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军以锥形之阵,撞向被多次削角过的阵角,就如同一柄锋利的尖刀,猛地戳向人的胸口。
“举矛”汉军将校怒吼着。
下一个瞬间,魏军陷骑撞上汉军已经稀疏的长矛方阵。
汉军士卒手上的长矛,被奔袭而来的陷骑折断,战马巨大的撞击力将这股力量又传到汉军士卒身上,使汉军士卒们腾空而起,坠落到人群当中。
就这样,汉军士卒或被奔驰而来的马槊捅穿胸膛,或被战马撞翻盾牌,倒地被乱军踩踏而死。
不过阵角的骚动只是一时,汉军校尉已经带着士卒,支援上去堵住缺口。
“发信号,出阵”魏延手持长槊,高喊着。
汉军右阵与前阵连接处,忽然打开一道口子,魏延率领着四百汉骑从口子鱼贯而出。
此时从天上可以看到,魏延率领的四百汉骑绕行一个弧度,直向冲击右翼阵角的魏军而去,在地面上形成一竖一横的交错形态。
魏延面容狰狞,夹着马槊,战马不断提速,举着长槊朝着魏军陷骑侧面直直冲去。
魏军陷骑根本来不及调转马头,直接被汉骑从中间截成两段。后面的魏军掠阵游骑见状,包抄支援。
“杀”魏延怒吼一声,锋利的槊尖在魏军骑卒惊恐的面容中直接捅入胸口,高高举起。
“万胜”势如破竹,四百名汉骑直接冲入魏骑阵中,挡其锋者无不落马倒地。
刹那间,数百名魏军陷骑,一个照面就纷纷落马,残部胆颤调转马头,四散而逃。
“魏良你带着百人驱散游骑。”魏延微喘粗气,说道。
“诺”魏良领着百骑,迎上包抄的游骑。
魏延狞笑一声,调转马头,高呼:“儿郎们,随我冲阵”
“万胜”汉骑高呼。
魏延挺槊驰马在前,领着汉骑以锥形之阵,冲向正在与汉军鏖战的魏军步骑的背部。
高地上的郭淮见状,满脸不可思议,倒吸一口凉气,说道:“魏延这厮居然如此骁勇,阵战能力如此之强”
正如郭淮感叹一样,魏延骁勇善战,对于战场间捕捉能力的嗅觉极其地强。
魏延可是从戎武的底层小卒升至一方统帅,其所长的就是在战场上抓住稍瞬即逝战机的能力。这种能力既是天赋,也是长期从军历练而出。
而郭淮身为太原郭氏俊杰,如何有各种军阵厮杀的经验。
论阵战能力即便是诸葛亮也难及魏延,不过若是比军略魏延自然难及诸葛亮。
郭淮现在稍作思虑,如今姜维骑卒一出,魏延率领骑卒已显,现在就是最后一搏了。而且若再不派遣士卒支援,待魏延背击军阵,将军阵击溃,则魏军溃败矣
“调八百精锐上前支援”郭淮吩咐说道。
迟疑半响,亲卫说道:“将军如果中军军仅有五百人,恐将军于此并不安全。”
郭淮八千人,右翼先是派去三千人,正面派去两千人,姜维派去一千人,后军派去七百人步骑骚扰。现在再是派遣军确实只剩五百人。
郭淮看着战况,沉声说道:“漆峡伏兵已出,魏延军中四百骑已出,汉军已无后手。”
“诺”亲卫应道。
郭淮中军旗帜挥舞,中军又分出千人支援围攻右翼的魏军士卒。
郭淮调兵遣将之际,魏延正率汉骑背袭魏军步骑。
魏延怒喝一声,挺槊前刺,丈名魏军士卒胸前,槊刃穿透胸背,再刺入地面。
魏延松开槊身,战马继续冲刺数步,然后反手抽槊。
魏延扭腰发力,丈八长槊向前横扫,魏军陷骑被槊尖扫中,头颅“咔嚓”碎裂之声乍响。魏军陷骑头盔飞裂,头部遭受重击,倒地身亡。
忽然,魏延余光瞟见,又有近千人魏军前来支援。
“让魏良回来我们再冲一阵”魏延抚须大笑,说道。
“诺”骑士应道。
说完,魏延有些忧虑着看了眼湟水,似乎等待高定等人出现。
魏延出神之际,魏军悍勇步卒手持汉刀,忽然杀出。
魏延下意识左手拔刀,用前穿刺。
环首刀快如闪电,“噗呲”一声,环首刀透过他脖颈大血管,割断咽喉。鲜血顺着伤口迸射而出,飞溅到魏延的脸上,
“撤回阵中”魏延见魏军支援已到,呼喝着汉骑入阵。
厮杀的汉骑见状,跟随在魏延身后,在军阵的遮掩下入阵。
原本阵脚动摇的魏军在援军的帮助下,迅速稳住军心,继续和右翼汉军搏杀。
时间慢慢推移,汉军右翼汉军有些不支,魏军势头上扬。
