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平第一城十几里地之外,汉、魏两军列阵厮杀,号角雄浑,鼓声隆隆。
戴陵站在城南城楼上,眺望战场,内心蠢蠢欲动,准备出战协助大司马曹。
戴陵按剑沉吟,说道:“我准备出击助阵,不知魏将军意下如何”
魏平也是有些意动,但性子保守的他,还是说道:“将军,且待斥候回城,再行确定出击之策,防止邓艾有诈”
戴陵盯着后军的邓姓牙旗,缓缓点了点头,说道:“邓艾这厮一向狡诈,以不足千人之军试图阻挡我军,其中必有猫腻。”
此时,探查情报的斥候风尘仆仆地从城角沿着城梯,奔至戴陵身前不远。
斥候单膝跪地,禀告说道:“启禀将军,邓艾所部依旗帜及阵型观之不过七百精锐左右,敌军周围并无伏军。”
戴陵不禁愣了愣。
他实在没想到邓艾居然如此狂妄,居然敢以七百之众殿后阻拦自己出城救援。
戴陵与魏平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喜悦之情。
戴陵挥了挥手,示意斥候退下,说道:“魏将军,我观之必是大司马攻势凶猛,蜀军人数不足,欺我等先前出城作战失利,是故方令邓艾以七百精锐恐吓我军。今陵欲出击助阵,不知道魏将军意下如何”
魏平哈哈大笑,拍着女墙,说道:“戴将军之意,便是平之意。邓艾七百精锐,我等不可懈怠,需出全力将其击溃方可。”
“传令,全军出击”戴陵神采飞扬,挥手喊道。
“诺”
高平第一城依山而建,东南二面皆无城门,唯有西北二面而出。西面乌水绕城,以为险要。
魏军三千士卒从西面城门处缓缓走出,跨过乌水,直奔南面而去。
戴陵、魏平二人几乎是倾尽全力试图击溃邓艾,城中只留下数百老弱魏卒守城。
此时若从空中俯瞰,可见戴陵所部三千士卒就像一只逐渐张开双翅的燕雀,翱翔于田野之上,不断向邓艾所部接近。
数百名魏骑从阵中出动了,以松散的阵容向着邓艾七百人所部两翼迫近,卷起滚滚烟尘。
邓艾神情冷峻,看着在风中猎猎飞舞的牙旗,沉声吩咐道:“传令,结圆阵”
“诺”
七百名军士阵型变化,一朵盛开的梅花般散开来,在魏骑尚未奔驰到半途时,圆阵已经结成。
前排长枪手将一丈八尺长的长枪架在巨盾上,或者从队友肩膀间缝隙中探出,形成密密麻麻的长枪之林。
以百人规模集中的元戎弓弩手,或忙着脚踏弩身上弩矢,或将弩矢箭头插在身前的地面。
此时布阵已完毕,前方的滚滚烟尘,也到了汉军跟前。
弓弩手依仗劲弩射程,向外瞄准平射,一声声咻声乍响,必有靠近的魏骑倒地。
面对着高大的盾牌和不时射出冷箭,魏骑并不敢靠近,他们只能贴着劲弩的射程掠阵,向着军阵放了一轮箭,随后完成任务的后撤。
阵中的宿嘏吐了口水,看着落在阵前的箭雨,骂了句:“没卵的家伙,有种靠近放箭”
此言一出,引起赤甲卫士卒一阵哄笑,原本凝重的气氛消散了些许。
戴陵也得到了最新的战报,邓艾所部统率的甲士确实也是蜀军精锐,皆着深红之甲或许是赤甲卫,奇特的是组成盾墙的盾牌大了些许,但这点并没有引起戴陵等人的警觉。
弓弩手也并不多,不过弩为重弩且各个弩手射术出众,甚是精锐。
汉魏交战多年,对于双方的麾下精锐部队也是知晓甚多,其中汉军以三甲卫、无当飞军最为著名。
白甲卫以步战为长,士气高亢,不畏生死,耐久战,善于近战对阵骑卒;赤甲卫也是以步卒为长,士气激昂,论一时搏杀乃汉军之首,百甲卫亦不能抵挡。但一旦陷入久战,赤甲卫却不如白甲卫耐战。
不过这些仅限于汉军高层知晓,魏将戴陵却是不知晓,只知赤甲卫作战勇猛,非普通精锐能比。
魏平建议说道:“戴将军,赤甲卫骁勇善战,如今又结圆阵,若不能将其直接击溃,恐怕会有蜀军来援,我军将会错失良机。”
戴琳握着马槊,沉吟说道:“魏将军之言,亦是我之所思。我军兵众,蜀军精锐,敌军且有支援,不可久战,应当一鼓作气破之,要不然士气衰竭难以久战。”
魏平拱手请战,说道:“戴将军统率步卒正面接敌,平请率骑卒直接陷阵,冲垮蜀阵。”
戴陵点了点头,也是知晓魏平善骑卒,说道:“便依魏将军所言,魏兄前压,陵步卒于后。”
雄浑的号角声响彻田野,魏平领着骑卒重新列阵,说着一些鼓舞的士气的话语。
邓艾远远地望见魏骑,为安抚阵中士卒之心,按剑巡视前列,说道:“魏骑陷阵之时,不可急切,放近四十步,元戎甲士方可现身张弩。”
埋伏于赤甲卫身侧的元戎甲士微微点头,不敢作声。
就在邓艾巡视军阵时,他听到一阵急促的号角声,以及越发激亢的鼓声,透过缝隙,便见魏骑策马缓缓推进,魏卒紧随其后。
半响后,三百魏骑不动则已,一动惊人,上千马蹄猛然踏地,掀起烟尘,带起无数的杂草碎叶,声势骇人。
元戎校尉董骏握紧劲弩,沉声说道:“听我号令,不可擅自出动”
魏骑骑队越来越近,汉军军阵众人不由加重呼吸之声;随着马蹄踏地之声震耳欲聋,汉军军阵也愈发凝静。
邓艾深吸一口浊气,看着埋伏在盾后的五百元戎士长呼而出。
这五百元戎士是汉军的杀手锏,佯树七百士卒之数的旗帜,外设大盾,以迷惑魏军,而这个五百元戎士紧贴盾后,不敢露头,以待魏骑靠近射杀。
魏骑快步至两百步时,先前的百余名汉军弩手开始射击。
魏平见弩矢其实不多,不由一喜,也不试探,呼吁众人加快马速,快步直接变成小快步跑冲刺。
到最后一百五十步时,见弩矢数量依旧不变,领头魏骑默默地将小跑步,提高为袭步冲锋。
待至四十步时,形势突变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