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栀安慰他:“你不要这个表情,我并没有被欺负。谁能欺负得了我啊我公开考试以后,一战成名,几乎全国人民都盯着我看呢,宁绪要把我嫁给宋世任,他敢嫁,宋世任也得敢娶啊,吐沫星子不淹死他才怪。”
江韵脸色极其难看,良久,才吐出一句:
“如果他敢呢”
容栀耸耸肩:“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公开考试后就跑去港岛了,根本就不在韶城,最近才回来嘛。”
江韵的脸色冰得吓人。
“容栀,你为什么不能信任我呢”江韵终于问,“这种事情,你当时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找我呢我的心思,很早很早就袒露在你的面前,你”
容栀赶紧说:“我不是不信任你,我”
“你就是不信任我。”江韵打断了容栀的话,“从你第一次全网黑开始明明只要我替你发声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你却一定要自己在黑红之间走钢丝后来,还有很多次,你都自己去面对,却不愿意让我为你做点什么。”
“我尊重你,容栀,我怕尊重你的边界,尊重你独立解决事情的权力,所以我全程都没有出手。”文網
容栀干巴巴地说:“是这样的,我比较希望能够自己掌握自己的人生。”
“可是这不冲突。”江韵说,“让我为你做一点事情,让你活得更自在一些,和你自己掌握你自己的人生,这并不冲突。”
房间里一时间没人说话。
良久,容栀才说:“我会注意的。”
江韵如何不知道容栀的心结曾经被背叛的过去让她的心防如同深冬的城墙一样坚硬。江韵感觉自己努力的很久,才终于看到一点点微光。
但也只有一点点。
容栀的声音有些干:“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也有在努力改变自己。江韵,是我不够好。”
容栀这样一说,江韵却反而心疼得不像话。
“你很好,你最好,你是全世界、全宇宙、全时空最好的人”江韵有些急切地说,“是我我心太急了,你是个太好太好的人,或许我没有安全感,我”
“不是的,江韵”
江韵说不出话,容栀也说不出话。两个人都张口结舌,看着彼此,突然又笑了起来。
“人工智能的思维模式是完美的,所以人工智能不是人。”江韵似乎在安慰容栀,也在安慰自己,“太完美的东西没有缺憾,因为没有缺憾,所以他们不会去爱更好、更远的存在。”
“因为人类的不完美,人类才拥有了爱情。我们都不完美,所以我们才有缝隙来拥抱彼此。”
江韵抱住了容栀,刚刚一场小小的争吵很快就消散了。
“你真讨厌。”容栀吸了吸鼻子,“都吵不起来架,无聊不无聊啊你。”
“你不也是”江韵难得和容栀对着干,“都不和我吵架,我指责你,你倒是打我骂我啊,可你却认真听我的意见。”
容栀小声说:“谁让我是11x呢,我又聪明又谦虚,我最棒了。”
江韵没忍住,笑出了声。
“是是是,你最谦虚了。”他忍着笑说。
“那么漫长的光阴才找到你,时间太短,你又这么谦虚,我怎么舍得和你吵架”江韵把脸埋进容栀的头发中。
“说正事。”容栀摇晃江韵,“所以我现在多信任你这件倒霉事你快帮我处理了吧”
江韵笑嘻嘻:“叫我一声好哥哥来听听。”
容栀瞳孔地震:“你要不要脸的啊江韵你能不能要点脸啊江韵”
江韵亲在她的唇角上:“不要,要什么脸啊,有女朋友还要什么脸”
两个人闹了一会,才想起正事。
江韵举起手:“对不起,是我久别重逢,动了凡心。”他闭上眼睛,作清心寡欲状,“现在,我们来聊正经事。”
容栀歪在他怀里,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揉搓江韵的下巴:“嗯”
江韵说:“女施主,请你自重。”
容栀弯弯眼睛笑起来。
江韵清了清嗓子,努力平稳声线:“所以现在第一个问题是,这个男人是谁”
“第二个问题,宋世任的老家在哪里”
“第三个问题,这个男人和陈寒梅,和陈家,是什么关系这个男人背后有没有其他关系”
容栀点头,无比做作地说:“哇塞你好棒棒哦。”
江韵低头亲了一下:“所以,现在事态紧急,容小姐,我今晚不能陪你了。”
“装什么。”容栀动都没动,懒洋洋地说,“你肯定早就找人去请陈寒梅了嘛。这三个问题,只要抓住陈寒梅问一问,就能审出来了让我猜猜,我白天给你打完电话,你应该就安排好这件事了,不然就不是你了”
“我没有。”
“你肯定有。”容栀眼睛半闭着,“以你的性格,陈寒梅的针对涉及到我,你肯定超级紧张,没处理好的话,肯定不会跑来和我谈恋爱啦。毕竟你超爱我的。”
江韵又好气又好笑,刮了一下容栀的鼻子:“毫不留情地揭穿我,最后还对我使出糖衣炮弹,我告诉你,我不吃你这一套”
“你吃的”容栀倚靠在江韵怀中仰起脸,狡黠地笑着,“你心里可喜欢了。”
江韵咬牙切齿猛然把容栀压在身下。容栀惊呼,然后两人大笑。
正在这时候,江韵的电话响了。江韵伸手去摸手机,一不小心点开了公放键
“陈寒梅死了。”
容栀跟着江韵跑出酒店,看见的就是陆泽宇坐在车里,阴沉着一张脸。
两个人跳上车,陆泽宇一踩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窜出去,容栀被巨大的推力重重压在后座上。
陆泽宇还不解气,一拳拍在方向盘上:“他大爷的,就晚了一步”
小汽车的车笛呻吟了一声。
容栀让周般般把陈寒梅卧室今晚的窃听录音发给自己,然后对着陆泽宇叹了口气:“消消气,泽宇。”
“我怎么消气啊”陆泽宇一点就炸,“线索从这就断了我从中午就开始围着陈寒梅的卧室,毕竟以前打过交道,还想着给陈家人留点面子,结果那个音频里的男人早就跑了”
“陈寒梅怎么死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