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四章;可叫天下大乱的秘密
长安城皇城。
皇后寝宫。
四十岁的长孙皇后,应当正是壮年之时,却因为操劳过度,又生育太早,损伤了元气,虽然容貌依然美丽,可是只要不是瞎子, 都能看出来,长孙皇后的阳寿越来越少了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长孙皇后随时都有可能驾崩而走黄泉的。
即便如此这般糟糕的场面,还是其唯一的义子,开国县公李钰,早前多年就请人购买灵芝, 人参, 虫草,那些世间罕有的珍宝, 补充元气,延续阳寿。
倘若没有李钰不惜代价弄来的草木之精华供养,再请的有道家的长生之术照顾,可以负责的说,长孙氏应该早就去投胎转世多年了。
李钰对于长孙皇后很有感情的,这个长相和前世母亲一模一样的女人,是他对自己上一辈子唯一熟悉的了。
要不是这个女人的存在,李钰甚至有种错觉,上一世,未来世界里,那些才是寻梦,这里才是真实的。
所以李钰对于长孙氏,很是惦记,告的假都没有结束,就匆忙来到皇城里看望皇后娘娘。
“奴婢见过公爷。”
“奴婢拜见公爷。”
“奴婢参见公爷。”
“都免礼起来。”
“谢公爷。”
如今的长安城皇城里,不是以前那种情况了, 好多皇子封了爵位,有的甚至做了王爷, 比如魏王李泰
李钰的公爵,以前是李世民儿子里最耀眼的一个,但是现在只不上不下的了,不过相对于本事手段,背景,势力来说,李钰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连高高在上的太子爷,都比不上这位县公。
所以李钰的县公爵位,瓷实的很,比什么王爷都厉害十分,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来小看他半眼。
李钰一边往皇后寝宫里行走,一边随口询问旁边跟着的宫女。
“娘娘的身子可安好”
“回公爷的话,还好。”
“那就行。”
“你等要细心照顾,本公不会亏待你们每一个人的。”
“唯”
“可是我的大朗回来了”
李钰才刚走到寝宫正门口,就听见里头的声音传来,他快速小跑进去, 扑通一声跪下在正堂里;
“儿回来了, 儿不孝,数年不得归来侍奉皇后娘娘, 儿有罪。”
“咚咚咚”
“你们都是死人快快快,快些拉住我儿,这等用力,一会磕坏了我儿那智慧无双的头可如何是好”
“是殿下。”
“是是是”
“公爷请起。”
“公爷,奴婢搀扶您”
“破皮,还不过来叫本宫好好瞧瞧你可曾改变了模样”
李钰答应着,擦拭了泪水往上走,同时拱手;
“总管,您的身子可好”
夜庆芝的身体那是牛一样的结实,只是情感脆弱,已经哭的稀里哗啦。
“奴婢很好,托公爷您的福,很好的,倒是听说公爷去岭南,遭罪不少,又是被歹人刺杀,又是给好几万贼人拦路劫杀的,奴听到那些的时候,就昏死过去了,奴婢是个不顶用的”
“总管可莫要小看了自己,你已经比许多人都有本事了,且用处更大,又是性情中人,当得一个贵字。”
“谢公爷抬举,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呢。”
“不必多说,你本就不是个耍嘴皮子的人,我知道,娘娘知道就行了。”
“嗯,奴婢记住公爷的交代了。”
李钰应付完夜庆芝,蹲在长孙皇后腿边的地上,细细打量着。
心中巨震,苍老一些还带着病态,如果说之前相似度有百分之八十多,那么现在的长孙皇后跟自己前世的母亲,几乎就是同一个人了。
“娘娘您居然有白头发了儿给您拔掉吧,可好”
“不用。谁都会有老的那一天,娘娘的身子本来就弱,比常人苍老的快一些,也实属正常,我又不是计较容貌的人,不必在意这身皮囊的好坏。”
