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公孙武要亲赴右北平乌桓驻地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乌延的耳中。
这里相比塞北来说,环境可是好得许多,有大量的耕地,有通商的街市,还有数不清的城镇,早已让这群深入幽州的乌桓人沉醉其中,哪里还想着再回到那个苦寒之地继续过着吃着风咽着沙的苦日子
乌延部王帐。
坐在王座上的乌延扶着额头不知所措,那支骑兵真的不是自己派过去的啊
“大王,公孙武并非不讲理之人,若您仔细向他说明,把这口锅甩给速仆丸不就成事了”
只见大都尉速利走上前来向眼前愁眉苦脸的乌延献了一策,“若他不讲理,那吾等便以武力要挟公孙瓒,在王帐外埋下刀斧手,若交谈不利吾等,杀了公孙武”
“你这是想陷大王于死地吗”汉人谋士张雍冷脸呵斥道,“公孙武何其勇武,若杀了他,只怕吾等再无存身之地。”
显而易见,对待公孙武是杀也杀不得,要挟也要挟不得,乌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来就只有坦然面对,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对他和盘托出,至于他信不信,就看命了。
“此番公孙武前来乃是兴师问罪,吾等又没做伤天害理之事,何况那队人马已被吾等所截,把他们送到公孙武面前不就得了。”
张雍说得很容易,但乌延却留了一个心眼,他可不认为这群人会说出自己的身份,毕竟连着好几天的严刑拷打都没招,见了这群人就能招了
“还是不要轻易把这群人交出去。”乌延的口气很轻,甚至都表现出一种慈祥老人的模样,“我见过得多了,若这群人倒打一耙,说这件事情就是吾等所为,岂不是祸事”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
就连站在王帐之武都纷纷随声附和,对于这群人,严刑伺候可能是行不通了,或许公孙武有办法能让他们开口
有了这个想法,一干人自我否决了这个选择,公孙武这次是来兴师问罪的,还要请他来让这群人开口,这不是搞笑吗
“还是等他来再说吧。”
“汉人不是有句话,既来之,则安之嘛”
还在途中的公孙武打了一个喷嚏,他擤了擤鼻涕,心中想道,“莫不是有人在想我”
很显然,他想对了。
踢踏踢踏
他们已经步入右北平地界,迎面赶来的一彪骑兵正是右北平太守严纲所部,领头的骑兵将领是公孙武不认识的人,在公孙武的询问下,眼前这个汉军将领名叫田豫,这让他眼前一亮。
“田豫如此年轻就做到了军校尉”
“您不也是这个年纪就成为一方大将”
“哈哈哈此言甚是,不知乌延部在哪里”
“请少将军随末将一同前行。”
田豫,字国让。这个时候的他还是个毛头小子,与公孙武相差不到五岁,因为他的才能被刘备赏识,特举荐给公孙瓒,但由于他的年纪实在太小,又不好驳了刘备的面子,所以就让他去右北平当个军校尉锻炼锻炼。
不过不得不说,在他任右北平军校尉期间,麾下士卒果敢精进,打起仗来那是一点不含糊,数月前乌延响应速仆丸在右北平兴兵作乱,他带领右北平将士抵御敌军有功,但由于他年纪太小,公孙瓒就未予表功,等他大一些再做区处。
而公孙武对他感兴趣的缘故是因为这家伙在历史上协助满宠打败过孙权,完成了合肥破十万的成就,早年要不是因为他是个大孝子,需要回到家乡照顾老母亲,不然早就成为刘备麾下的大将了。
不过,在这个时代,田豫不会投奔刘备,也不会转投曹操,公孙武的目的很明确,他要把这个全能型人才收到麾下,要让他的心彻底归附自己。
一路上,公孙武与田豫相谈甚欢,就连身旁的徐荣都觉得眼前这两人表面看着是毛头小子,但内心却是一个成熟的大叔,论对付乌桓人,估计没有谁比他们更有经验,这也太阴了
“您是说”
“嗯,没错。”
“少将军之策,属下佩服”
“哈哈,田君谬赞。”
当田豫听到田君二字的那一刻,他立马变了个脸色道:“属下何德何能当得起以君相称”
“诶此言差矣”公孙武笑了笑道,“方才交谈,您的性格与我相仿,胆大而又心细,况且从您的话来看,或许这次之行,我会遇上一件极其荒唐的事情。”
“荒唐”徐荣很疑惑地说道。
或许他还没听出来田豫口中的言外之意,但公孙武可却是听得真真切切,那支袭击公孙越的乌桓突骑在几日前被乌延麾下所扣,并打算移交给郡内,请郡内处理,但不知为何,他们又不打算交人了。
说是什么,他们要等一个人前来,才能把人给交出来,不然是绝对不会交人的。
这一听,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人就是眼前风尘仆仆前往乌延部的公孙武,不过这其中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为何这群人非要把那些袭击公孙越的乌桓人亲自交到公孙武的手中,而不是郡内官吏呢
“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是何问题”
“乌延怕他们乱说话。”
“嗯”
徐荣皱了皱眉头,然后仔细一想,他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所以说,乌延这只狐狸还不算太傻,把这群人交到我的手中,才能让他摆脱幕后主使的嫌疑,不过”
公孙武卖了个关子,他眯着双眼喃喃道:“有没有可能是乌延自导自演的闹剧呢”
一路上,他们谈了许多,公孙武也了解到有关于幽州内部的局势问题,比如辽东太守公孙度割据一方,对于幽州刺史的命令也只是半听半不听,一旦让他们派兵出击乌桓,公孙度就会推辞,这让不满他们很久的公孙瓒早就有了杀心。
这次处理乌桓事务,公孙武不仅要解决幽州乌桓的威胁,而且还要把辽东问题彻底摆平,幽州不能分裂成东西两个部分,因此,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哦公孙瓒那家伙居然成了幽州牧”
辽东太守府内,公孙度端坐在上位,脸上充满了诧异,“这莫不是在诓骗吾等”
“府君,公孙瓒为幽州牧,此事不一定是件好事啊。”部将柳毅这时开口说道,“他素有雄心壮志,势要摆平乌桓胡虏,若这群人为其所用,不利于吾等在此处安心发展啊。”
公孙度点点头,但又很快改变主意,并手书一封派人送往公孙瓒处,表明自己愿意协助州里平定乌桓之乱,不过郡内人心不服,他可能无力出兵,但定会挡住乌桓人,不会让他们跨过辽东四郡。
“本守刚刚上任,当地豪族人心不稳,吾等应当着眼于当下,而并非对付那群尚未开化的胡虏。”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