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服”
陆沉思索着花白雪的话,目光盯着二阶的蝗虫女妖,隐隐有些心动,蝗虫女妖面露畏惧,垂下头,不敢望陆沉,一双纤细的小手,紧紧攥着花白雪的白衣宫裙,像是将其当成了靠山。
“夫君别吓坏了她”
花白雪白了陆沉一眼,将女妖拉到身前,反复打量了几遍,奇怪道:“夫君以前不是说母蝗虫很丑,又有四条手臂么,她怎么不一样”
“我也不知”
陆沉摇头,心中也有些奇怪,嘀咕道:
“她有天赋叫自愈,应该不算普通的蝗虫妖吧。”
“怪不得好的这般快。”
花白雪恍然,纤手摸了摸对方肩胛处,才仅仅几十个呼吸而已,方才被剑星刺出的伤口,已经结痂,连鲜血都不再流淌,相信无需多久便能彻底恢复,她从自己的封印球中取出一件长裙,说道:
“来,我先帮你穿上。”
“刺啦”
衣服刚刚穿上,蝗虫妖背后的翅膀一展,长裙就被撕成碎片,花白雪又取出一件,苦劝了一阵,对方口中呜呜有声,硬是不再配合。
“算了”
花白雪有些无奈,干脆也不再强求。
“不知廉耻”
玉玲珑轻哼一声,倒也没再说打杀的狠话,只是依旧看着对方不顺眼,陆沉摩擦着下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处置,干脆以自身法力封住蝗虫妖身体各处要穴,也免得对方展露妖气,出手伤人。
正午的时候。
三人正吃饭。
蝗虫女妖晃晃悠悠走了进来,抓起桌上的灵米就往嘴里塞,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一个人足足吃了几人的饭量,自下午开始,花白雪开始教授对方言语。
晚间。
陆沉正在打坐,忽然感觉到有人靠近,他睁眼就见女妖蹑手蹑脚走进了房间,他眯眼默默望着,就见对方一步步靠近,来到他的身后,陆沉本以为对方又要袭击,正要出手惩戒一番。
身体骤然一僵,就感觉后背有什么东西压了上来。
“这”
陆沉顿时愕然,发现对方越发放肆,不仅在他身上咬来咬去,那双小手竟然灵活地除去了他的法袍,就在这时,花白雪和玉玲珑联袂走进了房间,女妖却恍若未觉,动作不停。
三人对视一眼,花白雪惊讶道:
“她她怎么学会的这些东西”
“什么学会。”
玉玲珑身穿亵衣,玉手环在身前,冷声道:“这是妖类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尊强鄙弱,哪还需要学,你下午才说陆沉是一家之主,这不,晚上就来主动投身了。”
“额”
花白雪大囧,弱弱地道:
“那那也是为了活命吧”
“哼”
玉玲珑轻哼一声,却也没有反驳,陆沉苦笑,伸手将缠在身上的女妖提了起来,就见对方张牙舞爪,却依旧不忘扭扭作态。
“真是个妖精。”
陆沉收回目光,起身,直接将对方丢到了房间外,顺手关上房门,又拉着两女的玉手,柔声道:
“今晚就别修炼了。”
“嗯”
花白雪轻轻额首,脸上升起道道红霞,玉玲珑有些慌乱,迟疑道:
“别别作怪。”
“好”
陆沉认真点头,拉着两女向里走去,一夜同榻而眠。
第二日清早,三人起床,打开房门就见蝗虫女妖正跪坐在房门外,双膝已经红肿,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含糊不清道:
“猪猪人,只知错”
玉玲珑冷笑道:
“苦肉计”
花白雪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这才一天而已,就把她这个恩人忘在脑后,一心攀附陆沉,她转头望向陆沉,问道:
“夫君觉得怎么办”
“既然打算养着,就再观察观察,看她以后表现吧,要是实在养不熟趁早杀了也好”
“呜呜呜”
