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萧震霆原先的计划,等到激化了上官婉凝和慕景睿的矛盾之后,他就再次上门提亲。
但是他想起上一次上官岳对自己的拒绝,心里就憋着一股气。
萧震霆决定暂时不去,却让更多的人到茶肆酒楼宣扬他和上官婉凝的私情。
他要等上官岳自己熬不住了来求他。
上官婉凝回到家以后茶饭不思,心如刀割,身形迅速消瘦了下去。
她很想去见慕景睿一面,但是父亲的禁足令尚未解除,让她寸步难行。
这天上午,上官婉凝终于鼓起勇气去书房找父亲,走到门外就听到父亲在书房里大发脾气。
“这个慕景睿,简直就是不知好歹,处处与我作对,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他。”
“老爷,你消消气,怎么说他也是晚辈。若是他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耐心教导就是了。不管怎么样,他总是你的故人之后啊。”
上官岳听了妻子的劝解,不但没有消气,反而更加愤怒。
“他还需要我教导我以前是真没看出来,这小子城府之深,就连我都不寒而栗。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该替他们家留下重要证据。我现在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上官岳气得脸色铁青,他是怎么也没想到,慕景睿在萧玉珏的暗中扶持之下,势力扩展会那么迅速。
他在朝中安插亲信,铲除异己,一整套手段雷厉风行,就连一些再朝为官多年的人都望尘莫及。
假以时日,慕景睿必定是权倾朝野的人。
上官岳逐渐冷静下来,他心里清楚,在这样的局势下不宜跟慕景睿硬碰硬。
实际上,跟慕景睿作对,就是在跟萧玉珏作对。
而萧玉珏身为太子,若是没有意外,便是将来的一国之君。得罪了他,以后还如何立足
可是偏偏义勇侯府为了要对付慕景睿替郑知行报仇,已经开始和慕景睿宣战。
上官婉凝站在书房的门口良久,最终还是转身离去。
“凝儿,今天是十五,太后在宫中设宴赏花,要不要跟娘进宫去走走”
上官夫人知道女儿心情烦闷,看着日渐消瘦下去的她,心疼不已。
上官婉凝不想出门,更加不想进宫。
因为她知道,她和萧震霆在白马寺的事情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她在这个时候进宫去和那些小姐夫人们为伍,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不过
“娘,我去。”
上官婉凝的眸光一亮,答应下来。
只有进宫给太后请安,是父亲还能让她出门的唯一理由。而在那样的场合,她可以见到慕景言。
“那你换身衣服吧。”
上官夫人爱怜的为女儿整理着头发,转身出去了。
上官婉凝立刻提笔写了一封信,在信中阐明了那天在茗香楼行为的苦衷。
她带着这封寄托了希望的信进了宫。
果然,那些原本聚在一起聊天等待太后召见的小姐们,一看到她瞬间就安静了下来,都在用一种怪异且不屑的目光打量着她。
“哼,她居然还有脸出来,如果我是她,早就羞死了。”
“嗐,瞧你这话说的。她要是知道廉耻,也就不会干出这种事了。”
“就是嘛。跟自己的妹妹抢男人。听说还逼死了家里的姨娘。唉,上官筱筱可真是可怜。出嫁了还要被姐姐欺压着,这辈子都没指望了。”
“你们别胡说”
绿桐心疼自家小姐,想要解释一番却被上官婉凝拦住了。
“算了,嘴巴长在她们的身上,你再怎么解释也没用。她们只愿意相信她们希望见到的事。事实怎么样,根本不重要。”
上官婉凝说得洒脱,这番话也算是对自己的安慰。
拜见过太后以后,她看到慕景言和尤珍珍一块儿走了出去,便疾步追上。
“景言。”
慕景言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上官婉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上官家的家教是这样的吗见到我,难道不该行跪拜之礼”
尤珍珍感觉出了慕景言和上官婉凝之间的火药味,她的父亲还在上官岳的手底下办事,她不想介入其中,找了个借口便先走了。
上官婉凝明白慕景言心里有气,乖乖的行了礼。
“起来吧。”
慕景言想起两人曾经有过的友谊,也并不真的忍心对她有太大的羞辱。
只是,想到兄长被欺骗的感情,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叫住我干什么”
“景言,请你帮我带一封信给你哥哥,好不好”
“你还敢提我哥”慕景言更加生气了,脸色通红,跺脚后转身就走。
上官婉凝立刻追过去挡在她的面前。
“景言,你听我说。我和你哥之间有些误会,我想跟他解释清楚。”上官婉凝把信掏出来塞进了慕景言的手里,“请你一定要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了。”
慕景言看着手里的心犹豫不决。
“景言,我有苦衷的。我对你哥哥的心意没有变过。”上官婉凝的脸颊泛红,不得已说了内心的话。
“真的”慕景言半信半疑。
其实,她倒是希望那是真的。
毕竟,她也不忍心看到兄长每日借酒浇愁。
“景言,你哥哥看完信以后自然会明白的。”
“那好吧。”
慕景言把信塞进了袖子里,警告道:“上官婉凝,我再相信你一次。如果你再骗我们兄妹俩,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景言,谢谢你。”上官婉凝激动的热泪盈眶,悬在半空的心放下了一大半。
慕景言转身离去,一路走一路思量着。
“我到底要不要相信她呢万一,她又用花言巧语糊弄我哥怎么办哥对她那么死心塌地,若是再被她蒙蔽欺骗一次,肯定会崩溃的。”
慕景言停下了脚步,从袖中掏出信皱起了眉头。
她举起信对着太阳照了照,又朝着四周看了看,转头看着丫鬟,仿佛是自言自语。
“她让我带信,我得为我哥负责。我先看看应该可以吧”
丫鬟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主子您觉得可以就行。”
慕景言低头轻咬嘴唇拆开了信,一阵微风吹来,把信吹落在地,顺着风飘了出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