长孙氏抚摸着大儿子的头脸,哆嗦着手就要解开大儿子的衣裳。
“娘娘”
“给娘娘看看,那一箭射中了什么地方,本宫当时听他们说道你中箭的时候,直接就背过气了,庆芝也跟着昏死过去,这寝宫里简直是乱套了”
“没事的娘娘,不打紧的。”
“脱了”
“别看你长大了几岁,现在还是当了阿耶的人,但是你回来在本宫跟前,还是个孩子,本宫一生气,照样能抽你得鞭子,你信不信”
长孙皇后的气势瞬间大变,无上的威严爆发出来,连李钰也不得不躲避,这天下之母的霸道
“是,儿信,儿尊娘娘的命就是,娘娘莫要发火,可别伤了身子。”
“啰嗦脱你的。”
“唯”
“嘶”
长孙皇后看到大儿子心口的创伤,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人,如此狠毒,居然想要我儿的命去幸好苍天庇佑我儿,这个位置居然还能安然无恙,感谢苍天大地呀,感谢老天爷,庆芝”
“奴婢在,殿下您说话。”
“快叫人准备酒菜拿去院子里,本宫要给天地磕头,感谢庇佑我儿。”
“哎,您坐着吧殿下,奴婢这就安排,您慌什么呢,一大群人闲着,那用您动身子真是的”
夜庆芝搀扶着长孙坐下,这才扭过头看着一个领头的宫女;
“你去,你办事我放心,你去安排好一切,别叫殿下再着急了。”
“唯奴婢立刻就去。”
长孙氏从新坐下后,旁边的夜庆芝总算能接话了。
“公爷您不知道,殿下已经惦记公爷您好几个月了呢,自从得知公爷要回来的消息,连吃饭都加了不少的量,身子骨也比往日精神一些了。”
谷舟
“那就好,能吃就是福气,能吃能喝儿心里就跟着踏实的。”
“破皮,娘娘知道你的能耐,两次要伤你的人,你心里应该是有个底数的,对吧”
“是的娘娘,清河崔氏去了些人,荥阳郑氏也不甘寂寞,太原王氏也有五家参与进去。”
“啪”
长孙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宵小之辈歹毒至极”
“怎么还有太原王家连他们怎么也牵扯进去了还五家”
“是啊娘娘,比您想的还要复杂许多,一言难尽纳”
“唉王侍中快不行了,前天还请了城里有名的医家去府上看脉,说是就这两三天的事儿了。”
“要是他身子骨结实硬朗,凭借他的威风和公正无私,娘娘亲自去他府里,叫他给你拿个公道,查清楚是谁,当族里的面斩杀人头给你陪罪”
李钰的鼻子轻轻的抽动了几下;
“娘娘,就算王仆射身子没事,估计他也狠不下心的。”
“嗯”
长孙皇后何等精明立刻追问;
“难道是他那个不成器的小儿子也有份儿”
“娘娘圣明,正是那个家伙,四处上蹿下跳的,教唆几十家跟我作对,还要设计谋害我性命,娘娘您还记得我十几岁的时候,去东市里砸过一家酒楼的事儿吗”
“当然记得呢,那酒楼的老板,就是王侍中小儿子养起来的歹人,欺压良民,为祸东市,后来被你砸了铺子,又被你二叔叫人去割了人头,本宫记得清清楚楚的,我还记得王侍中当年,打断了他的右腿,关闭了半年,才给放出来的,也听说放出来后老实下去了,所以你秦家叔父才没多管他的闲事”
李钰苦笑着解释;
“咱们都被骗了娘娘,我也是想着那家伙和我没有深仇大恨,我又不曾伤了他的脸面,就砸了他手下的酒楼,仅此而已,能有多大是非”
“是啊,本宫也是如此想的。”
“况且,他也被他阿耶打个半死,出来后确实变得安生了许多,所以啊人心隔肚皮,都被骗了。”
“我儿这样说,那估计是八九不离十了,人面兽心或许就是这样吧。”
“说起来,我也经历过不少风雨,确实见过这种小鸡肚肠之辈,往往只很小一件事,就恨不得灭杀他人满门才能舒坦。”
