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太君一听便怒火中烧,但是想到还关在牢里的儿子,便只能强行压下了怒火。
她狠狠的瞪了师爷一眼,在心中暗暗发誓,忠烈侯府有翻身的那一天,必定师爷付出代价。
深吸一口气,萧老太君无奈之下往后门而入。
知府坐在大厅之中,见到萧老太君进来立刻站了起来,礼让她坐了上座。
萧老太君对知府的态度十分满意,微笑着点了点头。
她给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立刻就将一个精致的锦盒摆在了桌子上,并且将锦盒打开让知府过目。
知府看到里面整齐的摆放着一叠银票。
“知府大人,我也知道,我儿子做了一些混账糊涂事。不过,他也是爱子心切才会一时冲动。请知府大人务必要手下留情。”
知府早就猜到萧老太君来此的目的,他的双手垂在胸前,站在一旁低垂眼眸浅笑。
“老太君,您说笑了。我只是一个四品的知府,实在是没有本事,能够对侯爷手下留情。”
“您应该知道我朝律法的制度,对于谋反有多么森严。侯爷的举动,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就算我有心放他一马,朝廷也不会答应的。所以”
知府见装着银票的锦盒又推回到了萧老太君的面前。“这些银子,我不能收,也没有本事收。”
“你的顾虑我知道。”萧老太君不以为然,“银票你尽管手下,你只需要给我七天时间。在这七天之内抱住我儿子的性命。其它的事,我自然会处理。”
萧老太君打定了主意,利用这七天的时间往返京城。
她始终觉得,她对于萧家皇室来说是有功之臣。
萧玉珏连进宫备选的秀女都肯割爱,那么再原谅萧家一次又有何不可
但是,萧老太君很担心在这七天之内萧文远的安全。
毕竟,慕景睿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老太君,实不相瞒,这件事我做不了主。”
知府还是觉得性命更重要。
这几天慕景睿的雷霆手段他看在眼里,他不想因为忠烈侯府的事把他给得罪了。
萧老太君又气又恼,呵斥道:“你堂堂四品知府,什么事都干不了,真是没用。慕景睿现在在哪里”
知府被骂了一句,神色也沉了下来。
这些年他是受够了忠烈侯府的气。如今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这个老太婆还是作威作福。
行,那就让她去硬刚慕景睿吧。
“王爷在花园”
萧老太君不等知府把话说完,便立刻带人去找慕景睿。
“今天的天气不错,出来晒晒太阳,人也会精神一些。”
慕景睿扶着上官婉凝在花园的石凳上坐下来,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
“我听说西山的日落很美。如果今天赶得及,我带你去看日落。”
“嗯。”上官婉凝微笑着点头,“我一会儿去看看绿桐的伤势怎么样了。她也很喜欢看日出日落。若是她身体恢复了一些,就带着她一起去。”
慕景睿不动声色,握着上官婉凝的手假意蹙眉。
“带着她不方便吧”
上官婉凝在他的眼眸之中看到了一些不怀好意,不由得脸颊一红。“带着你才不方便呢。”
慕景睿轻笑,心里却是有说不出的苦楚。
绿桐的死,看来是瞒不住了。
“萧老太君,您不能进去王爷说了今天不见客”
走廊的另一端传来了喧闹声,慕景睿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萧老太君不顾侍卫阻拦,强行闯了进来。
上官婉凝一看到这个老太婆,脑海之中便浮现了一些不好的记忆。
被关在棺木之中的恐惧,立刻就蔓延至了全身。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慕景睿察觉到之后便握紧了她的手。“你先回房去休息,这里我来处理。”
上官婉凝正要起身走开,萧老太君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王爷,得饶人处且饶人,可否给我一个面子,将我儿子给放了”
“哼面子老太君,你的面子能撤销谋反之罪吗如果我放了萧文远,皇上追究起来说我是同谋,这个罪名,我可是担当不起啊。”
“不会的。”萧老太君很有自信,“我会亲自去京城向皇上禀报”
“老太君要上京城我不管。不过,明天午时三刻,我会准时处斩萧文远。”
“你”萧老太君又气又怕,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敢。你没有上报刑部衙门,你凭什么对我儿子执行死刑”
慕景睿冷笑道:“我出门之时皇上给予我便宜行事,先斩后奏之权。我要处斩萧文远,根本不需要经过刑部衙门。”
萧老太君这才真正意识到,她遇到了对手。
萧家曾经的辉煌,以及她最引以为傲的先帝乳母的身份,在慕景睿的面前根本毫无威慑力。
慕景睿自己也是靠着军功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而且,他还是辅佐了皇上登基的功臣,更是皇后娘娘的兄长。
“我有先帝御赐龙头拐杖你我可以可以打你”
“老太君,你能打我,但是你不能打死我。你有先帝御赐龙头拐杖是你的事,跟你儿子有什么关系呢”
萧老太君无言以对。
“慕景睿,你派人偷走我萧家御赐的免死金牌,你你好卑鄙”
“随便你怎么说。总之,你拿不出免死金牌,以萧文远现在的罪行,必死无疑。”
慕景睿的视线扫过萧老太君的脸。
“还有,萧家私自扣押入京备选的秀女,也是欺君犯上的大罪。不过,看在萧家尚有功勋,我提前跟老太君说一声,只抄家,不灭族。老太君回去准备吧。明天处斩了萧文远之后,官兵会去府上查封。”
忠烈侯府是萧老太君唯一的依靠和精神支柱了。
“那些秀女是皇上答应了要赏赐给我孙儿的,你凭什么说我们是私自扣押慕景睿,你是瞎了眼了吗”
“皇上答应”慕景睿轻蔑一笑,“可有圣旨可有口谕”
萧老太君愣住了,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致使她的手脚都变得冰凉。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