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关押,谁再叫唤,往死里揍。”
楚擎也想通了其中关键之处,对林骸又交代了一句:“不叫唤的也往死里揍,拷问情报,任何情报。”
林骸嗯了一声,回去找家伙事了,三哥也得跟着去,只有他和陶蔚然懂半岛语言,陶蔚然算是刚入门,还做不到无障碍沟通。
“这叫什么事啊。”
楚擎挠着后脑勺:“这新罗女王,不简单。”
未谋面,已是印象极深,就国玺这一手玩的,看似“疯癫”,实则相当的高端了。
代表着一国之权利,即便是楚擎也不敢再造次,望着手掌中的葫芦形国玺:“找个盒子,仔细的装”
“锅洗锅洗”
唰的一下,国玺没了。
青阳一边跑一边往天上抛着国玺,快乐的如同一个一百一十斤的欠揍孩子。
陶蔚然建议道:“尽快交于陛下吧,此事非同小可,若是令人送回京中必然会掀起轩然大波。”
楚擎点了点头,知晓轻重。
他不了解女王的深浅,但是了解朝臣的死出。
得一国之国玺,这可比什么国书实在多了,朝臣如何能喜不自胜。
对他们来说,这便是上国,大昌便成了宗主国,名垂青史,颜面有光,肯定会齐齐上书要昌喻出兵驰援女王。
这也是让楚擎最为无奈的地方。
军伍总是会死,因为有太多会死的理由了,其中就包括大人物所谓的“颜面”,为了颜面,他们可以一句话,一个举动,无数军伍跑到异国他乡征战,赴死,无数军伍的亲族,以泪洗面。
可那些大人物们,不说这是他们的颜面,而是国朝的颜面,国朝的尊严,为了国朝的尊严,军伍赴死,有错吗
是的,没错,一点错都挑不出来。
望着海上漂浮的舢板,楚擎眼睛眯了起来,对这位新罗女王的印象,已是差到了极点。
因为了解,因为利用。
了解昌朝朝廷是如何思考,如何行事的,所以才会利用昌朝。
船头上,楚擎陷入了思考之中。
玩弄权术的人,他见过,但是像新罗女王这么疯癫的人,第一次见。
这已经不单单是城府的事了,换了昌朝,换了任何一个国王或是皇帝,哪怕是被逼死,也绝对不会交出国玺,对古人来说,这种东西比命都重要。
可新罗女王还是交出来了,无比笃定昌朝会还回去,还会还到她手中。
看似是豪赌,实则稳赢,非但稳赢,还将明明处于主动并且有选择权的昌朝,变成了被动,变成了没有选择权。
小伙伴们又议论了起来,计划还是得改,如果女王是这个态度的话,新罗国内局势如此之乱,之前商量的很多计划细节都没用了。
三哥正好要走下船舱,回头冲着碧华微微一笑:“看,这便是三哥我为何不与其他人讨论的缘故。”
碧华蒙蒙的,没懂。
三哥也不解释,和林骸勾肩搭背的走进了船舱。
不知何时,廖文之也来到了船头,站在了楚擎身旁。
“新罗女王此人,不容小觑,日后若是见了,不可轻视。”
肖轶也走了过来,乐呵呵的说道:“男尊女卑,女人如今这地位卑下,谁能想到,不止高句丽出了个女王,新罗也是如此。”
“胡说八道,叫你多读书,你偏偏学你表叔。”廖文之胡子一抖:“男尊女卑之意,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乾道成男,坤道成女,女子应顺天应道,卑微谦卑,如大地一般谦卑、宽容、贤惠、无私,男子便是天尊,如天空一般高大,挺拔,自强不息,这才是男尊女卑质疑。”
肖轶一脸懵逼:“原来是这个意思”
楚擎没好气的骂道:“那你以为是什么意思,整天不学无术。”
肖轶:“表叔儿之前以为什么意思,我就以为是什么意思。”
楚擎:“”
没装明白,楚擎的确对男尊女卑有误解,不过用这个词来形容封建社会中的男女地位,也大差不差。
楚擎第n次对廖老师竖起了大拇指。
这就是多读书的好处,成天和个键盘侠似的抓着就喷,都词不达意了,只会遭人耻笑。
“以后多读书。”楚擎乐呵呵的说道:“不读书,连形容女王的词儿都想不出来。”
肖轶双眼一亮:“那就是这女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楚擎没敢吭声,果不其然,廖文之后退一步,左横移一步,然后一个逼兜子呼在了肖轶的后脑勺上。
“你他娘的给老夫解释解释,此话是何意。”
揉着后脑勺的肖轶很是懵逼:“小人与女人不是好东西啊。”
“放屁”廖文之呵斥道:“孔圣劝诫卫灵公,需防范身旁姬妾与小人,孔圣见了卫灵公与其宠妾南子之后,有感而发,君王,以百姓为重,以国为重,受宠姬妾持宠而娇干涉国政,大不可取,唯女子之意,非天下女子,而是君王姬妾,过去亲近,姬妾便如小人一般没了分寸,可若是疏远,又心生怨恨,唯女子,非是一之意,与之乎者也等同,不过是个语气词罢了。”
肖轶二话不说,赶紧拱手道谢,连称受教。
楚擎也是满面后怕。
还好他从来没这么说过陶若琳或者任何女人,这要是说了,不是笑话不笑话的意思,而是要杀头。
孔圣是用这句话劝谏君王的,自己也说这样的话,那等于什么,等于自己也是君王啊
“怪不得读书人花活那么多,动动嘴就让人尸首分家。”
楚擎这一次是真的感慨万千了,还是得读书,多读书,要不然说话都容易死。
“老夫不是来教授你二人学问的。”廖文之满面不耐烦的说道:“这女王,心计极深,你可要考虑清楚了,莫要到了日后吃了大亏。”
“日后再说日后的,先见陛下吧。”
话音刚落,旗杆上的王天玉喊了起来:“战船,战船,三艘战船”
掌舵的墨鱼回头也是回了头,大喊道:“压过去啊,还是停过去,说清楚了。”
王天玉:“咱昌朝的船,龙旗。”
楚擎面色大变:“几个爪子”
“三个”
“三个”楚擎一脸的懵逼,啥龙啊就仨爪儿,小神龙啊
王天玉:“四个,五个,六个”
楚擎破口大骂:“你特么数完了再说。”
仇宝玉也骂上了:“朱红色的你还数个屁,是太上皇的战船”
“这船看着有些眼熟呢”墨鱼举着望远镜。
“废话。”楚擎算是服了:“墨家复仇号。”
墨鱼:“还没碎呢”
楚擎: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