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跟封尽臣确认后,他很坦白的点了头,“嗯,秦粤跟我说过了。”
“这样会不会太打扰你了”郁舒下意识的问道。
封尽臣垂着眼看她,一言不发。
郁舒被他看得有些紧张了,张张嘴正想说什么,就听得男人开口道,“你要觉得不好意思,就给我做晚饭吧。”
郁舒想了一天都没想通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封尽臣这个要求
理论上说得过去,住他家给人家添了麻烦,做晚饭表示感谢,大家互相扯平。
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不过答都答应了,总不能反悔吧。
做人还是得讲个诚信,所以郁舒任劳任怨的在厨房里忙活着。
自从进了圈,她就鲜少有时间自己做饭了。
其实她还挺享受亲自下厨的感觉,就是一个人久了,就懒得去琢磨了。
难得这次能大展拳脚,郁舒做得挺认真的。
封尽臣出门前说自己大概会在晚上七点到家,所以她得赶在他回家前把晚饭做好。
因忘了问封尽臣的喜好,她几乎把自己拿手的都做上了,自然也费了一番功夫。
等晚餐上桌,已经快七点了,郁舒仔细的确认了一遍,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左看看右看看后,总算想起差点什么了。
花
少了点花花来点缀,也就少了那么一点雅趣。
主要是封尽臣的家装修风格全都以冷色调为主,即使摆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也容易让人没食欲。
她记得后院有不少花花的,采那么两朵应该没关系的吧
郁舒说干就干,直接去了后院,到了那边才发现后院的格局被改动过了。
就是这些改动怎么看怎么熟悉所有布局,都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郁舒越看越惊讶,下意识的想到了那次封尽臣带她来后花园时,她叽叽喳喳跟他念叨的那一堆。
难不成这男人,是按照她所畅想的布局去大费周章改动了后花园的
她只是随口一说啊。
此时郁舒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好像有那么一瞬间,心里深处从未被人窥探过的地方被触动到了。
这种感觉让她有些自乱阵脚,匆匆摘了几朵花就逃窜似的回到了餐厅。
封尽臣已经回来了,正端坐在餐桌前。
看到他的背影,郁舒心里没来由的慌了一下,脸颊也有些发烫,就连说话都开始结巴了,“你,你回来了”
“嗯。”封尽臣看了看她。
郁舒赶紧举了举手里的花解释道,“我去采了点花。”
她一边解释,一边把花插在了花瓶内,随后挑了个合适的位置吧花瓶摆放上,左右打量了一下,才觉满意。
而端坐在位置上的封尽臣从头到尾都没出声,就这么默默的看着她做着这一切。
“开动吧”郁舒看着娇艳欲滴的花花以及色香味俱全的晚餐,心情也大好,说话的语气都充满了愉悦。
这种愉悦很有感染力,连封尽臣这个不轻易显露情绪的人,都牵动了唇角。
晚餐算得上丰盛,封尽臣到是没想到她厨艺竟这么好,眼底浮现继续赞许的情绪。
郁舒知道他不是个喜欢把赞美挂在嘴边的人,但她善于观察人。
单从封尽臣添了两次饭就能看得出来,这菜很和他的胃口。
郁舒登时有种说不出来的成就感,她忍不住问了他后花园的事,“我刚刚去采花的时候见后花园改造过,是你安排的”
“嗯。”封尽臣没跟她说起这件事,也知道她迟早会发现,甚至心机的等着她问出口。
“其实原来的布局也挺好的,怎么突然想着要改造呢”郁舒忍不住好奇的问。
见她一点点的进入自己的陷阱,封尽臣微垂眼帘,覆住眼底的精芒,口吻依旧淡然的道,“就觉得你的建议不错。”
仅此
郁舒一脸的不敢置信,她从来不认为封尽臣是个因为她随口一句话就去改变的人。
“你觉得怎么样”封尽臣征询的问她。
“很很不错。”
“那就好。”
“”
郁舒突然有点后悔提起这个话题了,以至于她现在心虚得不敢跟他对视,只能假借着喝酒的姿势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这酒是封尽臣取来的,郁舒到是没拒绝,毕竟她还挺信任封尽臣的。
“曹亮和陈淳全都招了。”封尽臣难得主动开口。
“啊”郁舒都差点忘了这事儿了,不是她心大,是她发现自己在云水岸时,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自然也就把那些糟心事都抛之脑后了。