陆沉的声音刚落,蝗虫女就连忙匍匐下来,以头触地,吓得浑身颤抖,轻声呜咽,不敢再胡言乱语。
“也好”
花白雪也不再说情,伸手将蝗虫女拉起,叮嘱道:
“我先教你穿衣,莫要再任性了。”
“嗯嗯”
蝗虫女连忙点头,心中惶恐不已,跟着花白雪亦步亦趋走进房间,陆沉伸手扯住玉玲珑的纤手,玉玲珑扭捏道:
“还要做早饭呢。”
“不急”
陆沉笑了笑,抱着对方在客室的大椅上坐了下来。
“又又作怪。”
“寻常反应”
两人彼此依偎,陆沉咬着耳朵,趁机柔声问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喊我夫君”
“”
玉玲珑明白陆沉的意思,神色有些慌乱,小声道:
“总总要问过红娥才好。”
“也对”
陆沉恍然,怪不得对方总是拒绝,原来是想着这一层关系,他和姜红娥是道侣,玉玲珑和对方是师徒,擅自决定确实不妥,总要让姜红娥亲口同意才好。
想到此处,陆沉咧嘴笑了起来。
“笑什么呢”
“没什么”
“哼”
陆沉心中窃喜,若是以往,以姜红娥的个性,同不同意应该在两可之间,以现在两人的关系,姜红娥能拒绝才怪,怕是巴不得将他推出去。
“咚咚咚”
两人正在耳磨斯鬓,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我去看看”
玉玲珑慌忙整理衣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吱呀”
房门打开,玉玲珑就见绿姚领着一群年轻女子正站在房门外候着,诧异道:
“你们这是”
“见过仙子”
绿姚屈膝行礼,解释道:“这十几个都是特意调较过的妙龄女子,可以充作侍女,无论洗衣煮饭,端茶倒水,还是伺候人,都很擅长,可以尽情使唤,就算带走也无妨。”
“不需要”
玉玲珑明白绿姚的意思,目光从眼巴巴望着的的十几个侍女身上扫过,轻轻摇头,这些妙龄女子纵然姿色不差,却都是凡女,又哪能入得了陆沉的双眼,更何况有白雪在身前陪着,也轮不到她们,她摇头道:
“不需要这些,我们也住不了几日,让她们退下吧。”
“是”
绿姚不敢违逆,摆了摆手,十几人失望着离去,却仍有四人留了下来,这四个姿容不差,而且打扮的花枝招展,身上还隐隐有些修为,不像普通侍女。
“她们是何人”
绿姚的脸上有些不自然,回道:“她们四个是柳管事亲自安排的,据说据说是花楼的女子。”
“花楼”
玉玲珑若有所思,额首道:
“你们随我进去吧。”
“”
绿姚呼吸一滞,她本来都做好了被拒绝的打算,没想到对方竟然这般爽快,回过神来,连忙点头,带着四个女子走了进去。
门口的声音陆沉都听在耳中,睁眼就见玉玲珑和绿姚带着四个美人走了进来,不等玉玲珑出声,四人先一步跪伏在陆沉身前,大礼参拜:
“拜见郎君”
陆沉在大椅上坐着,诧异道:
“你们认识我”
“嘻嘻”
为首的一位女子抬头,轻笑一声,解释道:“我们娘娘早就将郎君的形貌传遍四方花楼楼主,并特意叮嘱,郎君所至,如娘娘亲临,不可怠慢。”
“原来如此,都起来吧。”
陆沉恍然,抬了抬手,又疑惑道:
“你们怎么进来的”
“谢郎君”
四人款款起身,那为首的女子盘着蛇发,姿容也是最好,回道:
“我等本该早来拜见,只是四方阁归属天目宗,不好擅闯,恰好柳管事去了一趟花楼,想要寻几个姑娘来侍奉郎君,我们听到消息就将四人换下,亲身赶了过来。”
“是这样。”
陆沉了然,望了一眼有些战战兢兢的绿姚,笑道:“绿姚先回去吧,就说柳管事的心意我领了。”
“谢真人”
绿姚又行一礼,不敢再多听,快步走了出去。
等绿姚离开,花白雪听到动静,带着穿好衣衫的蝗虫女也走了过来,陆沉笑道:
“这里没有外人,介绍下自己吧。”
四人对视一眼,两位形貌相近,身形娇小的女子上前,取下头上青丝带,露出一双白色兔耳,上下晃动了几次,颇有灵性,两人同声道:
“我叫晴儿雪儿,是一对双胞胎,心有同感,体有同感,我们是兔妖”
另一位红衣女子上前,大胆地朝着陆沉抛了个媚眼:
“我是红狐,名叫涂山雅”
“好名字”
陆沉随口夸赞一句,望向蛇发女子,笑道:
“你莫不是蛇妖”
“咯咯咯”
蛇发女子一提青衣长裙,果然露出一截淡青色蛇尾,只见蛇尾轻轻一摆,就飞到了陆沉身前,直接缠在陆沉身上,娇笑道:
“奴家确是蛇妖,贱名清姬。”
说着,擅口一张,露出一截分叉的舌头,在陆沉脸上抹了一下,低声耳语了几句。
“妖里妖气”
一旁的玉玲珑见此场景,冷哼一声,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清姬脸色微变,连忙从陆沉身上下来,匍匐在身前,惶恐道:
“清姬该死,惹了仙子盛怒。”
“好了”
陆沉哑然失笑,对于挑拨离间的清姬倒也没有责备,对方刻意如此,不过是为了在孔雀娘娘面前邀宠罢了,各为其主,他能理解,当下出声道:
“你们就在这里侍奉几天吧,也都安分一些。”
“是”
见四人听了进去,陆沉起身,伸手牵住花白雪的纤手,一同向玉玲珑的房间走去,尚未进门就有声音传了过来。jujiáy
“我睡着了,你别进来”
“”
陆沉与花白雪对望一眼,相视而笑,他推门而入,就见玉玲珑侧着身倒在榻上,面朝墙壁,一动不动。
陆沉悄悄上前,抱住对方,温声道:
“生气了”
“要你管”
玉玲珑轻哼一声,挣扎了几下,却发现越来越紧,干脆不再动弹,陆沉喜煞了这个敢爱敢恨的独特女子,解释道:
“她们是孔雀的手下,又尊我奉我,我也不好责备。”
玉玲珑怒气未消,恬怒道:
“那就由着她们胡来”
“那好,我这就驱赶她们离开。”
“别”
陆沉刚要作势下榻,玉玲珑连忙从身后环住了他,嘀咕道:“若是真把人赶走,倒是我的不是了,以后见了那人,我还不得被她笑话死,说我堂堂玉玲珑,竟然和她的手下置气,我哪还有脸见人。”
“对对”
陆沉连忙附和,打趣道:
“我的玲珑果然深明大义。”
玉玲珑怒气散尽,嘴角擒起笑容,轻轻靠在陆沉后背,呢喃道:
“陪陪我”
“好”
陆沉转过身来,伸手捧起那张绝美的脸庞,慢慢低下头去,好一阵才舍得放过,一旁花白雪看的面起红霞,正要离去,却被陆沉伸手拉了过来,他柔声道:
“今天咱们说说贴心话。”
“嗯”
花白雪点头,轻轻靠在陆沉怀里,玉玲珑扭捏道:
“还没吃早饭呢”
“已经饱了”
“刷”
一瞬间,玉玲珑的脸上升起朵朵红霞,美不胜收。
外间,四位妖精面面相觑,一个个摇头叹息,蛇妖清姬也叹声道:“这郎君还真是个情深的,咱们姐妹的伎俩怕是早就被郎君识破了,这几天你们也安分些吧,也免得丢了娘娘的脸面。”
“听姐姐的。”
两位兔妖一同点头,狐妖涂山雅餂了餂红唇,不甘心道:
“姐姐,郎君身上那般充足的陽气,分润一些总没问题吧”
“”
清姬以手扶额,显得有些为难,认真叮嘱道:
“各凭本事吧,切记不要让两位仙子察觉。”
“咯咯咯,姐姐放心”
狐妖嫣然一笑,显得信心十足,就连两位兔妖也是跃跃欲试。
接下来三日,四位妖精花样百出,不同场合,不同时间,总能出现在陆沉眼前,一个个施展浑身手段,陆沉也算是大开眼界,好在他心志坚定,没能让对方得逞。
而蝗虫女在花白雪的教导下也进步神速。
仅仅两日就能自如交流,第三天时就不再与花白雪学习,反而与四位妖精混在一起,学了一身乱七八糟的手段。
索性平日还算乖巧。
没做什么出格事情。
第四天下午,绿姚再次登门,送来了一封书信,外加一个玉匣,陆沉将玉匣打开,就见一张金色的符纸正躺在其中,其上有一条暗影游动。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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