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寒梅还在又踢又踹,周般般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火上浇油地大喊:
“黄脸婆你老公早就不爱你了”
陈寒梅果然更生气了,她左右摔打着,周般般裹在被子里丝毫不惧,但宁绪可是赤裸的,他光溜溜的身上很快就变得青一块、紫一块。
陈寒梅一边挣扎着一边指着宁绪的鼻子大骂:“宁绪你告诉那个小贱人我是谁我家养了你这么多年,养出一个白眼狼”
宁绪吃软饭多年,对上陈寒梅,心中早就憋着几十年的火,陈寒梅还对着自己拳打脚踢,他猛地一个巴掌抽过去:“闭嘴”
周般般裹着被子悄悄移动到门边,不声不响地把门关上。
宁绪的巴掌下手极重,带着几十年的不甘与怨恨,陈寒梅被抽得头都偏向一边,她捂着脸,先是惊愕,然后大怒
两个人一下子打成一团,两个韶城上流社会向来高贵优雅的男女,一个光着身子,一个披发覆面,扭打在一起,哪还有半点仪态风度
“宁绪,谁给你的狗胆我要找我爹,你完了你蓄意杀人你这个杀人凶手,我要把你送进监狱”
这话直接集中了宁绪的痛处,死死地捂住她的嘴,陈寒梅咬住宁绪的手指头,这一下就把他咬出了血,宁绪吃痛,收回手,发现手指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他猛然把陈寒梅压在身下,然后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陈寒梅被掐得翻起了白眼,宁绪慌忙松手,陈寒梅咳嗽之下,指着宁绪的鼻子大吼:“宁绪,你这白眼狼竟然想杀我”
陈寒梅还不知道,宁绪对她当真是动了杀心为了那批文物出手后的亿元资产,他可以百般筹谋,利用自己的美色,杀了容家的后人,虐待自己的亲生女儿,对上陈寒梅,他的心中也没有丝毫温度。
陈寒梅看见宁绪阴冷的眼神,终于后知后觉地赶到一丝凉意:“宁绪,你要做什么”
宁绪没有说话,陈寒梅终于赶到恐惧,她在地上不断地爬着后退,想站起来夺门而逃,她大声呼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宁绪当机立断,伸出手去抓住她的脚踝,陈寒梅常年疏于锻炼,被宁绪拉着脚就拖了过去
宁绪抓起陈寒梅的头磕在椅子上,陈寒梅嘴里的叫声变成了“呜呜”声,她的眼睛瞪得几乎要裂破开来,额头上留下温热的血,溅进眼睛里有些刺痛。宁绪吓得手抖,本能地把陈寒梅推开,陈寒梅一下子躺在地上,身体就像是一尾搁了浅的鱼一样无力地弹了几下,然后闭上了眼睛。
宁绪伸手过去探了探,陈寒梅面上全是血,呼吸极其微弱。
他杀人了
愤怒像潮水一般缓缓褪去,他有种大梦初醒的顿悟感。
杀容榕的时候他借了陈寒梅的手,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他杀人了
宁绪张开嘴巴,茫然地四顾,浓重的恐惧摄住了他的心灵。
“小惠小惠”宁绪惊慌失措地抬头看向周般般,他的眼边还溅了几点鲜血,面容却依旧英俊非凡,“我们跑吧你在港岛肯定有路子我去联系温爷,把我们送到港岛去,然后咱们拿了钱就跑,你的钱和我的钱,拿着这些钱,我们能过得很好了”
周般般裹着被子,面上娇羞的小女人表情消散得无影无踪,冷漠地把他推开:“我哪也不去。”
“由不得你。”宁绪惊恐地跑到周般般身边,语无伦次地威胁着,“你必须帮我逃跑你在现场就是从犯,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
周般般计算着时间,听到远处有脚步声传来,这才慢慢回过头:“你以为你是谁”
周般般在宁绪面前向来是娇滴滴的无知小女人模样,此刻却突然变了一个人,宁绪下意识以为她是受惊过度,过去扶她的肩膀。
周般般嫌弃地推开他,迅速把衣服穿上,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姿态老练地吸了一口,吐了口烟,指了指地上的人,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这才慢慢说:“我不瞎。”
宁绪以为她在说自己对着陈寒梅动手的事情,赶紧表态:“小惠,这不一样,我对你是真心的”
话音未落,突然一声爆响,门被人猛地撞开,房间里猛然冲进来四个穿着制服的人
“警察”
宁绪惊叫一声,拔腿就要跑,可惜房间只有那么一点大,他没跑几下就被那几人按在了地上
整间酒店都被这里的动静吸引了,外面有人在远处探头,对着房间里指指点点。
宁绪身上只套了一个裤衩,赤裸裸的皮肤被按在灰色的地毯上摩擦,周般般冷哼一声,叼着烟袖手躲在一边。
宁绪发现周般般晃到一边,难以置信地指着她,对着警察大喊:“为什么不抓她”
然后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看向周般般,缓慢地开口:“是你报的警”
“你不是爱我的吗小惠爱我难道不想跟我一直在一起为什么你不肯为我奉献”宁绪重复着,“你为什么不想跟我一起出国,你为什么要报警”
“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出去”周般般吐了口烟,冷漠又清醒地说,“凭什么我爱你就要为你奉献,把我的余生和你捆绑在一起,把我本人从属于你你是在爱人还是在吃人”
宁绪被警察死死压在地上,听到这番论调,难以置信:“可是,这就是爱情啊”
“你爱的是奉献,爱的不是人。”
宁绪难以置信:“可是容榕她”
“所以她死了。”
房间里的人忙忙碌碌、房间门口围着的人对着房内指指点点。
“捉奸叫了警察”
“什么捉奸杀人了地上的血你没看见”
“大婆捉奸结果被老公打到头破血流什么男人”
陈寒梅躺在地上,从短暂的昏迷中醒来,听到的就是这番议论,一时间恨不得再晕过去
作为一名长年不运动的中年人,宁绪虽然下手并没有留情,但实际上对陈寒梅造成的伤害有限,她前额破了个口子,血流了一脸,看起来很吓人。
听着外面的议论声,她羞愤得脸上火辣辣地烫,干脆躺在地上,死死闭住眼睛。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