“江羡传媒那边已经请了律师来维护你的权益了。”封尽臣顿了顿,又道,“如果你还有什么需求,可以跟我说,只要我能帮上忙。”
“不不不,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我还没正式跟你道谢呢。”郁舒亲自给他到了酒,随后举起酒杯郑重的跟他表示感谢,“封先生,这次的事真的很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后果不堪设想,我是真的无以为报,但以后只要你有需要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力所能及来报答你”
报答怎么报答
封尽臣脑子里一闪而过一个词,眼底精芒也一闪而过。
见郁舒又给自己到了酒,封尽臣并未阻止。
先前两人去江羡家做客的时候他就发现了,郁舒酒量还不错,但有点贪杯。
如若是在外应酬,他必然不会纵容。
但这是在他家,也就没那么多顾及了。
酒过几巡,郁舒的话匣子也彻底的打开了,絮絮叨叨的问了封尽臣不少的问题。
“我其实挺好奇的,你那天为什么会答应跟我去领证啊像你这么优质的男人,想找什么样的对象都行的吧”
说起这个,郁舒还忍不住自嘲了一番,“连我经纪人都说我是走狗屎运了,路边随便找个男人,就能是绝世集团的总裁”
“其实我第一次见你,还以为你是哪个男明星呢,主要是长得太好看了”
“所以你为什么会因为我随意的一些建议,就大费周章的去改造你的后花园呢”
“你醉了。”封尽臣适时的开口,插了一句。
郁舒人已经开始迷糊了,“我没醉,我酒量很好的。”
原说完还很没形象的打了个酒嗝,顿了顿又说道,“哎呀封尽臣你别晃悠啊,你晃悠得我头都晕了。”
然而封尽臣就坐在她对面一动不动。
郁舒见他没听自己的话,忍不住起身越过桌面伸手去捧他的脸,“哎呀别动,动得我都烦死了”
她一把捧住了他的脸,努力的定了定神。
时间似乎停顿了好几秒,才听得郁舒问道,“你脸怎么这么烫”
封尽臣下意识的想扒开她的手,却见郁舒直接把额头抵了过来,贴在了他的头上,“我看看是不是发烧了。”
封尽臣,“”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如果不是知道她喝多了,如果不是知道她本身的性格,他都要以为这女人是故意的了。
郁舒只是很本能的在做这些事,脑子已经没办法去思考了。
她只知道小时候自己发烧了,奶奶就是用这个方式来确定她是不是生病发烧了。
而她现在是依样画葫芦的在关心封尽臣。
两人几乎脸贴脸好几秒后,郁舒才嘀咕道,“好像没发烧,就是脸有点烫。”
说完拍了拍他的脸说,“睡一觉就没事了。”
“郁舒。”封尽臣突然开口叫了她的名字,声音低哑偏又带了几分不经意的情绪。
“嗯”郁舒表情还有些恍惚,水眸微弯的直视进他浓如深墨的眼底。
这一次他没有刻意去掩藏自己的心意。
思绪万千都沉在一双眼里,黑沉沉的,深邃而炽热。
郁舒差点被这道炽热的视线烫到,下意识的想要避开。
却在后退之前,被封尽臣扣住了后脑勺。
他半是胁迫,半是放纵的贴近她,在她惶惶不安的眼神中低下了头。
郁舒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有担当的人,最起码不会当个感情的逃兵,但她到底是高估了自己。
不过她也擅长给自己找借口,不断的告诉自己,自己这不是潜逃,只是需要点时间来消化这种感情的化学反应而已
秦粤在电话那头念叨了一堆,“不是让你再休息几天的吗怎么突然决定提前进组”
“我就是想提前进入状态而已,没别的。”郁舒解释得嘴巴都快干了。
秦粤那边还是半信半疑,“真的只是这样”
“真的”
“好吧,我已经跟剧组那边协调过了,你直接过去就行,就是你这决定太突然,我这边还有一些工作没处理好,不能陪你一起过去,就连你助理也得晚两天再过来,你自己可以的吧”秦粤还是不放心。
郁舒却再三保证,“粤粤姐你就别担心我了,以前我也是一个人进组啊,况且我现在过去也只是在酒店里呆着读剧本而已,我自己能搞定的”
“那你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
事已至此,秦粤那边也只能妥协。
“好的好的,我会每天打电话跟你报备的你就安心把”jujiáy
安抚好秦粤,郁舒这才松了口气,挂了电话正准备登机,却又有电话打了进来。
没看清楚来电号码时,她还莫名的紧张了一下,以为电话封尽臣打来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