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渡人把渡船靠到岸边,接着微弱的月光,只见了一身蓑衣包裹,持一细长竹竿,可以隐藏自己,把鬼市的诡异的氛围瞬间提了上去。独眼先上了船,吴憾却拉住小爷耳语到:“我可不会水性,到了江心若是有人刺杀,可就难办了”
小爷思量着吴憾的提醒,他虽是识些水性,但多是在游泳馆那种静水中划水,像这种大江大河怕是无法应付。
未容许小爷过多犹豫,船夫催到:“嗨,还走不走”
独眼手轻轻拍了船夫安抚其莫急,也看出小爷的犹豫,说到:“莫怕,能来鬼市的人皆是摸清了底细之人,即便是像您这初次来的人也是由我身家性命作保鬼王绝不会让鬼市出乱子”
“哪里怕只是不识水性而已。”吴憾急忙解释。
“哈哈,那就好,快上船,船夫还着急回来。”独眼明白吴憾的掩饰笑道,不过突然间心中一颤,原本是小爷逼迫自己带他们来鬼市,为何现在自己倒是急切起来他不解,或是一直未完的牵挂作祟。
吴憾与小爷登船,小爷刻意仔细瞧着船夫,终是被蓑衣拦截,即便是必须要留的眼睛被遮挡,无从瞧见。渡船有些拥挤且吃水明显过深,船家倒是不介意,只顾着撑船向江心驶去。
“独眼兄,这鬼王是”
“鬼王吗当然是这鬼市之主。江湖传言,这江阳城白天是庄公的,到了夜间便是鬼王的,如此类比,可见其实力。鬼市虽是见不得光的生意,参与的人也皆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主,但这鬼市却秩序井然,仅此就能看出鬼王手段了得。只可惜这七八年了,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鬼王会不会是鬼市之人编造出来,好让这群难管的人有个惧怕”吴憾问道。
“吴憾老弟,鬼市也分三六九等,资历高者才有机会接触到鬼市的核心,而我这种最外围的鬼市参与者,也仅能倒卖些消息而已,所以见不到鬼王再正常不过。”独眼应道。
“关于鬼王有没有其他传闻”小爷似是对鬼王有兴趣紧追着问道。
“那多的是想当年为整治鬼市秩序与江阳恶霸约斗,数招之内摘了恶霸头颅,令江阳各路混混不论大小皆跪地膜拜。传言鬼王出身高贵,若是鬼市惹了官府,也能轻松化解,还有鬼王”
“独眼,这都快到江心了,规矩忘了吗”船夫打断了独眼的话冷冷的说道。
“兄台,哪敢忘记,只是与这小哥交谈没来得及。今日还是老价”独眼急忙解释。
“多了两个人,多六两。”
“平日也就二两,为何多两人多六两”独眼问道。
“若是嫌贵现在可以下船,分文不取。”
“船夫这不是说笑吗此时下船与跳江何异”吴憾说道。
“跳与不跳与我何干,开船渡人拿钱买路又能怎样”船夫似是急了说话声音大了许多。
“船夫莫急就按您说的来。”独眼明白船夫是见二位穿着华丽这才坐地起价,不过任独眼摸索全身只能扎到二两银子。
“小爷,可有六两银子”独眼问道。
小爷哪是心疼钱的主,要不是中午被吴憾强拉了出来,没来得及带上钱袋子,这才没抢着付钱。不过好在腰间还有玉佩,见独眼无法凑齐,只好解下玉佩,交给船夫。
船夫似是识货,未做鉴别直接揣入怀中,继续向江心驶去。
离江心越来越近,见一大团灯光烛火飘在江面,一眼望去,不见首尾,如一条火龙游弋在江面,若不是知道江面会有鬼市,那团烛火定会被误认为是南岸码头的灯火。
“那就是鬼市,今日本想让小爷买消息,可细想来,买消息至少要耗掉三日,而后天便是月圆之夜,鬼市休市,如此算买消息至少需要四天。不如直接找鬼市发布雇凶消息的白狼。他若是不说,我独眼也就没了办法。”独眼手指那一大团烛火说道。
鬼市除了这发布雇凶消息之外其他营生皆可随意增减,而这白狼此人浪荡已久自知自己所做的生意并不召神人以及平常人喜欢,所以低调的很,也时常因其他事情或者本就不想来,漏掉鬼市。
摆渡船离江南飘着的大团烛火越来越近,时或看到来回穿梭的船影,灯光烛火此时更看不出首尾。
说也奇怪,如此巨大的鬼市,竟安静的出奇,交易者皆是尽量压低声音,只要满足买卖双方听见即可。此时的那团灯光烛火同样安静的出奇,若无来回穿梭的渡船,便是死一样的沉寂。
离灯光烛火只差了十几步,江面鬼市这才隐隐展现在吴憾小爷他们面前。
小小瓜舟之上,船头挂一灯笼,一如船夫这般包裹严实的鬼市买卖人,或立或蹲,默默等待买主。
摆渡船驶入其中,这才发现蓑衣下保护的皆是卖方,而来回穿梭的大都是买方,其着装各异,也未如卖方这般包裹,顶多遮了一块面纱,抑或寄了一块黑布遮住鼻嘴。
“独眼,去哪”船夫把三位带入灯光烛火最中间开口向独眼问道。
“劳烦船夫找到白狼。”
“白狼从无固定位置,且多数不来,尤其是这江面鬼市。”船夫应道。
“那就劳请船夫,从头到尾划一趟,如是能碰到白狼最好不过,如是碰不到,就在卖消息那停留。”
船夫接了指令,继续向西划去。瓜舟排列两侧,船上买卖之物从年久的器物,到现在的宝石美玉;从一卷字画,到满船的瓜果,规模品种不亚于江阳南城的早市。
摆渡船要比瓜舟大许多,穿梭于瓜舟之间,如大鱼扎入幼小鱼群中间般爱护幼苗,鱼是爱,而摆渡船似是出于怕撞坏了瓜舟,赔偿起来太过麻烦,所以行起来慢了许多,好在吴憾小爷并不在意,被这见不得光的烟火气息迷住,尤其是吴憾多年的办案经验令其不断的寻找江面鬼市的各种细节,期待有朝一日捣毁鬼市能派上用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