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
在“故事”开始之前,陶染就没有准备向陆潜道歉,而是以道歉为名,挖了一个陷阱,准备置陆潜于死地。
原来
一切的一切都是表演,陶染以环环相套的陷阱步步紧逼,不仅没有道歉的意思,而且还准备伤害陆潜。
如果不是陆潜识破狗仔踪影的话,可以想象,社交网络的惊涛骇浪轻而易举就能够将陆潜生吞活剥,甚至不需要陶染的狂热粉丝,哪怕是普通路人,对于陆潜傲慢无礼拒绝接受道歉的姿态也难以接受。
但是
事情的发展着实太过意外也太过惊人,所以,他们现在应该惊讶陶染的“演技”吗
居然成功欺骗了咖啡屋里的所有人狗仔偷拍的影像重新剪辑一下安排上映,应该可以追逐一下金雀奖。
窸窸窣窣的嗡嗡声响重新汹涌起来,可以清晰地看到,正在旁观的吃瓜群众们纷纷将手机镜头转移方向,瞄准狼狈不堪的狗仔,还有散落满地的偷拍设备,这场八卦狗血大戏在此时此刻达到了巅峰。
“不。”
陶染终于发出了声音,混乱的瞳孔显示出内心的混乱,思绪全部乱作一团,完全丧失了组织语言的能力,只有脑海里唯一一个想法在坚持着:
绝对不能承认。
“不是我。”
“和我没有关系,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没有,我没有。”
“我没有”
一遍,又一遍。
没有任何证据也没有任何辩解,陶染的声音持续不断地在咖啡屋里涌动着
不同的想法,微微动摇起来。
因为陶染的模样看起来太无辜也太绝望,难道真的和他无关吗
但是,陶染除了否认之外,什么辩解都没有,着实欠缺说服力。
咖啡屋里,依旧混乱不已,不仅仅是场面混乱,视线、思绪、想法也全部乱成一团,各式各样的想法开始萌芽。
那么,陆潜呢
应该作为事件主人公的陆潜,此时却端着自己的热可可,正在欣赏眼前这出好戏。
那模样,着实令人忍俊不禁。
明明不应该笑的,但看着陆潜怡然自得的模样,和现场的混乱格格不入,那画面的喜感就这样漫溢出来。
“是你”
“全部都是你”
然后,陶染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将矛头指向陆潜。
“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你准备陷害我,你准备毁掉我,全部都是你的阴谋。”
这也是一种可能,但是
陆潜笑了,嘴角的笑容轻盈上扬起来,甚至有些荒谬。
“所以,你是说,我设置一个陷阱,欺骗你过来这里,为我道歉,然后再安排记者偷拍,最后又自己戳穿这一切”
“这位先生,你确定不应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理清楚之后再说话吗否则,暴露自己的智商就不好了。”
陶染:
噗嗤。
魏冬芒发出一声轻笑。
陶染看似抓住救命稻草的指控,却恰恰暴露出自己的短板漏洞,然后,整个情况就再次发生了变化。
看着眼前话语被卡在喉咙里的陶染,不知不觉就透露出一股愚蠢不是铁憨憨的傻气,而是没有脑子的愚蠢。
陆潜终于将热可可放了下来,身体微微前倾,看向陶染,目光清亮,没有闪躲没有回避,没有任何需要隐藏。
“让我们理清楚一件事。”
“我不在乎你。”
“明白吗我再重复一次,我不在乎你。”
“你是谁,你做什么,你具有什么特长,我全部都不在乎。”
“你有你的专业,我相信,只是,你的专业和我的专业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打算未来产生任何交集。”
“所以,你不需要向我道歉,我不认为你的道歉能够改变什么事情。”
“如果你坚持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拒绝接受你的道歉,并不是所有人都要惯着你的,你没有想象中那么珍贵。”
“包括今天。”
“你想要通过狗仔塑造自己的好形象,没有问题,请。”
“但是,你不应该被我看出马脚。”
陆潜的眼睛,如此明亮,没有慌乱没有恐惧没有胆怯没有退缩,轻描淡写之间就牢牢地掌握全场主动。
“你不应该想要把我当作踏脚石。”
“你还是不够聪明,不知道我这块踏脚石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踩踏的。”
“轻微一点,可能只是崴脚;但严重一点,我们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一字,一句。
陆潜的话语不疾不徐,始终感受不到太多情绪波动,甚至嘴角轻轻上扬的弧度还带着一抹浅浅的笑容。
然而,自然而然却流露出一股森森寒意,在那个笑容背后的残忍与冷酷更是鲜明起来。
不寒而栗。
那种寒冷是从骨子里关节处渗透出来的,根本止都止不住。
陶染如同木乃伊一般,完全僵硬在原地,刺骨的寒冷从脚底板钻进来,一丝一丝地渗透到身体的角角落落,甚至就连大脑都已经僵硬住
所以,到底是从哪里开始不对劲的呢事情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偏离轨道的呢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就好像蝼蚁一般,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逃出陆潜的五指山
他,后悔了。
他们为什么要招惹陆潜呢这次阴谋是从哪里开始的
等等,石磊
就是因为他们听说陆潜准备让石磊试镜的消息,所以这才心急火燎,一旦石磊参加了试镜,甚至拿到了角色,那么对于他来说,情况就将非常非常不利,他们必须相处对策,然后,公司里就有人这样提议。
只要策略成功,他们就能够立于不败之地。
是石磊
这一切,都是石磊在幕后操控的
陶染抓住了真相的救命稻草,注视着陆潜,发出求救信号,“是石磊”
但话语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陆潜就站立了起来。
呃。
陶染下意识地就后退了半步,拉开距离,满脸恐慌地看着陆潜,浑身戒备,膝盖却如同面条一般在微微打颤。
陆潜注意到陶染的动作,轻笑了一声,却没有理会他,而是绕过他的位置,迈开脚步,径直离开。
等等,离开
眼看着陆潜就要离开了,陶染却又着急起来,试图呼唤住陆潜,他必须告诉陆潜,这都是石磊陷害他的,和他无关。
但声音卡在喉咙里,怎么都发不出来。
然后陶染就可以看到,陆潜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凌骁和格子衬衫的旁边停下了脚步,在一片狼籍之中,蹲了下来。
“凌骁经纪人可以放开他了,我们这里是文明社会,没有必要那么紧张。”陆潜微笑地说道。
凌骁稍稍迟疑了一下,松开了双手。
格子衬衫马上就挣脱开来,直接将凌骁推开,下一秒眼看着就要暴跳起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