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公孙武是个话少人狠的角色,那他的大哥就是个话多人更狠的角色,有道是:秀才遇秀才,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公孙续就是这样的人。
只见眼前这群幽州文吏一个个腰挎长剑,头戴高冠,傲然地看着眼前这个大公子,但公孙续却对此不以为奇,每次和他们斗法时,他们都是这个模样,最后都以低声下气的结果而告终。
表情淡定的公孙续环顾四周,都是他的老熟人,或者说全都是他嘴下败将,若是有个能比他还强的辩客,那就很有意思了。
“不知大司马何在”
公孙续没有开门见山地道出自己来意,而是打算旁敲侧击一番,想试探试探这群人的底线究竟是什么。
众人没有说话,只有站在中间的州从事公孙纪满脸不悦地说道:“大司马身体抱恙,大公子此番前来,是想拿大司马问罪的,还是来要挟吾等的”
好家伙,合着这群人是把自己当成兴师问罪之人了,不过他们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有一点是错的,他不是来拿人的,是来劝人的。
“此言差矣”
公孙续摇着头轻声说道:“在下前来不为拿人,乃为劝说诸君也”
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齐刷刷地看着眼前这个面相比公孙武和善多的公孙续,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已经放手支持你阿父了吗,怎么还搞这事儿
只见魏攸走上前来拱手行礼道:“吾等早已不是刘使君麾下,而是令尊麾下官吏,何来劝说呢”
“非也,此番在下前来乃是请诸君劝说刘使君。”公孙续听他这么说,心里顿时安心大半,只见他颇为严肃地说道,“如今幽州乌桓日益猖獗,他们都曾受过刘使君的恩惠,所以便打着让刘使君执掌幽州大事的旗号在各郡胡作非为。”
“诸君皆是我幽州俊豪,想来定不会让那些胡虏继续猖獗下去。”
见公孙续难得这般正经,这群幽州文吏们纷纷让开中间道路,然后坐在左右两侧席位,远远望去,刘虞就坐在太守府正堂上席,只见他扶着额头低眉叹气,看来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
看到刘虞就坐在那里,公孙续连忙上前拱手行礼道:“卑将公孙续见过刘公。”
“观您气色不佳,身体孱弱,或有性命之忧乎”
这一开口顿时就把那些定下心来的那群文吏惊得拍案而起,他们惊恐地看着公孙续,好家伙,大公子一出口就是病入膏肓、将死之人。
不过刘虞却对此并不在意,自己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他这么说也是对的,不过说得比较严重了而已。
“无妨无妨”
他摆了摆手说道:“贤侄所言不错,老夫的身体确实大不如前了,但尚能饭食,仅仅而已。”
紧接着,刘虞示意公孙续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然后看向那些怒而起身的文吏们,他们固然忠心,但自己毕竟已经不再是幽州刺史。
“诸君且坐吧。”
唰
众人听其言,纷纷怒着表情坐了下来,他们望向上座的公孙续虎视眈眈,但公孙续却对此不予理会,而是继续“慰问”刘虞的身体状况。
比如说:您的身体还能撑到什么时候、病情如何如何
本来前几句还挺算正常的,在场众人的表情变得轻松许多,但公孙续后来越说越邪乎,甚至都把后事都给刘虞料理好了,这群人又一次变得怒目切齿,甚至都想拔剑而起杀了这个不会说话的竖子了。
“言归正传。”公孙续见话题扯远了,他连忙把话题给拉了回来,“如今那些胡虏打着让您重新执掌幽州的旗帜在各地兴兵作乱,若您不出面调停,恐有汉胡冲突事态扩大的可能性啊。”
话已至此,刘虞皱了皱眉,那双深邃的眼睛透露出一丝浑浊的目光,他抬头盯着眼前的公孙续,然后点点头默认了这个事实。
当初自己极力反对公孙瓒对乌桓展开大规模战争,结果到头来这群乌桓人在意的只是幽州的物资,根本没把刘虞当回事。
“您还在犹豫什么”
“没什么”
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这场仗皆由我起,怀柔之策,看来我是错的。”
“若非您,这场仗可能还打不起来。”公孙续又补了一刀,而这一刀恰好正中刘虞心头,“您还是太仁慈了,乌桓胡虏不亚于匈奴残忍,袭我边城,掠我百姓,抢我钱财,这是您想看到的结果吗”
“家父虽然残暴好杀,但他杀的也只是那些犯我边城的胡虏,哪里与百姓有过冲突”
这群人听着公孙续把公孙瓒塑造成了一个好战的雄主,耳朵都觉得被针扎了似的,甚是刺耳。
不过不得不说,这位公孙家的大公子确实有两把刷子,虽然行军打仗他不如自家二弟,但论口才也不是那么太差,就是嘴碎了些,综合来看,他还是游说的功夫比较到家。
坐在上位的刘虞轻轻点头,他看着眼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说自己的公孙续,自己心中的枷锁终于得以解脱。
“贤侄所言非虚,看来这件事情,老夫不出面是不行了”
“然也,若您不出面,这群人只会更为猖獗。”
见只有自己出面才能稳住大势,刘虞重重地点头道:“若令尊能够答应老夫一件事,不用他来派人请我过去,老夫哪怕是爬着去,也要把这件事情彻底解决。”
“呃事态有些严重,不如您现在就去”公孙续刚要拍板定案,结果又被刘虞这么一个操作弄得无可奈何,“家父那里不用担心,有二弟在,家父即使不答应也得答应您的要求。”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愕然。
坐在右手边的从事齐周有些疑惑地问道:“在下听闻令弟骁勇善战,深得令尊喜爱,但家中长幼尊卑有别,令弟不过家中次子,令尊就要听他的,那还有无纲常之理”
纲常他居然跟自己说纲常公孙续一下子就提起了兴趣,那张忧郁的脸庞瞬间来了斗志。
“齐公此言差矣”
“包括家父、仲父、季父以及我在内的所有人,如今都要听从舍弟的建议,但凡是舍弟想出来的办法,吾等都会无条件去做。”
更何况,纲常伦理在你们这帮子文人面前就是一道枷锁,而在我们公孙家,纲常就是一坨翔,谁想出来的策略对自家有利就听谁的。
显而易见的是,就连公孙瓒如今都要听公孙武的,包括他这个大哥,不听也没办法啊,二弟出的主意实在是太好用了。
于是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公孙续在北平太守府内与那些讲述着纲常的文吏展开了一系列的反击,其中,反击的内容包括道理反击、物理反击
“公孙续你给乃公记住”
齐周被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悲愤地怒吼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