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天寒地冻。
宁复将车窗打开一条缝,只见外面一片银白,前几天的那场雪范围很大,将整个大地都给覆盖了。
幸好道路上的积雪已经融化的差不多了,毕竟来往的行人太多,积雪也比其它地方融化的快一些。
“妹夫,还有几天才能到啊”
柳策裹着毯子,坐在炉子旁吸溜着鼻涕问道。
“早着呢,路上全是雪,马车走不快,估计比预计的还要晚上几天。”
宁复手中拿着一本书,边看边头也不抬的回道。
他们才刚出京城没几天,柳策第一次出远门,表现的也十分兴奋,结果前天非要骑马,当晚就感冒了,幸好不怎么严重,喝了药已经好多了。
“我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体还是挺强健了,结果刚出京城就生病了。”
柳策说到这里忽然露出担忧的表情。
“你说我是去了军中,会不会坚持不下来”
“没那么严重,军官,条件还是不错的,当然刚去可能有点不适应,等习惯了就好了。”
宁复笑着给柳策打气道,他现在生病了,自己当然不能再打击他的信心。
“咚咚”
这时忽然有人敲了敲车厢,随即低声禀报道:“伯爷,皇城司送来了公文”
“拿过来”
宁复闻言当即吩咐道,马原从辽东回来后,也立刻赶往新军那边,皇城司对辽国的情报机构也转向那边,只要有什么新情报,马原会立刻派人送到宁复手中。
一份情报从窗口递进来,宁复接过来打开,当看到上面的内容也是眉头一皱。
这是马原亲手写的情报,主要是向宁复禀报了一个新消息。
耶律洪基的身体情况进一步恶化,据说已经卧床不起,耶律延禧甚至已经开始命人准备耶律洪基的后事了。
“难道历史要改变,耶律洪基连今年都撑不过去”
宁复暗自想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为糟糕了。
因为今年冬天来的比较早,又下了大雪,这种恶劣的天气下,北方很难行军,更别说打仗了。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坏消息”
柳策看到宁复愁眉不展,立刻好奇的问道。
“情况有点不妙,耶律洪基的的病情恶化,我担心他会死在这个冬天。”
宁复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道,反正柳策已经知道此行的目的,所以也没必要再瞒着他。
“这么快,我听说辽皇的身体挺好的,年过六十还能夜夜笙歌,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
柳策闻言也大为震惊的道。
关于耶律洪基这个荒唐的皇帝,大宋这边对他有不少的传言,特别是一些街头巷尾的说书人,更是拿他编排了不少的段子,在大宋百姓心中,耶律洪基就是一个荒淫无度,又精力过人的暴君形象。
“之前我出使辽国时,耶律洪基的身体就不行了,庆典过后就大病了一场,这两年也是疾病不断,他能撑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
宁复叹了口气道。
对于辽国来说,耶律洪基绝对算得上是一个昏君,但也应了那句“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耶律洪基今年都六十九了,已经算是相当长寿的皇帝了。
“那怎么办,如果他现在死了,咱们光是赶路就这么困难,还怎么打仗”
柳策也不由得皱起眉头道。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都要看天意了”
宁复沉思片刻,最后一咬牙道,他现在也只能相信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只要耶律洪基能挺过今年的冬天,那一切都好办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宁复他们抓紧时间赶路,终于在半个月后,抵达了新军的军营。
折可适和虎头他们得知宁复到来,也全都出营迎接。
现在新军再次扩张,已经达到了八万人的规模,分为三十二个军,合为四厢,分别由四个厢指挥使管辖,而虎头就是其中之一,另外三人也全都是武学生出身的年轻将领。
折可适他们为宁复举行了接风宴,不但军中的将领参加了,连郭二爷也赶来了。
因为新军与郭家军本来就同时驻扎在青县,虽然现在新军已经不再局限于青县一地,但总部还设在这里,两支军队的驻地相距并不远,因此也经常往来。
当然最重要的是,折可适本就是郭二爷的女婿,再加上宁复与郭二爷暗中的关系,所以新军和郭家军一向不分彼此。
不过在接风宴上时,宁复却暗示郭二爷和折可适,让他们不要喝太多的酒,两人也立刻会意。
等到宴会刚一结束,宁复就与郭二爷两人来到一个单独的房间。
“学正,最近朝廷又是让我们练兵,又是运输大批的粮草物资,是不是有什么大动作”
没等宁复开口,折可适就抢先问道,虽然攻打辽国的事他并不知道,但他身在军中,对各种动向也十分敏感,之前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现在连宁复也来了,更加重了他的怀疑。
“不错,我已经说服官家,打算趁着辽皇一死,辽国内部不稳的机会,出兵收复燕云十六州”
宁复神情凝重的回答道。
折可适闻言也激动的全身发抖,郭二爷则表现的十分冷静,反而有些疑惑的看了宁复一眼。
郭二爷对大宋并没有什么忠心可言,他最关心的还是宁复这个侄子,以及家族的复国大业,现在宁复如此尽心尽力的为大宋谋划,所以他也不知道宁复是怎么想的
“这是出兵的计划,是由章楶章学士,以及种老将军和折老将军共同商议出来的,你们可以看看有没有什么疏漏”
宁复这时取出一份绝密的计划,然后交给两人道。
他当然看出了郭二爷眼中的疑惑,不过现在他也没办法解释,虽然折可适是郭二爷的女婿,但他依然不知道宁复和郭二爷之间的关系,所以只能私下里再说了。
折可适激动的接过计划,当即打开与郭二爷一同观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