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御林军不满的看着慕景言。
慕景言深吸一口气,强压下了心头的愤怒,尽量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轻声细语的说道:“几位大哥,这副棋是殿下最喜欢的,你们能不能把它留下”
萧玉珏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只是喜欢下去。
这些棋子和棋盘,都是萧玉珏找人定制的。
独一无二,价值连城。
“留下你以为你是谁你当他还是太子殿下呢我告诉你吧,落水的凤凰不如鸡。就他这样的,已经不配用了。”
“你”慕景言气得浑身发抖,可还是想要替萧玉珏留下心头好。
她拔下头上的发簪,摘下了腕上的手镯,塞进了御林军的手里。
“求你行行好,行个方便。”
抬箱子的两个御林军相互看了看,手下慕景言的首饰,却没有留下棋。
慕景言看着两人毫无羞愧之色的准备离开,气不打一处来,冲过去一掌打在了两人的背后。
两人猝不及防,身子飞出去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齿。
萧玉珏脸色一变,急忙拉住了行事冲动的慕景言。
“小言,你干什么”
“他们太过分了,我”
“你闭嘴。”
萧玉珏加重了手腕的力道,抓紧了慕景言的手。
慕景言在他眼中看到了怒火。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见他发火。
她冷静下来,默默的站在了他的身边,低声说道:“对不起”
萧玉珏无奈的轻叹了一声。
“好啊,萧玉珏,想不到你到现在还这么嚣张。我一定禀报皇上,重罚你。”
慕景言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她想要道歉都来不及。
以萧玉珏现在的处境,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赶尽杀绝。
“什么事”
凌宇文走了进来,看到倒地的两个禁军侍卫,目光投向了萧玉珏。“是不是我的手下办事不力,惹殿下不高兴了”
“凌大人,萧玉珏他无视朝廷法纪。”
禁军侍卫爬起来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他原本等着凌宇文夸他,再为他们出头,却没想到,凌宇文反手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你算什么东西殿下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吗”凌宇文重重的哼了一声,随即走到了萧玉珏的面前拱了拱手,“殿下,是我调教无方,让您受委屈了。”jujiáy
“我已不是太子。”
“不好意思,一时叫惯了。”凌宇文压低了声音说道,“萧兄不必为了一时失意而心灰意冷,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你的心头所好,我会想办法替你送去墨竹林的。”
“凌大人不必费心了。都是身外之物。只是恳求凌大人不要把小言打人之事禀报,感激不尽。”
凌宇文点点头。“好说。”
萧玉珏被贬,对整个王朝来说都是一次猛烈的地震。他搬入了墨竹林,太子一党彻底沉寂了下来。
慕景睿很想进入墨竹林看看萧玉珏,可是风声正紧,他也无可奈何。
“大人。”
管家走了进来,看到站在窗边一筹莫展的慕景睿,走上前去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慕景睿脸色骤变。
“你确定”
“错不了。人是老奴替您找来的,绝对不会认错。”
慕景睿整颗心都揪了起来,他挥挥手示意管家出去,思绪反而渐渐明朗。
月黑风高,慕景睿换上了一身夜行衣,悄悄潜入了义庄。
他来到一口棺材前,点燃三柱清香拜了拜,便将棺材打开了。
里面躺着一位姑娘,她浑身是伤,死状极为惨烈。
“得罪了。”
慕景睿开始仔细检查女子的尸体,她身上的许多伤痕,都跟之前的受害者一模一样。
只是
慕景睿发现她的右手四根手指,指甲缝里都有鲜血。
她的手指没有受伤,那么这些鲜血
会不会是她临死之前抓伤了凶手
原本慕景睿一直以为凌宇文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可是现在细细想来,凌宇文的嫌疑依然很大。
至少,眼前这位姑娘的死亡,就能够让他被列入嫌犯之列。
慕景睿把棺材盖盖上,他有些内疚,如果不是他找她去试探凌宇文,或许,她不会死。
“你放心,我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慕景睿不仅想要让那些死去的人得到安息,也想替萧玉珏洗脱罪名。
他离开义庄以后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凌府。
夜深人静,凌府之中一片寂静,大部分人都进入了梦乡安歇,只有巡逻的护院家丁提着灯笼四处巡查。
慕景睿避开守卫,一个一个房间查找着凌宇文。
他几乎走遍了整个正院,都没有发现凌宇文的行踪。他暗暗纳闷,凌宇文是凌家唯一的子嗣,难道,他住偏殿
这怎么可能
就在慕景睿思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做时,一个抱着酒坛子着的人走了过来。
他的脚步虚浮,一边走一边骂着什么,又哭又笑。
慕景睿纵身一跃,跳上了走廊的横梁。
他低头查看,发现来人真的是凌宇文。
他的眉头微蹙,心神微微一动,突然朝着凌宇文的天灵盖打了下去。
凌宇文醉得不轻,但是也察觉到了危险降临,侧身一闪躲过了攻击,却还是被内力震得头皮发麻,酒意被吓醒了一大半。
“你是谁”
凌宇文话音刚落,慕景睿就朝着他的肩膀抓了过去。
“嘶。”
凌宇文闪躲不及,右边袖子被慕景睿撕了下来。
没有抓伤伤痕。
慕景睿不死心,继续朝着凌宇文攻击。
凌宇文边闪躲边跑,两人的打斗已经惊动了巡逻的侍卫。
慕景睿看准时机抓向凌宇文的胸口,他胸前的衣裳又被撕裂了一大片。
凌宇文看清了对方的意图,心里却很不明白。
慕景睿继续攻击,在他撤下凌宇文左边袖子时,他站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凌宇文后背四道长长的抓痕。
是新伤
慕景睿目的已经达到,他拔出缠绕在腰间的长剑,以剑气逼退了围攻上来的护院,转身施展轻功跳向屋顶,谁知迎面而来一阵强劲的掌风,逼得他不得不回到地面上。
他刚刚站稳身形,面前已经多了一个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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