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慕景言急忙去追,正好这时风大了起来,信纸轻飘飘的落在了一旁的荷花池。
“这下糟了。”
慕景言急得跳脚。
万一这封信的内容真的很重要,而让慕景睿和上官婉凝错过,那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想到这儿,慕景言就准备跳下去,被丫鬟一把拉住。“主子,您要干什么呀”
“你别拉着我。”慕景言推开丫鬟,扑通一声跳入荷花池,游过去把信捞了起来。
“啊这下完蛋了。”
信上的字迹已经全部化开,根本就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只有末尾还能看到一句话。
三天后黄昏,碧柳亭相见。
幸亏捞的快,不然“碧”字都看不见了。
“主子,您快上来呀。”贴身丫鬟见状,吓得脸色惨白,站在岸边不断的呼唤。
慕景言懊恼不已,慢慢的游了回去,正好皇后娘娘带着宫女和嬷嬷走来。
“这是怎么了”
皇后带着众人上前,蹙眉看着飘在荷花池里的慕景言。
慕景言不想被人知道下水的目的,反正这封信也废了,便顺手揉成了一团随意丢弃。
“你在干什么”
皇后见慕景言自己游上岸,不像是失足落水。
“臣妾”慕景言原本就不擅长撒谎,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有些惊慌,“臣妾看到有一只蜻蜓立在荷叶上甚是好看,想要捉来”
“放肆。你虽然不是太子妃,可你是太子堂堂正正迎娶进门的侧妃。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关系着太子的声誉。你”皇后嫌弃的打量着湿漉漉的慕景言,怒斥道,“你这样成何体统。”文網
“对不起,母后息怒,臣妾知错。”慕景言立刻跪下认错。
“哼。来人,”皇后马上叫来了身边的嬷嬷,吩咐道,“带她去偏殿换身干净的衣裳,再送她回去。告诉太子严加管教,若是再有下次,本宫必定严惩。”
慕景言被皇后送回了太子府,她觉得太子府上下所有人都在嘲笑着她,这让她的心里很难过。
晚上,萧玉珏回来了,径自来到慕景言的房中,看着她坐在梳妆镜前生闷气,从袖中掏出了一只竹蜻蜓。
“喜欢吗”
慕景言回过神来,接过竹蜻蜓放在掌心。“殿下,你”
萧玉珏在慕景言身边坐下来,握着她的手柔声说道:“以后喜欢什么就告诉我。今天的事别放在心上。”
慕景言原本以为会受到萧玉珏的谴责,毕竟,她让他丢人了。
没想到,萧玉珏竟然还反过来安慰她。
她顿时觉得很幸福,所有的不快都抛在了脑后。她依偎进萧玉珏的怀里,解释了自己今天的行为。
“我就说嘛,你怎么会那么幼稚。原来是为了你哥哥。”萧玉珏抱着慕景言,笑道,“这么说来,我千方百计亲手做一只竹蜻蜓给你,倒是多余了。”
慕景言见竹蜻蜓护在怀里,满脸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不,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萧玉珏轻笑着,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抱起她走向了床边。
第二天早朝过后,慕景言回到家,把昨天的事和信向兄长做了交代。
“对不起,哥,我不是故意的。”慕景言一边说,一边偷偷的观察着慕景睿的表情变化。“我想看一看信的内容也是想保护你我没想到会”
慕景睿的心隐隐作痛。
这些日子,他总是不让自己空闲下来,就是为了不去想念上官婉凝。
可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却又抑制不住那份思念。
他很想见她,可就算见到了又怎么样呢
“哥”慕景言见兄长不但面无表情,甚至没有任何回应,伸出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你没事吧”
“没事。”慕景睿给自己倒了杯茶,淡淡的说道,“你已经嫁人了,别三天两头往回跑,太子殿下惯着你没说什么,但是难保别人不会有想法。”
“我知道了,我很快回去。那那封信的事”
“丢了就丢了。就算你带回来了,我也不会看的。”慕景睿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真的”慕景言显然并不相信。
慕景睿没有回答,只是低垂着眼眸,百爪挠心。
究竟,上官婉凝在信里说了什么
“那黄昏之约你去不去”慕景言弯下腰探究的看着兄长。
慕景睿站起来,淡淡的瞟了妹妹一样,径自朝着书房走去。
“怎么说我也是你们的信使啊,去不去你都不告诉我一声吗”慕景言对着兄长的背影大喊着表示不满。
慕景睿坐在书房里,书上的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他想起了上官婉凝在茗香楼说的那些话,并且还拼命维护萧震霆。
白马寺的事,茗香楼的事,难道,她真的有苦衷
上官婉凝在绿桐的掩护下,终于偷溜出了宰相府。她急匆匆的赶往和慕景睿约定的地点。
日暮西山,晚霞渐红,磐柳亭旁微风轻拂,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平静的湖面上,仿佛笼罩着一层淡黄色的光晕。
上官婉凝坐在亭子里,只觉得时间变得格外漫长。
天色渐暗,晚风微凉,四周也变得一片寂静。
早就已经过了相约的时间,慕景睿却始终没有出现。
上官婉凝从最初的期待变成了麻木,阵阵委屈和心酸在心头蔓延。
一阵悠扬悦耳的笛声传来,如泣如诉,正如她此时的心情。
上官婉凝低着头凝望着地面。
出生入死,海誓山盟,就在这样一场误会中烟消云散了吗
“起风了,回去吧。”
孙晋尧走了过来,笛子已经插在了腰间,对着上官婉凝伸出了手。
上官婉凝抬眸看着他,幽幽的说道:“尧哥哥,你说如果我再等一会儿,他会不会来”
“不会。”
孙晋尧不想给上官婉凝虚假的希望,回答的干脆利落。
上官婉凝站起来,朝着慕景睿原本应该出现的方向眺望着。
她的心很痛,却并没有哭。
她想要尽力挽回的感情,最终还是失败了。
“是啊,他不会来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