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之上,皇上下旨册封了凌宇文为禁军副统领,允许在皇宫内苑之中佩刀行走,负责皇室安全。
“上官大人。”
凌瑞鹰叫住了正要上轿子的上官岳,满脸红光的走了过来。
上官岳止住脚步,对着凌瑞鹰拱了拱手。“恭喜凌大人了,凌公子年纪轻轻就能做到禁军副统领的职位,后生可畏啊。”
“哈哈哈。”
凌瑞鹰爽朗的大笑着,朝着自己的儿子看了一眼,满眼都是骄傲。
“上官大人,不是我自卖自夸,我这个儿子,放眼整个京城,年轻一辈当中绝对是佼佼者。不过么,我还是有个小小的遗憾。”
上官岳没有接话,只是淡淡一笑。
“我这个儿子,年过弱冠却尚未婚配。我始终觉得,东南蛮荒之地,根本找不到真正的大家闺秀来匹配我的儿子。虽然也娶了几房妾室放在身边伺候,可没有正妻打理家务,始终让我放心不下。”
上官岳的眸中掠过一道意味深长的光芒,他已经猜到凌瑞鹰接下来会说什么,便先发制人了。
“若是谁家姑娘有幸嫁给令郎,那可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早知如此,我便不把我闺女早早许配出去了。可惜,真是可惜”
凌瑞鹰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和上官岳都是老狐狸,对彼此的那点小九九心知肚明。
“这么说来,我和上官大人是无缘做亲家了”
凌瑞鹰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灼灼的盯着上官岳。
换做是一般人,或许已经被这样的凌厉吓得双腿发软。
上官岳在官场摸爬打滚这么多年,已经做到了百官之首,本身的强大气场,丝毫不惧。
“无缘,无缘是我上官家祖上福薄了。”
“哼。”
凌瑞鹰没再说什么,带着凌宇文扬长而去。
上官岳的眼里带着几分不屑,转身上了轿子,一路上却是心事重重。
“老爷,你怎么了”
上官夫人一如既往的在门口等着他下朝,这已经是这么多年来的惯例了。
她见丈夫脸色不佳,关切的问道:“要不要找鹿老过来瞧瞧”
上官岳摆摆手,跟妻子一起走进了大厅,正好上官婉凝带着丫鬟将早点摆放了出来。
“爹,是不是朝廷发生什么事了你的样子看起来很累。”
上官婉凝上前来,替父亲按揉着肩膀。
“乖。”
上官岳拍了拍女儿的手,略微迟疑,缓缓说道:“今天下朝的时候,凌瑞鹰有向我暗示,要让他的儿子迎娶凝儿”
“我不嫁。”上官婉凝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气呼呼的坐在了凳子上,一只手托着下巴,将烦躁和厌恶写在了脸上。
上官岳一看这架势,不由得无奈摇头。
“我当然知道你不想嫁。不过”上官岳将视线投向了妻子,“凝儿已经到了出阁的年纪,迟迟不嫁人,总归是有人惦记着。夫人,你看这凝儿的婚事”
上官夫人的神色黯淡下来。
她的视线一一扫视过丈夫和女儿,沉沉的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义勇侯府的事要我完全忘记,我真的做不到。虽然,我也明白,有些事不能怪在慕景睿头上,可终究”
上官夫人尝试着接受慕景睿,也在上官婉凝大病初愈时让他们相见,可这仅仅是担心女儿的身体。
“凝儿,我看得出来,你的心思还是放在慕景睿身上。但是你们之间毕竟有过太多的误会了。你能保证,他真的能既往不咎”
上官婉凝还是担心,沉沉的叹了口气。
“如果你征询娘的意见,娘倒是希望你能选择孙晋尧。他也是出身书香门第,仪表堂堂,文武双全。而且,看得出来,他对你也是一往情深。”
“娘早就已经不奢望你嫁给什么名门望族,只要你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就行了。孙家虽然家道中落,可是孙晋尧骨子里的贵气和傲气还在。他和你,倒也匹配。”
“而且,当初慕景睿上门提前,他还站出来维护你。当时,我也是答应了将你许配给他。这也算是我们上官家对他的一个承诺。”
上官婉凝听完,不由得低下了头。
如果母亲提出来的是别人,她绝对能理直气壮的去反驳。
然而,孙晋尧,不一样。
“凝儿,你娘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爹也不想你继续陷在这旋涡之中。你若是同意,爹去找孙晋尧提亲,让你们俩早日完婚。你们离开京城,去别的地方生活,倒也平淡安稳。”
总好过将来跟着慕景睿刀口舔血。
后面一句话,上官岳没有说,不过他相信上官婉凝自己心里也明白。
慕景睿如今是太子一党,谁知道登基路上还会发生什么样的腥风血雨。
“爹,娘”上官婉凝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尧哥哥对我好,可是我只把他当做是亲哥哥一样,对他,没有儿女情长啊。”
上官岳夫妻二人相互看了看,他们虽然中意孙晋尧,可也不想勉强女儿的心意。
毕竟,这是她的终身啊。
“孙公子,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门外传来了绿桐的声音,三人回头看去,见孙晋尧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
上官婉凝莫名的感到一阵心虚。
“尧哥哥”
孙晋尧坦然的走了进去,对着上官岳夫妻行了礼,将手中的药放在了桌子上。
“老怪物让我把药给你送来,温度刚刚好,快喝了吧。”
说罢,孙晋尧转身离去。
上官婉凝看着桌子上的药,心中感慨万千。
入夜,上官婉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早上孙晋尧离开时的背影,让她觉得惆怅和不安。
她起身披了件衣服,推开窗户去看皎洁的月光。
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仿佛海浪撞击着她的心房。
她迟疑良久,朝着笛声的方向走了过去。
月光下,孙晋尧一袭水蓝色的长衫,孤傲挺拔的身影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伤。
“尧哥哥”
笛声戛然而止,孙晋尧回眸看向上官婉凝,眼里的光,比月光更加温柔。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