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钱鸿德这一声喊,钱和同吓得脸色一白,噗通一下坐在地上。
钱俊人正在那卖力地哭着,猛地听到爷爷洪亮的声音,也不由吓了一跳,抬起头看了上去,正对上钱鸿德那种冰冷的眼眸。
“爷爷,你,你能说话啊”钱俊人面色尴尬地问道。
钱和同率先反应过来,立刻开心地说道,“爸,你没失语啊,太好了,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您没事儿,真是太好了”
钱俊人也不由嘴角抽动,喉咙滑动一下。
“爷爷,刚才的一瞬间,孙儿还以为要失去爷爷了呢,吓得我心脏病都要犯了爷爷,你可不能这么吓唬你的孙子啊,真的会出人命的”
钱俊人嘴上像是在跟爷爷撒娇,心里却是不断画着问号。
钱老爷子这是唱得哪一出啊
先是装哑巴不说话,接着又突然出声吓唬自己,还有,他看上去怎么真的比前几天硬朗,就仿佛回到了没生病之前的状态。
钱鸿德盯着钱和同,脸上冰冷如霜,“和同,你不是说要自断双臂吗那就开始吧,我看着呢”
钱和同被父亲这一句话弄懵了,刚才那句自断双臂不过是看在钱老爷子要走,而表下决心而已,这钱老爷子怎么还较起真儿来了。
“爸,我刚才只是表示一下自己的决心,嘿嘿”钱和同努力地让自己保持微笑,可越笑越觉得自己表情僵硬。
当啷啷
钱鸿德将一把匕首扔到钱和同面前,声音低沉地说道,“钱和同,钱俊人,你们两个可真是钱家的好儿孙啊为了得到我钱家家主的位子,真是机关算尽,真是丧尽天良如果,你们还有一点儿良知,还有一点儿廉耻之心,那就了结了你们自己的性命吧”
钱鸿德此话一出,无异于与钱和同、钱俊人两人摊牌。
这句话钻进两人的耳朵里,有如晴天霹雳,两人同时张大了嘴巴,半天没说出话来。
钱老爷子的发火是真的,地上寒光闪闪的匕首也是真的
难道自己的事情败露了这怎么可能,不是已经做得天衣无缝了嘛
到底哪里出现了纰漏
噗通
钱俊人再次跪了下来,眼中热泪一下子涌出,“爷爷,你到底说的什么,我怎么一点儿也听不懂,什么叫机关算尽,什么叫丧尽天良啊我和爸爸都对你是一片忠心啊爷爷,是不是有人在你耳边说了什么”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钱佳思,是钱佳思那个坏女人他得罪了任家与绍家,爷爷将她关起来,她怀恨在心,就想破坏我们与爷爷的感情这个蛇蝎女人真是歹毒,爷爷,你可千万不能上了这个女人的当爷爷,你若是真的相信了她的话,不仅会让我和爸爸寒心,更会让那个女人看了笑话”
“这可是亲者痛,仇者快啊爷爷”
“住口”钱鸿德一下子激动得站了起来,他伸出颤抖地左手指向地上的钱俊人。
“畜生,畜生啊我钱家怎么会有你这种败类我钱鸿德一定是做的错事太多,遭了报应,报应啊”
钱鸿德说着几步走到钱俊人面前,抬起一脚猛踢了过去。
钱俊人眼疾手快,快速向旁边一躲,将钱鸿德这一脚闪过。
钱鸿德一脚踢空,差点儿来个趔趄,不过好在他身手还算灵敏,稳住了身子。
“爷爷,你这是干什么”钱俊人已经向后退出十几步,双手攥拳看向钱鸿德。
“爸,你是不是精神受了刺激,脑子不太正常了啊,俊人,快去叫医生,让他们给你爷爷好好检查一番”钱和同想要让医生来对付钱鸿德。
毕竟钱家家主还是钱老爷子,在将位子传下来之前,他们不能对钱鸿德动粗。
“我是精神受了刺激,但我脑子正常,你们两个还在这儿跟我演戏以前是我眼瞎,看不出你们是真假人来,现在我知道了一切,知道了真相,你们再想骗我已是不可能了”
“说,尸花毒是怎么回事,尸花丹又是哪来的”
最后这两句掷地有声地发问,直接让钱和同和钱俊人两人当场石化。
一瞬间,他们两人彻底明白了,钱老爷子真的是什么都知道了。
不管钱鸿德是怎么知道的,两人的计划显然已经无法再实施了。
钱俊人忽然眼神变得寒冷刺骨,他一下子窜到那把匕首前,脚尖儿一点将匕首踢到手中。
随后,钱俊人眼露凶光地看向钱鸿德。
“钱俊人,你这是要干什么,你想杀了我”钱鸿德看到钱俊人拿刀指着自己,火气一下子撞到头顶。
钱俊人阴冷一笑,“爷爷,你说说你,吃点儿药安安静静地死去该有多好非要弄明白所有事,这样做多累啊而且还生了一肚子气,这样多伤身体”
“既然,你已经知道尸花毒的事,那我们就不能让你再继续活下去了等你死之后,我就会对外宣布爷爷你是不小心摔到地上,磕坏了脑子死的这样,家主的位子也就是我的了哈哈”
噔噔噔
钱鸿德被气得身子快速向后倒退,随后一屁股坐到了那把太师椅上。
钱和同看着儿子拿刀对着钱鸿德,心里有些不适应,但最后还是一咬牙,迈步走上前。
“爸,你安心上路吧,今天来的时候,我们就想在今天接手钱家,虽然与我们设想的方式不同,但结果却是不能改变的爸,你走好,到时我一定会多给你烧几张纸,让你在那边继续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钱和同说完,朝着钱俊人一使眼色。
钱俊人眼睛一眯,与父亲一起走到钱鸿德面前。
嗖
寒光一闪,那把匕首便悬在了钱鸿德的头顶。
钱鸿德自然要反抗,可钱和同已经快速绕到太师椅后面,将钱老爷子双臂抱住,让他动弹不得。
此时的钱和同与钱俊人已经不能再称作严格意义上的人,而是两头凶猛的野兽。
“畜生,畜生啊,你们一定不得好死”钱鸿德愤怒地大喊道。
“俊人,快动手,别让他的喊声传出去”
钱俊人面目狰狞到了极致,握着匕首的胳膊忽地刺了下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