“没想到王侍中的人品,居然要生出这样下贱的种货,真是叫人感慨呀,最近那家伙还四处求医,给他快不行的老阿耶看病救命呢,长安城都把他传成了大孝子,背地里确实黑心黑肝的人,真真是想不到啊。”
“你打算怎么做呢娘娘也好想象一下怎么助你”
“不用您费心了娘娘,儿长大了,这些事情,儿能安排好的,就是天下的的世家联合起来,儿也不惧。”
“好不愧是我的儿。”
“对了娘娘,阿弟们回来之后是不是都收敛了不少”
李钰一提这个话题,长孙皇后就开始抚摸额头,眉头紧皱;
“本宫不想提这个,你改天空了去问他人吧,反正都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瞒不住任何人的。”
“唉”
李钰也跟着叹了口气,估计还是朝着历史剧本发展了,否则这千古一后不会如此烦恼。
“娘娘不用多想,只照顾好自己身子就是,儿大不由娘,随他们去吧。”
“你说的没错,庆芝也经常这样劝我,所以呀,本宫这两年慢慢的想开了,哪个大家族都是这样,随他们去吧,只要不做的太过分,我就睁只眼闭只眼,当做听不见的聋子,看不见的瞎子,过我的日子。”
“如此最好”
“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本宫总是忍不住去推测,我看着,乾儿和青雀都不会有好下场的,唉,都是本宫身上的的肉掉下来长大的,哪个不得好死,本宫都难受呀。”
李钰瞪大了眼睛,他是在没想到,这个千古一后的第六感,真是准确无误道家了,这两人按照历史进程,确实都是不得好死之局,估计快了
“对了,说到这里了,我得与你个破皮说件重要的事情,庆芝,叫他们都退出去。”
“是殿下。”
“都退下”
“唯”
“什么事啊娘娘”
长孙皇后没有理会大儿子,反而是对着夜庆芝再次吩咐;
“庆芝,你再出去交代清楚,但凡靠近正堂三步者杀无赦”
“殿下放心,奴婢明白轻重的,这就去交代仔细。”
“娘娘什么事情,至于如此神秘兮兮的”
“殿下,安排好了,我叫了几个南衙的禁军守着呢,擅入者死”
“好”
长孙皇后紧紧的抓住李钰的手;
“我的儿,今夜本宫要与你说个重要的事情,说事情之前,本宫先来问你一句闲话,你可知你是什么身份”
李钰的头忍不住往后缩了回去一些;
“嗯怎么娘娘要问这个了儿当然是大唐的开国县公,陇西李氏二房的一家之主啊,娘娘,儿感觉您怎么忽然变得奇奇怪怪了呢”
李钰心里很有些疑惑,忍不住挠了挠头,长孙皇后狠狠地摇了摇头
“那是表面上的,你说的都是面上的事情,其实真正的故事,一直被蒙在水下,不见天日啊因为牵扯实在太大了,太多了”
李钰吧唧了两下嘴,没有吭声,他是在不知如何插腔了。
长孙皇后慈祥的抚摸着李钰的头;
“其实你是陇西九房的嫡亲大子,那年本公怀你的时候,被你嫡亲大伯故意泄露行踪,被人追杀到荒郊野岭,只秦大将军护着你阿耶和我逃命,只有两匹马儿,大将军要厮杀血路,我就和你阿耶骑一匹马”
李钰一屁股坐在地上,额头全是汗水,密密麻麻的一层。
“皇后娘娘,这事情可万万不能乱说的呀,会闹出许多人命的,甚至有可能折腾的天下大乱,诸侯纷争”
“就你能你是娘娘我生出来的肉,你能想到的,娘娘就想不到”
“那是,娘娘您的智慧,天下人皆知的。”
“那是否则你怎能举世无双”
面对长孙皇后的自我陶醉,李钰无言以对。
“额”
反而是长孙皇后,忍耐多年,终于能说出内心深处的秘密了,所以她很是兴奋,像打了鸡血一样刺激
“你也不要拿出这副表情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除了娘娘我这个天下最智慧的女人,哪个妇人能生出你这世所罕见的脑袋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