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且水从南向北流入湟水,湟水又浩浩荡荡地流向东方。
夕阳西下,残阳的余晖照在湟水、勒且水河面,波光粼粼,十分耀眼。
魏凉州刺史、征蜀将军郭淮大军屯扎于此,与前军戴陵所部,相隔十里。
郭淮背着夕阳,走在河滩上,身后魏军将校在后跟随。
“近日情况如何可有蜀军魏延所部的动向”郭淮看着平静的河面,说道。
“末将派遣游骑搜查方圆三十里内所有峡谷,丝毫没有魏延大军的行踪。”魏平沉声,禀告道。
郭淮微微蹙眉,望着河面,说道:“前些日,擒获的蜀军士卒,审问得如何”
“他们是蜀将吴懿帐下士卒,并不知晓魏延动向。只知道魏延率大军西进,粮草基本都留给吴懿。”魏平禀告道。
“西都县有传来消息吗”郭淮问道。
魏平如实禀告道:“有,西平郡太守传来消息,言魏延所部在安夷县以西收集粮草,并且袭扰西都县。”
迟疑半响,魏平又续说道:“郭将军,是否有可能魏延不在此处,而是远在西都。”
郭淮有些迷惘,难道魏延如此智短,只是让吴懿坚守营寨,自己却深入湟中,攻打西都县。
难道他不知吴懿一旦战败,魏延大军存亡与否只是时间问题嘛
戴陵思虑半响,建议说道:“魏延或许是想让吴懿坚守营寨,待他自己攻下西平郡后,再回转救援。到时蜀军两部汇合,其兵力不下于我等,或许会在此时交战。”
面对如今局势,郭淮也不得不认同戴陵的判断,毕竟所有痕迹都说明魏延大军不在此处,而是深入西平郡攻城略地。
郭淮瞥了眼戴陵,说道:“戴将军所言有理,不知以目前局势而言,我等当下应如何”
戴陵沉吟半响,拱手说道:“在下以为可攻吴懿,将其覆灭,然后再举兵西进,剿灭魏延蜀军。”
闻言,郭淮嘴里几声嘟囔,说道:“进攻吴懿吗”
思虑再三之下,郭淮沉声,吩咐道:“可,戴将军明日率大军进攻吴懿所部,在下在此为将军压阵。”
“诺”戴陵应道。
郭淮摆了摆手,说道:“将军回营准备即可,明日还需看将军破蜀。”
戴陵拱手应声,缓缓撤步,转身向西而行。
郭淮看着戴陵的背影,长吐一口浊气。
虽然目前的种种情况都指向魏延确实身在西都县,但郭淮还是觉得魏延有诈。毕竟吴懿一旦战败,魏延所部战败也只是时日问题。
郭淮从开始至今,便一直感觉魏延是以吴懿为吸引点,然后引导魏军进攻,皆是魏延背后杀出,前后夹击。
但是怪异之处便是在此,魏延远在西都县,如何能绕到自己背后袭击,除非自己猜测错误,要不然自己着实迷惑。
是故郭淮让戴陵进攻吴懿,并非只是简单地将吴懿击破,而是想看看魏军进攻吴懿后,魏延作何反应,从而看透蜀军的真正意图。
若吴懿的任务真为阻敌之用,魏延志在西平郡,肯定是会加快围攻进度,而自己也可趁势覆灭吴懿;若吴懿的任务是诱敌之用,吸引自己来攻,魏延所部必会出现的,即便不出现,也是会露出踪迹。
而自己亲自于十里外设营压阵,真正的目的就是留一手保障。如果魏延出现在大军身后,则是可以阻挡,如是出现在戴陵侧翼,自己也可以协助戴陵安全撤退。
郭淮又念及一事,吩咐众人说道:“切记需在湟水畔设水寨,防止魏延乘舟顺水东进救援。”
翌日,晨曦驱散黑夜,日出的阳光照射在云彩之上,瞬间霞光万丈,照亮湟水谷地。
三通鼓后,各部魏军在旗帜与军号的指挥下,踏着整齐的步伐,从营门处鱼贯而出。
骑着高头大马的魏军将校在队列的间隙中穿行,大声地鼓动着军士们的士气,讲述破寨的封赏,向军士们描绘着战后的军功。
盾牌手高举巨盾,在前缓缓而行,身后精锐步卒皆披甲胄,手持长矛,将枪矛架在盾牌上,形成密密麻麻的丛林。弓弩手手持弓弩,背负弓矢,气势如虹地向汉军营寨慢慢推进。
左右骑卒游弋在两侧,掩护大军前行,防止汉军骑卒出寨进攻大军侧翼。
黄色的浪潮在军号声中,缓缓地走向高地上的汉军营寨。
汉军营寨屯扎在葛陂汤地之上,葛陂汤地临北山脚,高出二十余米,居高临下。
汉军大纛下,吴懿身着明光铠,外罩蜀锦战袍,身姿挺拔地站在高台上,望着不断靠近的魏军。
吴懿看着即将碰撞的两军,吩咐左右说道:“全军听令,今日有失鹿角者,立斩不赦”
“诺”左右应道。
鹿角处,汉军将士严阵以待,阵形伫立,将校站在高处眺望,见魏军进入攻击范围,挥动旗帜命令前排士卒齐射。
嗖嗖的破空声,撕裂空气,从汉军军阵中响起,上千张汉弓混合着蹶张弩一同射击。阵阵箭雨在空中滑出无数的抛物线,朝着魏军如雨点般泼洒而下。
魏军持盾士卒缩着头,不敢冒头,举盾缓缓向上而行,只听见不断有箭羽射中木盾,并发出绷绷之声,似乎还能听见箭矢尾部的余颤声。
“咚咚咚”
此时魏军阵中,激昂的鼓声乍响,传遍魏军前阵。
“万胜”
盾墙后魏军士卒高喊着口号,以壮士气,在盾墙后,快步上前。
魏军靠近到鹿角前时,躲在盾墙后的魏军士卒,抬起枪矛向上刺去,汉军士卒压低枪矛,向下戳去。
一时间,汉、魏两军隔着鹿角交战,举枪矛互相戳刺。
因为鹿角摆设在大军中央,双方又都不敢离得太近,防止被鹿角上被削尖的圆木刺伤。
魏军大军的目标是为破坏鹿角,保证后续大军能够顺利的进入进攻汉军营寨;汉军则是固守鹿角防线,因为一旦鹿角防线失守,汉军营寨离覆灭则是不远。
汉军居高临下,弓弩手并没有休息,而是在前军后不断抛射;魏军弓弩手也在前部身后,向前仰射;两军弓弩箭雨在空中有来有往,络绎不绝。
两军相持难分胜负,魏、汉两军几乎同时更换士卒,让战斗许久的士卒退回阵后休息,让生力军加入战场。
若从高处看去,魏、汉两军前阵双方士卒奋勇拼杀,阵后却是士卒们在进食休息。
不过早在战斗开始前,数名候骑早在凌晨时分从营寨西门而出,乘着夜色沿湟水而上,前往魏延大军
今晚太困了,差点码睡着了,不知道有没有逻辑上的错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