见状,郭淮面露喜色,暗自握拳;魏延则是盯着湟水上游,期待高刚所部的出现。
此时在魏延的期盼之下,湟水上游忽然出现一艘艘排子,汉旗迎风飘扬。
高刚手持长矛,身着甲胄,站于排子上,威风凛凛地大声喊道:“文长兄勿忧,高刚来也”
“将军勿忧,我等来也”排子上的汉军齐声高呼。
湟水两岸汉、魏两军闻声望去,原本久战疲倦的汉军振奋精神;魏军面露土色,士气下降。
魏延见状哈哈大笑,提起马槊,翻身上马,高喊:“援军已至,兄弟们奋勇杀敌,破敌就在此时”
刹那间,两岸人声鼎沸,汉军阵中彩旗挥动,不动如山的汉军,动如雷霆。
所有的汉军热血沸腾,发出“万胜”的高呼声,跟随主帅牙旗出动。
就在郭淮看着战况之时,他亲卫指着湟水上疾驰而来的高刚等人,脸色苍白,惶恐说道:“将军,汉军援军到也”
郭淮闻声望去,呲目欲裂。
郭淮根本没想到魏延居然还有一只伏兵,而且埋伏于上游,乘排子东进,于交战之时出现。
郭淮有手脚发凉,难怪自己派出大量的斥候于三十里地内都没有发现伏兵,而是这只汉军埋伏于湟水上游。
这便是魏延的谋划,来自荆州的魏延对于水军虽说不上精通,但是也可以说略知,有水路结合进军的习惯。
而来自并州的郭淮长期地处西北,连大型舰船都没有见过,水路结合的用兵方略实属触及郭淮用兵的盲区。
不过也是幸亏湟水春汛,导致湟水水位上涨,这才让魏延利用水路千里支援的方略有了实施的基础。
不愿放弃大好局面的郭淮,愤然提刀,招呼着五百名中军士卒,前往河畔,试图半渡而击。
排子在勒且水汇入湟水的激流之下,加快速度往河畔上冲去。
“噗通”
汉卒们从排子上跳了下来,踏着浪花往岸上疾驰而去。
季西右手持汉弩,左手持汉弩,踏着过膝的湟水,奔驰列队。
季西等汉军看着迎面而来的魏军,举起手中汉弩,扳动弩机,破空声乍响,弩矢直射向魏军。
“将军,小心”郭淮周围亲卫举盾掩护,大叫道。
刚刚才列阵完毕的魏军,阵型瞬间稀疏。
高刚举着长矛,径直冲了上去,两步并一步。
高刚抖动手中长矛,矛尖随之颤动,寒芒轻点,刺穿魏军士卒胸膛。身后数十名汉军士卒紧随其后,涌入魏军军阵,又是砍翻数人。附近的魏军见状,惶恐地四散而逃。
郭淮见状仰天长啸,面露怒色,艰难吐字说道:“全军撤退。”
闻言,郭淮身旁亲卫手持盾牌,急忙护着郭淮向东撤离。护旗的力士举着牙旗,紧随其后。
魏军回头望去,满脸惊恐,仅剩的斗志直接消散,连滚带爬往后撤离。
汉军士卒举刀欢呼,在将校的指挥下,追赶砍翻魏军。
郭淮中军溃逃,战场上的魏军将校,或且战且退,或丢盔弃甲而逃。而羌人士卒直接四散而逃,不顾任何军令。
湟水北岸的戴陵闭目而叹,下令说道:“撤退。”
湟水北岸的吴懿所部也开始进入追击模式,将原本压着自己打的魏军,反打回去。
越在后列的魏军士卒越早逃窜,越在阵前的士卒越早跪地投降。成百上千的魏军跪在道路两侧,被汉军俘虏。文網
公元229年,魏帝曹叡太和三年,汉帝刘禅建兴七年,吴王孙帝黄龙元年,四月底。
左将军魏延于勒且水大破郭淮,斩首两千六百级,俘虏两千四百人;前将军吴懿破戴陵,斩首九百级,俘虏人人。
合计斩首三千五百级,俘虏三千二百六十一人。
郭淮、戴陵收拢溃兵六千人,退防金城郡。
左将军魏延乘胜追击,攻占湟水流域的西平郡。
汉纪二吴魏马黄传:“建兴七年,中祖迁镇西将军延为左将军,使延北入湟中,魏征西将军戴陵、凉州刺史郭淮与延战于勒且水,延大破淮等,克西平,迁为征西大将军,任凉州都督,进封狄道侯。”
汉纪二吴魏马黄传:“建兴七年,中祖使懿佐左将军,北入湟中,魏征西将军戴陵、凉州刺史郭淮与懿战于勒且水,懿大破陵等,克西平,迁为平西将军,进封高阳乡侯。”
汉纪王邓姜霍传:“建兴七年,维以护羌长史从左将军击凉州刺史郭淮等,北入湟中,维与六百骑陷陈,战魏将魏平,克西平,迁为护羌校尉。”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