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睿冲进上官婉凝的房间,看到上官婉凝环抱着自己,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她发丝凌乱,满脸泪痕,脸色惨白。
这个模样,让慕景睿觉得心都要碎了。
“凝儿”慕景睿疾步上前,蹲下身子将上官婉凝揽入怀中。“凝儿,别怕我在”
上官婉凝感受到了来自慕景睿身上的气息。
她很害怕,她怕这只是自己的错觉,很快就会消失。
她紧紧抓住慕景睿的手臂,泪如雨下。
“景睿,你去哪里了萧老太君把我关在棺木里好黑呀,我很怕我喘不过气来”
慕景睿心疼不已。
他的凝儿,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
慕景睿加重手臂的力道抱紧了上官婉凝,温暖的手掌覆盖着她的脸颊,为她擦去了泪水。
“凝儿,没事了,现在没事了。以后,我永远陪在你身边,我不会再让你陷入那样的境地。”
上官婉凝失声痛哭,慕景睿抱起她小心翼翼的放回到了床上。
他示意丫鬟将窗户打开。
当和煦灿烂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上官婉凝的情绪才逐渐平复。
“景睿,绿桐呢”
上官婉凝环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绿桐,她想到绿桐跟着她一起受了很多委屈,也不免有些内疚。
“她是不是受伤了”
如果不是,绿桐不会不陪在她身边。
慕景睿听霍刚说起过,绿桐为了维护上官婉凝,已经撞棺而亡。
他不敢告诉上官婉凝真相,怕她一下子接受不了。
他为上官婉凝整理着凌乱的发丝,柔声说道:“绿桐受了伤,在房间里休养。如果你不习惯别人伺候,那我现在就让她过来。”
“不要。”上官婉凝制止道,“这丫头平日里被我宠坏了,也是娇生惯养的,一点儿小伤就会哇哇大叫的。这次委屈她了。让她好好歇着吧。”
“嗯。”慕景睿点了点头,暗暗松了一口气。
上官婉凝若是非要绿桐伺候不可,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对了,景睿,你怎么回来了”
慕景睿把眼下的局势跟上官婉凝说了一遍。
“你扣押了萧文远”上官婉凝有些担心,“萧家确实有免死金牌,等到他们把免死金牌拿来,我怕萧老太君又会借机生事。你”
“萧家没有免死金牌。”
上官婉凝微微一怔。
她看到慕景睿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狡黠的笑,心里顿时就有了底气。
“你可真狡猾。”
慕景睿笑了笑,不置可否。
“凝儿,你好好休息,我去处理一些事。如今你有伤在上,所性等我把忠烈侯府的事解决了,再陪你一块儿去药王谷。”
上官婉凝不想在这个时候给慕景睿增添烦恼,便答应了下来。
萧老太君得知慕景睿扣押了萧文远,火冒三丈。
她立刻写了一封信,让管家送去府衙,命令慕景睿来见他。
慕景睿只当是看了一个笑话,把嚣张的管家按倒重打三十大板便扔了出去。
“我堂堂镇南王,朝廷正一品大将军,就算是忠烈侯在我面前也只是下属。她萧老太君又什么资格来命令我”
得知慕景睿的回复,萧老太君被气得够呛。
但是萧文远还在慕景睿手中,她也不敢太放肆,立刻就派人快马加鞭的赶往黄华府中取免死金牌。
免死金牌是萧家的一份荣誉,也是保命符。
萧家这些年横行霸道,做了很多为律法所不容的事情,这一点,萧老太君比谁都清楚。
因此,为了避免免死金牌被别有用心的人破坏或者盗走,几年前,她便派人悄悄的将免死金牌送到了心腹人的家中供奉保管。
她大概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举动最终会让她后悔莫及。
“老太监,黄大人他他避而不见啊。”
管家派去的人回来禀报,这让萧老太君的脸色骤变。
“什么意思”
管家从袖中掏出了一封信递给萧老太君。“这是黄大人让人捎回来的书信,您过目。”
萧老太君急忙打开,看完之后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
“老老太君”
身旁的丫鬟嬷嬷急忙上前,不断的为她按摩着,让她渐渐缓过起来。
萧老太君怎么也没有想到,慕景睿年纪不大,城府却是如此深沉,早就派人拿走了免死金牌。
“老太君,不好了”家丁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禀报道,“府衙张贴出了告示,明天午时三刻,要处斩侯爷。”
“什么”萧老太君的脑子一片空白。
孙子死了,如果连唯一的儿子都死了,那她就真的失去唯一的支柱了。
萧老太君浑浊的眼眸之中,流下了两滴泪水。
“老太君,知府大人还写了一封告示,呼吁百姓到府衙检举咱们忠烈侯府违法乱纪的事。若是能拿得出确凿的证据,还有赏银三十两。”
“完了我们萧家,要完了”
萧老太君跌坐在椅子上,哀伤了许久,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替我备轿,我要去府衙。”
萧老太君低调的坐着轿子来到府衙,看到府衙门口围满了百姓,纷纷举着状纸。
她下了轿子,师爷看到后迎了上来。
“给老太君请安。”
“带我进去见你们知府大人。”
萧老太君说着就要往里走,被师爷拦了下来。
“怎么我进不得吗”
师爷似笑非笑的拱手,说道:“老太君,您看到衙门前的那些百姓了吗他们都是来状告忠烈侯府的。您要是这样过去,我怕场面会控制不好。”
“那师爷是要先打发了这些人吗”
“这个老太君,要打发他们,恐怕得三五天了。如果您不着急,不妨先回去;若是着急那就委屈您往后门走了。”
萧老太君此时才深切的感受到,什么是墙倒众人推。
现在连区区一个师爷都敢为难她。
“哼,如果我一定要从前门进呢”
“那老太君,擅闯府衙是什么罪,您应该知道吧侯爷还在牢里关着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