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睿没什么反应,只是低头吃饭,将不悦写在了脸上。
上官婉凝也生气了。
她放下筷子,说道:“你还好意思给我甩脸子你可别忘了,我说的这段日子,可是你和殷语情新婚燕尔的时候。”
慕景睿一怔,他看着上官婉凝气呼呼的样子,恨不得甩自己一个巴掌。
他这不是自作自受吗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哪敢给你脸色看我这不是在想别的事情吗”慕景睿急忙安抚道,“都已经过去的事了,我们不提了,好不好”
“哼”
上官婉凝越想越气,起身就走了出去。
慕景睿无可奈何的追了上去,拉着她的袖子连连道歉。
“我错了,我不对,你别生气”
“你错了”上官婉凝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慕景睿,双手叉腰质问道,“好,你说说看,错哪儿了”
“瞧你这话说的”慕景睿将上官婉凝揽入了怀中,“只要是你生气了,不管什么情况,那肯定就是我的错。”
上官婉凝被慕景睿逗笑了,在他的胸口重重捶打了几下。
“有人来了。”
慕景睿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放开上官婉凝将她护在了身后。
“属下参见王爷。”
慕景睿见是自己的贴身侍卫,便放松下来,笑容收敛,问道:“什么事”
“属下在镇上打探到了鹿神医的消息,特意赶来禀报。”
上官婉凝顿时涌上了一阵喜悦。“我师父在哪里他现在好吗”
侍卫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回郡主的话,鹿神医的下落属下并不知情。不过,镇上有人看到鹿神医和两个身形高大的人离开。而且,当时还是深夜。”
“深夜怎么会有人看见”
“看到鹿神医的是个打更的。他说,大约半个月前的一个晚上,他看到鹿神医和两个彪形大汉骑马离开,看样子十分匆忙。因为鹿神医替那个打更的治过病,所以他认定鹿神医。”
“他说,那天他还跟鹿神医打招呼,但是鹿神医策马从他面前经过,并没有对他做出回应。属下又在镇子上打听关于那两个人的消息。”
“有一家米铺的掌柜的说,半个月前有两个人在打听前往药王谷的路。根据他的描述,那两个人的模样跟打更的说的差不多,应该是同一批人。”
上官婉凝听罢后陷入了沉思。
他们上山的时候,所有的机关陷阱都没有被触动过的痕迹,也就是说,那两个人到了药王谷,要么,提前知道路线避开了机关;要么,就是鹿湘子自己关掉了机关。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跟鹿湘子说了些什么会让鹿湘子心甘情愿跟他们走
“凝儿,你别太担心,现在至少知道你师父没有危险,他是自己离开的。说不定,是有朋友找他医治急症呢”
慕景睿的安危,并没有缓解上官婉凝的焦虑。
她跟随鹿湘子那么久,深知他古怪的秉性。
她从来没有听他说过有什么朋友。
“你们继续打探那两个带走我师父的人。无论如何,没有见到师父,我终究是心有不安。”
侍卫领命而去。
慕景睿陪着上官婉凝在药王谷又住了两天。
上官婉凝觉得等不到鹿湘子了,无奈之下只能启程回京,临走之前给鹿湘子留了一封信。
两人回京途中很顺利,一进入京城,就发现街道上处处洋溢着喜悦的气息。
慕景睿送上官婉凝回了家,在宰相府坐了一会儿,跟上官岳闲聊了一番,这才知道所有的秀女都已经入宫,就等萧玉珏亲自筛选了。
“景睿,你和凝儿的婚事,看来又得往后推一推了。”
慕景睿端着杯子的手僵了僵,心都不由自主的往下沉。“是不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好”
上官岳看着慕景睿紧张的表情,笑着摆了摆手。
“没有。其实,你和凝儿的事一波三折,我倒是也希望你们俩尽快完婚,以免夜长梦多。不过,皇上选秀,如同大婚。朝的规定,在此期间,所有臣子家中都不得有婚嫁之事。”
慕景睿倒是把这件事给忽略了。
“唉,那就只好如此了。”
萧玉珏挑选秀女,原本按照宫中的规矩,该有长辈为他坐镇提供意见,也算是皇家对此表示的重视。
可是,前两年的宫廷斗争,让所有辈分高的女性都已经不在了。
为此,萧玉珏特意请来了明王萧北冥的母亲伍太妃,由萧北冥护送母亲进京。
明王在萧玉珏登基时立下了大功,萧玉珏为了彰显对这个年纪相仿的叔叔的尊敬,特意在宫中给他安排了住处。
秀女挑选的这一天,宫中上下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来自全国的几百个姑娘,如同御花园中盛开的鲜花,争奇斗艳,竞相开放,让人眼花缭乱。
萧玉珏一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去看身为皇后的慕景言,他能感觉得到她的强颜欢笑。
“伍翩翩,十八岁,满江太守之女。”
内侍太监刚刚念完,便看到一位身穿粉色纱衣,青丝挽起的少女缓缓上前。
她和那些羞涩且胆小的秀女不同,不等萧玉珏开口,她便抬起头看向了萧玉珏,脸上带着如同明媚春光的笑意。
萧玉珏承认,他的眼前一亮。
“皇上,她是哀家的孙侄女,父亲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守,不比得京城之中的大家闺秀,不懂规矩冲撞了龙颜,请皇上恕罪。”
伍太妃说罢,便朝着伍翩翩看了过去,低声呵斥道:“真是没有规矩”
“太妃,无妨,她倒是机敏可爱。”萧玉珏赏赐了伍翩翩一枚玉佩,将她留在了自己的后宫。
萧玉珏并非好色之人,也不想让慕景言太过伤心难看,在几百个秀女之中,他只挑选了十二个,并且全部都带着巩固政权的目的。
他相信慕景言会明白他的苦衷。
选秀结束,慕景言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心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皇后娘娘,安宁郡主求见。”嬷嬷进来禀报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