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怕秦粤,但却对乔骞泽有所畏惧。
迟疑了好几秒,郑清河才陪着笑说道,“乔总言重了,关于宋业成先生遗嘱的事,当时秦小姐是亲自签了字的,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秦小姐怎么突然开始有了疑虑呢”
“当时父亲过世,我无暇其他,便没有过问过这件事。”秦粤也解释了,“前几天颜芝芝又出现了,我从她言语中得到一些信息,才想着来问问郑律师。”
郑律师心里咯噔了一下。
颜芝芝说漏嘴了
坏事的女人
郑清河在心里把颜芝芝骂了一顿,但脸上却还是强撑着笑说,“不知道颜女士说了什么才会让秦小姐有了这样的疑虑”
秦粤当然不会明说,她那样说只不过是为了镇住郑清河而已。
“郑律师大概还不知道吧颜芝芝已经被捕了。”
郑清河,“”
“如果郑律师想知道她说了什么,大可以直接去问她。”秦粤语气淡淡的道,“但我还是要提醒郑律师一下,我主动找你,和你主动找我,是两码事。”
听到秦粤这话,乔十一忍不住扬了扬眉。
行啊,他的小丫头还是很有气场的嘛
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了,这女人已经有自保的能力了。
乔十一托腮看着她,眼神说不出的痴迷。
秦粤被他这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想提醒他收敛一点的,可乔十一一直都是我行我素。
到是一旁的郑清河,被吓得心神不宁。
“秦小姐”哪怕是能言善辩的他,这会儿也有些支支吾吾了,“遗嘱的事,真的跟我没太大的关系,一切都是颜女士的要求,我也是拿钱办事”
“也就是说,遗嘱你真的动了手了。”秦粤抓住字眼问道。
郑清河又小心的看了一眼乔骞泽,心里忐忑得不行。
偏偏这几个时候助理敲门进来,神色紧张的道,“郑律师,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汇报。”
郑清河有些不耐烦,“没看到我在见贵客吗”
“可是事情真的很重要”助理着急的道。
郑清河权衡了一下,才歉意的对两人说道,“乔总,秦小姐,我先失陪一下,不好意思。”
秦粤本想说什么,却被乔十一握住了手。
他的意思是让她先不着急。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秦粤的心就平静了下来。
郑清河陪着笑退了出去,关上门的是,脸色迅速冷了下来。
他愤愤的扫了一眼助理,觉得他有点没眼力见。
助理硬着头皮道,“郑律,你先去看看吧,出大事了”
办公室里,乔十一捏了捏秦粤的手。
秦粤看了看门口的方向,压低了声音问乔十一,“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乔十一笑得无害,“没有,就是给他送了份大礼而已。”
大礼
秦粤扬了扬眉。
她估摸着,应该是很大的一份礼了。
没多会儿郑清河就回来了,脸色有点不太好,虽然他努力的在挤着笑,“乔总,那个方便单独聊聊吗”
“不好意思,没时间。”乔十一的态度很直接。
郑清河又艰难的看了看秦粤,最终低下了头说,“秦小姐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从郑清河的律所出来,秦粤心情有些闷闷的。
虽然她知道答案,但真相摆在面前的时候,她还是有些难受。
乔十一知道她是想起了宋业成难受,便问她,“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去哪里”秦粤有些闷闷的看向他。
“去了你就知道了。”乔十一卖了个关子。
男人总是有这点趣味在的,秦粤便没追问,安安静静的坐在副驾驶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直至外面的风景开始变得熟悉起来,秦粤那一层不便的表情才微微的动了动。
她看向乔十一,没问什么,但眼眸里都是光。
乔十一把车子停在了大门口,侧身从她面前的储物盒里取出了一串钥匙递给她,“进去看看吧。”
“这”秦粤看着掌心里的钥匙,愈发的动容。
“三个多月前,颜芝芝把这里挂牌卖了,我买下来的。”乔十一如数的跟她汇报道,“这毕竟是你曾经的家。”
明明他什么煽情的话都没说,秦粤还是红了眼眶。
她握紧了那串钥匙,突然仰头在男人的脸上亲了一口,“乔十一,谢谢你。”
“我想听的可不是这个。”乔十一眼底闪着笑意。
秦粤扬了扬嘴角,“剩下的,晚上跟你说。”
这下,换乔十一的眼睛亮了亮。
只是还不等他开口,秦粤便打开车门下去了。
男人也迅速跟上。
已经一年多买来这里了,再回到这里,已物是人非。
铁门已经有些生锈了,说明这里很久都没人打理了。
就连当初觉得很气派的大门,这会儿都显得有些灰败了。
