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若是真的如您所猜测的那般,那就有迹可循了。”
知府很急切的想要讨好慕景睿,以目前朝中的局势,谁要是背靠慕景睿这棵大树,那就能平步青云了。
“这里不会产生大量的冰块,那就需要有人运送过来。咱们县里,就有一家商户是卖冰块的。夏天找他们买冰块的富人很多,这个季节却很少。”
“去问问。”
慕景睿在知府的指引下来到了这家商铺,掌柜的听闻镇南王和知府来了,手足无措的迎了出来,伏在地上战战兢兢。
“你也不用紧张,王爷就是来问你一些事情。”
知府安抚了掌柜的情绪,问道:“初九那一天,可有人来购买打量的冰块”
“有啊。”掌柜的不假思索的答道。
“想清楚了再回答。”知府有些不满。
掌柜的马上让伙计拿来了账本,指着初九那一天的账目说道:“大人,您看到了吧,前后三天,我这里就只有一笔生意,而且数量还很多。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
毕竟,在这样的天气购买这么多冰块,也实属罕见。
“来购买的是什么人呢你把冰块送去了什么地方”
“是一个年轻人,戴着半边的面具,看不清样子,不过听他的口音,应该是外地人”
慕景睿正要拿起杯子喝水,当他听到掌柜的说“半边面具”的时候,不由得顿了顿。
“他是自己把冰块拉走的,并没有让我们送货。我本来还想着多个客人,就跟他套近乎,但是他根本就不理我。不过,给银子倒是给的很爽快。”
慕景睿知道,这里已经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他带着知府回府衙,一路上都变得很沉默,脑海之中不断有一张熟悉的脸庞在盘旋。
这个人,不是应该死了吗
或许,真的只是巧合
“王爷”知府见慕景睿阴沉着脸,以为他在为这个案子感到烦心,“其实,忠烈侯府这些年,暗地里横行霸道,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尤其是萧逸楷,仗着有祖上的庇荫,欺男霸女,无法无天。他那么多仇家,有人趁机落井下石并不稀奇”
慕景睿淡淡的看了知府一眼。
或许是吧。
他心事重重的回到府衙,看到上官婉凝坐在窗台边,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个小盆栽。
她的头发没有梳,脸色也是一片苍白。
“怎么了”慕景睿走到上官婉凝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为她整理略微凌乱的发丝,“是不是在等我回来来吧,我替你梳妆画眉。”
上官婉凝抽回了自己的手,凝视着慕景睿的眼眸。
“你是镇南王,我怎么敢劳烦你你去把绿桐叫来,让她来伺候我。这丫头休息了这么多天,就算伤势没有恢复,总该到我面前露个脸吧。”
慕景睿的心不由自主的往下沉了沉。
他知道有些事不可能一直隐瞒下去。
“去啊,把绿桐叫来。”上官婉凝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双眸也开始逐渐泛红,“景睿,你告诉我绿桐到底去哪里了”
今天下午,上官婉凝想要让身边的丫鬟带她去看看绿桐,打算亲自为她治疗。文網
可是,丫鬟们说什么都不带她去。
这让上官婉凝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
“景睿,你说呀绿桐呢”
“凝儿,你听我说绿桐她不会回来了。”
“不会回来”上官婉凝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依然还是感到茫然无措,“她去哪儿了你把她许配给人了吗她是我的丫鬟,她的婚事,不是应该由我做主吗”
“她”
“你给她找的人家好不好会不会善待她她还存了好多金子在宰相府里呢她还没有拿走”
上官婉凝说着,泪如雨下。
她倒是真的希望绿桐嫁人了,但是
慕景睿将她拥入怀中,她忍不住痛哭起来。“你告诉我,绿桐到底怎么了”
慕景睿轻抚着上官婉凝的长发,低低的说道:“她死了。那天晚上在忠烈侯府,她因为保护不了你,便撞死在了棺木上”
上官婉凝的脑海之中复现出了那个惨烈的画面。
绿桐对她那么忠心,那个时候,她是有多么绝望,才会选择了跟随她而去啊
“凝儿,我知道和绿桐感情很好,但是人死不能复生。而且,现在萧家已经几乎灭门,也得到了该有的惩罚”
“可是绿桐再也回不来了”
上官婉凝靠在慕景睿的胸膛,只觉得胸口发闷,头疼欲裂。
她越来越难受,最终,昏倒在了慕景睿的怀里。
等到上官婉凝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她看到慕景睿守在她的床边。
她的思绪格外的清晰,也变得异常冷静。
“景睿,你带我去看看绿桐吧。”
“好。”
慕景睿叫来丫鬟替上官婉凝更衣,带着她来到了义庄。
绿桐已经入棺,只是还没有下葬。
上官婉凝看着冰冷的棺木,手指轻轻划过棺盖。
她看着灵牌上绿桐的名字,眼眶再次湿润了。
“傻丫头,你怎么怎么不再等一等呢”
上官婉凝无声的流泪,许久,她看到摆放在桌子上的祭品,含泪说道:“连你喜欢吃的水晶桂花糕都没有。等回到京城,我给你买好多好多”
慕景睿看着上官婉凝那么伤心,也只能沉沉的叹息。
这里的事情基本处理完毕,慕景睿让知府继续调查买冰的人的下落。
他准备带着上官婉凝前往药王谷。
“凝儿,别难过了。”
慕景睿陪着上官婉凝坐在马车里,看着她红肿的双眼,心疼不已。
他伸出覆盖着她的脸颊,将她护在了自己的怀里。
“不准乘坐轿子下来快下来”
“你,下马,这里是忠烈侯府的门口。文官下轿,武官下马”
“你神经病啊,还以为自己是一品诰命夫人吗滚开。”
外面的喧闹声拉回了上官婉凝和慕景睿的思绪。
她掀开马车的帘子向外看去,发现已经到了忠烈侯府的门口。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