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的侦办刑案让吴憾总爱仔细盯着让他怀疑的事物,江心的鬼市当然也不例外,想在包裹如此严实的众买卖主中寻到蛛丝马迹几乎不太可能。说也奇怪,鬼市卖家比比皆是,而买家除了小爷、吴憾以及独眼之外并未见其他买家。
只有卖,没有买,怎能称为“市”小爷心中嘀咕向独眼问道:
“独眼,为何未见到任何买家”
独眼并未着急回答,而是抬头望向空中西半天接近满月的月亮随后说道:“时辰还未到,卖家也就来了不足三成。若是改为陆地鬼市,你现在所看到的规模不及一成。”
“离天亮不足四个时辰,还不来等天亮吗”吴憾好奇的问。
“越是天蒙蒙亮时,越是鬼市最为繁盛之时。”独眼应道。
“为何”小爷不解忙问道。
“一日当中此时阴气最盛,筋骨肌肤谓之阳气,精神魂魄谓之阴气,在阴气最盛之时,做最精明的买卖决策。这可是鬼市三大原则之一。”独眼信口说了起来,虽然无法考证真假,听来不无道理。尤其是这阴阳之说,吴憾还是头一次听到,小爷在现代社会倒是经常能从某某大师那里听到,今日听独眼解释,竟然羞愧于之前把阴阳之说当成骗子。
“阴阳只说是你独创还是学来的”想比较人何时聪明,小爷对起源更有兴趣。
“当然是学来。而且还是跟鬼王学来的,若是那所有的灯笼排成一排,那夜便是鬼王授课之夜。这七年来,我只遇到过一次,可惜被告知级别太低,不能参加。”独眼一辆的遗憾的说道。
小爷闻此心中一惊,线索越来越多,对鬼王的了解越是迷离。吴憾同样疑惑,只不过是又按照他惯用的那一套,鄙视七鬼王来,在他看来鬼王就是一个惯用洗脑等计量的江湖骗子,可他却忘记了鬼王这一骗就是十几年。
“鬼王闲情不少呀”吴憾讥讽道。
“吴憾老弟话中带刺,鬼王确实如此,你爱信不信”独眼听出吴憾的鄙视,随意应道。
“鬼王这等学才,自封一个“王”实在是屈才了。”吴憾接着讽刺道。
三位说话间渡船已经在鬼市中从中部穿行的鬼市西侧,却未见白狼的身影。
白狼的名号源自其不管哪里的鬼市皆挂比其他卖家更加幽暗白色灯笼,上书一个“狼”字,不明事由的买家往往认为是卖狼皮之类,询问时往往会被白狼戏谑一顿。
白狼做市,规矩是第一位。只管联系杀手与雇凶者,从不问事由,更不管对错,至于雇凶者的信息,白狼从未记过更不用说通过买卖来赚取额外金钱。
也不知独眼为何想到让小爷亲自通过白狼买雇凶者的信息的馊主意,以白狼的原则,这明摆着是给自己难堪。
“白狼估计还没到。”独眼几乎站了起来,四下寻着江面灯火。
“不如等到天快亮时。”小爷建议道。
“未尝不可。”独眼急忙坐好应道。
“若是乘一夜的渡舟,六两银子可是不够。需再支付六两白银。”船夫闻三位准备整夜等待,忙说道。
“船家,在下不是拿走一块玉环了吗”小爷问道。
“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不要混淆。况且玉环是小爷赠送与我,而非支付。”摆渡人语音中透着坚定,透着这事能摆平。
小爷心想这船家如此爱财,竟不惜落下贪财甚至是故意隐藏而坏名声,此时的小爷身无分文。
“船家,早就身无分文,可以用其他的东西暂时抵押至此,等处理好再来赎回吗”
“可以,但不知道你还能有什么抵押。”独眼应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