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郡,钖关城外,魏军营寨。
黄昏,魏军营帐内灯火通明,夏侯儒身着劲服,坐于案前,伏案提笔写信。
其五官分明,鼻梁高耸,嘴唇上蓄着小胡须,相貌俊秀,像极了其兄夏侯尚。
夏侯儒撰写书信时,喜上眉梢,抑制不住喜悦之情。
三年前,兄长夏侯尚英年早逝后,留下孤儿寡母,夏侯儒这个弟弟,便亲自为自己的子侄谋划未来,抚养他们长大成人。
长子夏侯玄早早娶妻,夏侯儒还帮助他担任散骑黄门侍郎,跟随在曹叡身旁。
而长女夏侯徽在夏侯尚在世时,便与司马懿之子司马师定下婚事,后面因夏侯尚猝亡,夏侯徽需守孝三年,不得已又将婚事推后三年,也就是今年便可与司马师完婚。
但是今年突发战事,两人婚事又耽搁下来,是故夏侯儒又与司马懿定下伐蜀之后,让两人结婚。
夏侯儒长呼一口浊气,搁笔放于架上,扬了扬书信,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侄女夏侯徽出嫁后,自己身上的担子也没了,自己也对得起大哥夏侯尚了。
侄女婿司马师刚毅理智,行事果断,日后可为三公,大魏柱石,司马氏真为大魏忠良啊
“来人将此书信寄于阴县南乡郡。”夏侯儒喊道。
夏侯儒递过书信,叮嘱说道:“务必叮嘱夏侯公子、夏侯小姐在外游玩多多小心。”
夏侯徽因要今年与司马师完婚,已经抵达荆州,但又不能和司马师见面,是故没有前往宛城,而是呆在隔壁的南乡郡与兄长夏侯玄一同在外游玩。
“诺”亲卫从掀帘而入,弓腰接过书信。
“钖关汉军现在可有动向”夏侯儒忽然问道。
“启禀将军,钖关汉军与往常一样,并无异常,城上守备森严,严备我军偷袭。”亲卫应道。
夏侯儒摆了摆手,说道:“退下吧明日继续进攻钖关。”
在夏侯儒眼中,自己这次不过是做佯军,协助司马懿攻安康郡,汉军若要针对,也肯定是首先针对司马懿,而不是自己。
毕竟司马懿目标是武乡县,一旦武乡县被夺意味着安康郡已经被占,这样来打自己有什么意义呢
“诺”亲卫应道,弓腰缓缓退下。
而在钖关城楼上,诸葛亮、柳隐、吴班等人盯着魏军营寨,低语谈论魏军营寨的情况。
诸葛亮率两万大军顺汉水东进,抵达钖关外时,已经黄昏,恐夏侯儒发觉,特意留大军于十里外。与吴班亲率数十骑,直接进入钖关,汇合柳隐,于城楼上商议破敌之策。
“末将柳隐拜见上丞相”柳隐弯腰行礼,说道。
诸葛亮扶起柳隐,温声说道:“辛苦休然了,魏军攻势如何”
柳隐苦笑了一下,说道:“启禀上丞相,魏军进攻甚为猛烈,连攻二日,在下手下千人士卒已经折损二百多人。”
诸葛亮打量了几眼柳隐,见其甲胄破损,便知战事激烈。
叹了叹气,诸葛亮说道:“此战后,亮为休然表功,以赏拒敌之功。”
柳隐拱手行礼,正色说道:“拒敌乃是在下本职也,何谈有功乎”
诸葛亮抚须颔首,满意柳隐如此对答。
柳隐非常自然地手指外围魏军营寨,介绍说道:“魏军营寨粮草布于后营;南寨乃是水寨,魏军船只皆在其中;正面西寨乃是重兵屯扎之地;北寨靠近山脉略微稀疏。”
在旁的吴班略有所思地说道:“魏军岂不是正面守备森严,而侧翼守备薄弱,可为我军利用。”
柳隐沉吟片刻,回答说道:“或许正如右将军吴班所言,乃是我军用武之地。”
吴班望了眼沉思的诸葛亮,憨笑说道:“不知上丞相以为如何”
闻言,诸葛亮瞥了眼吴班,知晓他的意思。
诸葛亮笑了笑,说道:“若右将军有计可提出,亮洗耳恭听。”
吴班沉吟半响,说道:“上丞相,在下以为今夜可夜袭魏军营寨。”
“哦不知右将军为何有此之见乎”诸葛亮佯作惊叹,说道。
吴班清了清嗓子,正色说道:“我军至此,而魏军不知,敌明我暗,若不趁机攻袭魏军营寨,待敌人发觉,岂不可惜。”
诸葛亮抚须轻笑一声,说道:“右将军有所言有理,就是不知右将军今晚准备如何劫营呢”
吴班指着黄昏下的魏军营寨,胸有成竹地说道:“在下以为可绕行北侧,击魏军北寨,在直取中军夏侯儒。”
诸葛亮微微沉思,说道:“右将军可先行绕道,攻北寨,直取中军;休然率五百之众,随后攻正面西寨,与右将军前后夹击魏军,令其溃逃。”
闻言,吴班抚掌而笑,感慨说道:“可从上丞相之言,班今晚愿率三千甲士袭营,休然紧随其后率五百士卒围攻西寨,令其前后皆敌。”
柳隐有些激动,扬声说道:“不知上丞相,我军何时出袭营,我挑选精锐五百。”
诸葛亮看着渐渐黯淡下来的天空,笑道:“不急,夜袭前还有一事需要休然去做。”
“上丞相请言,在下九死亦往。”柳隐正色说道。
诸葛亮笑了笑,说道:“入夜之后,你每隔半个时辰一个小时,就分批派遣士卒,击鼓骚扰魏军,扰乱其心。子时后,再袭扰一次便可,此后就不再袭扰。”
柳隐兴致勃勃地应道:“诺”
“上丞相,不知我军何时出发”吴班拱手问道。
诸葛亮眺望远处的魏营,说道:“不急,寅时正刻4:00出发即可。”
顿了顿,诸葛亮吩咐说道:“右将军你现在即刻回营,挑选精锐三千甲士。来时小心行事,不可兴师动众,以免打草惊蛇。”
“诺”柳隐、吴班二人应道。
柳隐、吴班二人则去拣选精锐。
随着天色渐暗,柳隐将三百士卒分成三批,趁着夜色出城。
黑幕降临,魏军营寨内火光点点,驱散黑夜。
忽然,黑夜中火光由三五点到三五十点,再由三五十点到三五百点。又夹着一阵砍杀声,军号声袭来。
“杀”
“呜”“呜”
“咚”“咚”“咚”
守卫的魏军士卒,不由得脑袋嗡地一声,巨大的恐惧感忽然生出,高喊道:“敌袭,敌袭”
躺在床上,准备入睡的夏侯儒,一个激灵,翻身起床,提起环手刀,出帐巡视,呼喝士卒集结。
不过一刻,营寨外所有的声音、火把全部停歇,又恢复一片寂静。
待夏侯儒知道汉军没有袭营之后,不由暗骂一声,吩咐众人休息,小心戒备。
就这样从晚上戌时2:00,汉军来袭四次。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