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瑞鹰注视着眼前一身黑衣的人,一双锐利的眼眸上下打量着他。
突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老熟人了吧”
慕景睿没有说话,就算是被凌瑞鹰看穿了身份他也不能承认。
“你们都退下,我亲自来。”凌瑞鹰上前一步,挥挥手遣退了所有的护院。
他知道,那些人,冲上去也只是送死。
慕景睿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在凌瑞鹰的手掌朝着他的面门袭来时刺了出去。
他并不想恋战,因此这一剑只是虚幻一招。
凌瑞鹰没想到慕景睿这么容易竟然就要放弃,眼看着慕景睿纵身跳上屋顶有些恼羞成怒。
他一把夺过身旁两名手下的长枪,朝着慕景睿的后背投掷过去,并且顺势跃起,对着慕景睿拍出一掌。
慕景睿察觉到从三个方向危机袭来,他凌空翻身躲过两支长枪,侧身时只躲开了凌瑞鹰的半掌。
他强忍着剧痛,翻墙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凌瑞鹰自知已经追不上,便选择了放弃。
他略微沉吟,跳下高强落在了地面上。
此时凌宇文的酒基本上都醒了,他走到父亲面前,气急败坏的说道:“爹,你为什么不追呢刚才那个家伙敢夜闯凌府,简直是没有把我们父子俩放在眼里”
“你还说。”凌瑞鹰一声呵斥打断了儿子的话,质问道,“这个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前来。我问你,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凌宇文低着头,侧过身去默然不语。
凌瑞鹰一眼就看到了儿子身上的抓痕。他脸色一沉,一把将凌宇文抓过来,怒不可遏。
“说,你是不是又出去了”
“爹,我我只是”
“啪”的一声,凌瑞鹰一巴掌打在了凌宇文的脸上,气得浑身颤抖。
“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好不容易才找到萧玉珏做替罪羔羊平息下去,你又再出去闯祸,不就是等于告诉别人,萧玉珏不是凶手吗”
凌宇文捂着肿起的半边脸,眼中有愤愤之色,却还是不敢还手。
“爹,我实在忍不住。不过你放心,不会有人发现,那个女人没亲人没背景”
凌瑞鹰闭了闭眼睛,似乎是将一口怨气强压了下去。
他回头看了看凌宇文,呵斥道:“还不滚回你的房间去。”
凌宇文不敢反抗,在护院的搀扶下慢慢走向了房间。
凌瑞鹰的眼睛微微眯起。
他几乎可以肯定,刚才那个人就是慕景睿。
慕景睿夜闯凌府,撕烂了凌宇文的衣裳,其目的如何昭然若揭。偏偏儿子太笨,竟然以为没有人知道。
“这个人不能留了。”凌瑞鹰自言自语道。
慕景睿离开了凌府,确定身后没有追兵。他一路狂奔,被打伤的地方越来越疼,他直冒冷汗。
他走到一处屋檐下,撤下自己的衣裳,借着昏暗的月光看了看,一大片肌肤仿佛被灼伤一样,起了一个又一个的水泡。
凌瑞鹰这是什么功夫
慕景睿在原地歇了歇,想起自己不能去找大夫,否则就等于是给凌瑞鹰送去了把柄。
他略微迟疑,朝着宰相府而去。
深更半夜,他不想惊动别人,便悄悄来到了上官婉凝的房间。
他故意弄出了一点儿声音。
“谁”
上官婉凝从睡梦中惊醒,看到一个修长的人影站在床幔前面,不由得心头一惊。
“凝儿,别怕,是我。”
“景睿”
上官婉凝急忙掀开床幔,点燃了蜡烛。“景睿,你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慕景睿在桌边坐下来,声音沙哑的说道:“我受了点伤,需要你帮我”
上官婉凝急忙上前,当她看到慕景睿的伤口,心狠狠的抽搐了起来。
她定了定神,从梳妆台拿出银针和药,替慕景睿处理伤口。
火苗跳动摇曳,上官婉凝的手指若有似无的划过慕景睿的肌肤,让慕景睿不由自主的全身绷紧。
“你放松一点儿行不行,银针都扎不进去了。”上官婉凝替慕景睿揉了揉,这让他更加浑身发烫。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上官婉凝的语气里带着责备和心疼。
慕景睿也需要一点事来引开自己的注意力,便把事情始末说了一遍。
“这么说来,京城命案的真凶,应该是凌宇文”
上官婉凝有些难以置信,看凌宇文斯斯文文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这么残忍的人。
“其实,无论是凌家父子之中的哪一位,结果都是一样的。”
上官婉凝的药敷在伤口上,慕景睿觉得舒服多了。
“可惜,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没有办法作为证据,替死去的人逃回公道。”
上官婉凝忿忿不平,慕景睿见她的模样,便拉住她的手,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你放心,我不会让她们死得不明不白。只不过”慕景睿有些发愁。
如今没有了萧玉珏的支持,很多事做起来都没那么方便了。
“景睿,我有没有什么能帮你的”上官婉凝的双手搭在了慕景睿的肩膀上。jujiáy
她的眼眸清澈如水,让慕景睿的心间泛起了一阵涟漪。
“凝儿”
慕景睿的手按住了上官婉凝的腰肢,他掌心的温度炙热如火,瞬间就点燃了上官婉凝的回忆。
两人在怡红楼时的缠绵历历在目,上官婉凝的心跳加速,按住慕景睿的手,娇嗔的呵斥道:“别动。你要是对我无礼,我不帮你疗伤了,我嗯”
慕景睿不等她说完,便吻上了她的唇。
上官婉凝挣扎了几下,便融化在了慕景睿的怀里。
“咚咚咚。”
就在两人忘乎所以时,敲门声让两人的神志瞬间清醒。
“凝儿,你还没睡吧。”
“是我爹。”上官婉凝莫名的感到心虚,从慕景睿的身上起来,急得满脸通红。“你快躲起来。”
“躲哪里”慕景睿并不喜欢这种鬼鬼祟祟的行为,可是又不能不顾上官婉凝的感受。
上官婉凝环顾一圈,指了指自己的床。“快进去。”
慕景睿无奈的跳了上去,上官婉凝将床幔放下,理了理头发,打来了房门。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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