定聂其胜,笑眯眯地走了过去,一副阿谀奉承的狗腿子嘴脸。
姜蔓笑了,她知道这人想做什么。
想让她公公以后多加照拂想得美。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