秦粤站在门口,迟迟没有开门,脑子里努力的回想着跟这栋房子有关的记忆。
原来她记得最多的,还是跟父亲在一起的那些画面。
记忆之中,父母也是有过一段恩爱的时光的。
那个时候她刚刚记事,父亲每天回来,都会先抱着她亲亲,然后去厨房找妈妈,再给妈妈一个亲亲。
她也会像乔十一带小年糕那样,被父亲放在肩膀上,到处晃悠。
“进去看看吧。”乔十一劝她。
秦粤找到了那把钥匙,打开了那扇大门。
曾经整齐的院子,也因为长久无人打理变得萧条凌乱。
但那些散落的花种,却在四处开满了花,汇集在一起,又是一种别样的风景。
秦粤一步步往房子走了去,记忆的大门也渐渐打开,父亲的面孔变得清晰起来。
推开那扇门,房子里的格局还和从前一样,没有动过。
只是所有的家具上都落了一层灰
她和母亲离开这个家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她没回来过。
而且也是从哪个时候,她开始痛恨父亲的。
直到后来母亲病重,需要很多的钱治疗,秦粤才硬着头皮来找了宋业成。
那是他们父女俩时隔许久后的见面,秦粤本以为他会认不出自己的。
让她没想到的是,即使她站在人群中,即使她还没有开口,只是那么冷冷的看着他。
他也一眼把她认了出来,并匆匆的向她跑了过来,语气急切的叫她的名字,“粤粤,你怎么来了”
再后来,母亲选择自杀,结束了她痛苦的一生,秦粤却因为失去了母亲变得沉默寡言。
宋业成要把她接回去,她倔强的不肯。
还为此起了争执,给宋业成的胳膊上咬了一口。
她咬得很用力,当场见血。
可尽管如此,宋业成也没有松开过她。
她绝食,不愿意见任何人,就那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接受不了母亲已经离开的残忍事实。
宋业成就一直在门外守着,陪着。
她多久没吃东西,他就多久没吃东西。
她闹了多久,他就陪了多久。
知道她因为绝食饿晕过去,也是宋业成第一时间冲进来把她抱到医院的。
那个时候她迷迷糊糊的,听到宋业成一直在求医生救自己。
书房里的格局还和宋业成在的时候一样,甚至连桌上那本翻阅了一半的书都没有动过。
秦粤拿起那本沾染了灰尘的书,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看清楚了书的名字。
如何战胜抑郁症。
看到那书名,秦粤的心里狠狠的咯噔了一下。
她的手微微的颤抖起来,翻开了最新看的那一页。
上面有宋业成的字迹,用红色的水笔坐着标注,记录。
再翻看前面他翻看的那部分,也做了密密麻麻的笔记。
有些是如何调节抑郁症的,还有的是如何陪伴抑郁症的。
只要是对抑郁症有利的地方,都会有红笔坐下详细的笔记。
秦粤看得鼻子发酸,眼泪也不争气的往下掉。
乔十一捏了捏她的肩膀,秦粤便扭过头去,抓着他衬衣衣摆擦起眼泪来。
只是眼泪越擦越多,到最后把他衬衣的衣摆染湿了一大片。
乔十一就那样默默的陪着她。
等秦粤好不容易平复好心情,才继续去查看宋业成留下的遗物。
跟抑郁症有关的书籍占了一大半,而且很大一部分都是阅读过,做过笔记的。
还有一些是宋氏以前的质料
秦粤看到最后一个书柜的时候,发现了几个大箱子。
那大箱子看上去有些年代感,而且很沉。
她叫了乔十一帮自己把箱子搬了出来,吹走了上面的灰尘,才打开了盖子。
看到箱子里的东西,秦粤终究是泣不成声,哭出声来。
原来箱子里装着的,都是一些她童年的东西。
有她特别喜欢的布娃娃,有她看过的小人书,还有她曾经佩戴过的发卡发箍
其实有的已经坏掉了,可依旧被小心的收藏着。
一直以来,她都在怨恨宋业成。
怨恨他为什么选择跟她妈妈离婚,怨恨他在后来没多久就再娶妻生子。
那个时候她不太懂,只知道同学们都说她被爸爸抛弃了。
所以她的认知就变成了自己是被爸爸抛弃的孩子,所以才会对宋业成有着很大的怨念。
而宋业成又不是一个善于表达自己父爱的男人,他甚至因为觉得对不起秦粤,以至于在她的面前有些卑微。
直至今日,看到这些被父亲珍藏着的,自己童年所使用过的玩具和衣服配饰,她才知道父亲的爱有多么的深沉。
看完第一箱,秦粤又打开了第二箱。
这一箱都是一些包装精美的盒子,大的小的,各式各样。
秦粤拿起第一个,便在上面看到了宋业成亲自留下来的字迹。
粤粤的二十六岁生日礼物。
是她去年的生日礼物啊。
秦粤没打开,又拿起下面一个盒子。
粤粤的二十五岁生日礼物。
继续往下。
粤粤的第二十四岁生日礼物。
粤粤的第二十三岁生日礼物。
依次,直至她八岁的生日礼物。
她跟妈妈离开宋家时,刚过完七岁生日。
也就是说,从她离开宋家之后的每一年生日时,宋业成都为她准备的礼物,只是这些礼物,从来没有送到她手里而已。
秦粤喉头像是有什么东西哽住,说不出话来。
而那些话,似乎都化为了眼泪,夺眶而出。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