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承顺说的不错,霸道。
从灭国战争中归来的楚擎,怎么能不霸道,如何能不霸道。
只是霸道也需要脑子。
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霸道吗,霸道,因为他兵强马壮。
指鹿为马的赵高霸道吗,霸道,因为他狠起来连自己都切。
楚擎霸道吗,也霸道,因为事情搞明白了,因为证据搜集到了,因为他是活畜生。
幽王就在水陆道场,距离很近,带着一群随从在那做戏。
仇宝玉和王天玉二人去了,连打带踹,将一群随从揍的抱头鼠窜,随即一人架着一个胳膊将满面冷笑的幽王架到了寺庙台阶下。
不止幽王是职业演员,上善同样如此,二人一副“虽然我受了侮辱但是我心就是古井无波”的恶心模样,站在了无数百姓面前,金鸡奖的百花评委都欠他俩一人一座奥斯卡小金人。
如今无官一身轻的楚擎,蹲在台阶上,就蹲在上善身后。
百姓越聚越多,朝臣也来了不少。
众人面色有些复杂,虽说最近因为楚擎的持续摆烂影响了很多人的生活,可那瘦弱不堪的幽王,可那满面虔诚的上善,不知道为何,看上一眼,让人心生可怜。
不由得,人们想起了上善跪拜在风雪之中为百姓们祈福。
老和尚似乎有一种魔力,一种看一眼就让别人觉得他很虔诚,很善良,很慈悲为怀的模样。
人满为患,闻风而来的人越来越多。
人群之中走出了几人,都是朝臣,南宫玺面色阴沉,快步来到楚擎面前。
“又因哪般”
这番话,加上那表情,带着几分质问。
楚擎微微一笑:“唠家常。”
“何意”
“阐述一些我的观点,提出一些我的质疑,仅此而已。”
南宫玺目光灼灼:“到底是为哪般”
楚擎没再解释,南宫平凑了过来,悄声道:“叔父候上片刻便好。”
南宫玺欲言又止,深深看了眼楚擎后说道:“莫要自污,莫要自误。”
楚擎翻了个白眼。
管好你自己得了。
“楚大人。”幽王冷笑连连:“如今”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抽在了幽王的脸上。
人群之中无不是倒吸凉气之声。
很突兀,当众行凶,殴打王爷,额野生王爷殴打虽是野生但是上位了的野生王爷。
幽王又羞又怒:“你”
“啪”,又是一记耳光。
南宫玺大急,还未开口,被南宫平拉住了。
“糊涂,他还未获封,众目睽睽下,竟殴打当朝王爷”
南宫平摇了摇头:“叔父再候上片刻,楚师自有他的道理。”
“混账话,他杀人难道也有道理”
南宫平认真的点了点头:“有。”
南宫玺:“”
不少朝臣都穿着便装,齐齐看向了南宫玺,既是震惊,也是困惑。
楚擎揉了揉手腕:“老八,我记得之前在花船给你扔河里的时候,你不是不见怒吗,记得在吴王府中,给你拖到雪地里,你还是不见怒,这怎么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你反倒是怒了,这不正是你所期望的吗,让百姓看到我的真实面貌,你扮演受害者,我扮演暴徒,这怎么还急眼了呢,你得哭啊,嘤嘤嘤的哭。”
幽王本身就瘦弱,两个嘴巴子差点没给他抽出脑震荡,苍白的面庞,鲜红的掌印极为刺目。
说到底,还是王爷,要脸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狠狠给了两耳光,可想而知是多么的愤怒。
“给我哭”
一声厉呵,楚擎又一个耳光结结实实的呼在了幽王的脸上。
群臣齐齐看向南宫玺,老宰辅气的够呛,看本登作甚
“怎么不哭呢,嘤嘤嘤啊。”
楚擎再次扬起手,幽王的怒意消失了,变成了冷笑。
“笑,保持好这个表情,今天你不哭,我就活活抽死你”
上善叹了口气:“阿弥陀佛”
“啪”,也是一耳光,这一巴掌是贺莫问扇的,差点没将老和尚扇到西天。
这一下,人群之中已是发出了尖叫声。
动手的贺莫问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微微点头,他终于知道自己的儿子和赵宝蛋愿意跟着楚擎混了,太他娘的爽了。
赵宝蛋与贺季真果然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同行之间,才是赤裸裸的仇恨。
刚平静下来的幽王,目眦欲裂:“你敢打我师”
毫无意外,又是一个楚氏大嘴巴子,结结实实呼在了昌承顺的脸上。
这一把掌势大力沉,直接给昌承顺扇倒了。
“你个白痴,你当真以为,你夜里的梦是真的,你故去的娘亲与姐姐,真的是索命厉鬼”
怒急攻心的昌承顺愣住了:“你如何得知此事”
“说你是傻比,都是对傻比莫大的侮辱,你王府中亲近的人在你的饭食中下了药,精神恍惚躺在床榻上,动都不能动一下,再在你面前装神弄鬼一番,长发遮面,你看不清面容,误以为是梦,是你娘亲,是你姐姐。”
昌承顺面色大变:“你说什么”
上善老和尚闻言又惊又惧,却又被一个嘴巴子制住了,赵宝蛋出的手。
风道人露出了满足的笑容,看向贺季真:“师侄儿也来试试”
贺季真猛点着头:“好呀好呀。”
楚擎打了个响指,林骸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还推着一个女人,姿色颇佳,只是神色极为慌乱。
见到来者,昌承顺失声叫道:“红儿”
上善变颜变色,大喊道:“徒儿莫要听”
贺季真终于来机会了,一个嘴巴子呼了过去。
楚擎回头道:“将这妖僧的嘴巴堵上。”
三个道人略显不甘,嘴巴堵上了,他又不说话,没法揍啊。
那叫红儿的女子被推到了昌承顺的面前,目光躲闪,身上倒是没什么伤痕,只是极为畏惧。
昌承顺高声问道:“姓楚的,你究竟要玩什么把戏。”
楚擎来到红儿面前,正色道:“你想要的,已经得到了,现在大昌幽王昌承顺与废人无异,今日之后,再也不会离开京中半步,我楚擎答应你,不伤你性命放你离开,现在是你唯一的一次机会,将冤情告知天下人的机会。”
红儿面露犹豫之色,楚擎笑道:“你不是京中人,没听过我活活菩萨的名声,你可以随意打听打听,我很少说真话,但是承诺百姓的话,我都会做到,说到做”
未等楚擎说完,红儿突然双膝跪地,泪如雨下。
“奴知晓大人,怎能不知晓,中州,何人不知晓,若说这天下间,还有谁能未奴讨个公道,定是楚大人,奴不怕死,谢楚大人。”
楚擎微微点头:“讲述你的故事,起来吧。”
昌承顺咬牙骂道:“红儿,你莫要听”
楚擎直接从二通手里夺过软布塞在了昌承顺的嘴里,又用绳子勒紧。
“以后给你机会说,让你说个够,现在给我闭嘴。”
泪如雨下的红儿擦着眼泪,越擦越多,看向面色各异的百姓和朝臣,鼓起了莫大的勇气。
“小女张招红,幽王殿下姬妾之一,本是药农之女,坊间贩药,却被幽王当街掳回府中,之后之后爹娘跪在王府,我我却与爹娘断绝了关系,世人,皆说我是不知廉耻贪慕虚荣之辈”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